第2章 海盗和神父

海盗们洗劫了公主号，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连船员们的衣服也没放过。他们把要带走的东西都堆在公主号的主甲板上，只给公主号留下足够返回岸边补给的食物。

罗伯茨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就上了皇家罗孚号。巴塞洛缪在等着他，罗伯茨大大地感谢了他一番。

沃尔特随后也来到罗伯茨身边，他的肩膀上吊着一个背包。在发了一顿牢骚后，他草草地感谢了巴塞洛缪。公主号上的其他水手都不愿意加入这群海盗。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巴塞洛缪回到他的族人身边后沃尔特问。

“把东西搬到你们俩的新船上，怎么样？”海盗船长建议道，“抱歉，如果要指挥你们的话，你们得知道我是谁。我是这两艘船的船长，豪厄尔·戴维斯。”

“约翰·罗伯茨。”

“沃尔特·肯尼迪。”

“先生们，如果你们要想跟我们长相厮守的话，我建议你们用新名字。”

“为什么？”罗伯茨问道。

“罗伯茨，鉴于你来自威尔士，我想你是聪明人。”戴维斯骂了一句威尔士语，然后叹气说，“海盗并不是很合法的活动。比方说，如果你的事迹传到你的家人身边的话，他们可能要为你的行为担责，人们会寻找各种渠道复仇。”

沃尔特没有采纳这个建议。“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所以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他放下包，返回到公主号上，然后开始朝皇家罗孚号搬送物品。

“你也是在威尔士出生的吗？”罗伯茨问道。

作为回应，戴维斯也问了罗伯茨一个问题。“我注意到了你的口音，我也是那出生的，我的父亲也是。你的具体出生地是哪？”

“新港。”罗伯茨用母语说道，“你呢？”

“米尔福德港。估计马车几天就能到。能再次见到一个威尔士同胞真好。”

罗伯茨点点头。他们俩看着海盗船员们运送着物资来往于两船之间。罗伯茨回头看到巴塞洛缪正在跟他的族人解释现在的情况。

“不开玩笑。”罗伯茨说，“我加入是为了保障这些人的安全。如果你不能说到做到的话……”罗伯茨没有把他的威胁说出口。

戴维斯上下打量着身材高大的罗伯茨，“理解。但是我想让你看看我的船员，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对这个奇怪的要求，罗伯茨翘起了眉毛，然后观察了一下正在搬东西的这些人。起初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水手们跟其他的水手一样，穿着跟罗伯茨一样的衣服——但不一会儿，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

“你注意到了，是吗？”戴维斯问。

“船员里有黑人，还有西班牙人，那个是亚洲人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亚洲人。”罗伯茨指着戴维斯的船员说。

戴维斯笑了，“是的，我是在一艘商船上碰到他的。在我们装船时他上了我们的船就不肯走了。他正在一点一点地学英语。告诉你，他可他妈固执了，有一段时间我感觉他自以为是船长。”戴维斯笑着摇摇头。他坐在船的栏杆上，面对着罗伯茨，“这艘船跟你以往见过的都不一样，在一艘都是罪犯的船上，奴隶是没有意义的。”

我跟船上的一些人做了个交易，如果我们遇到一艘奴隶船的话，我们就要解救那些奴隶。作为交换，这些人要放弃他们应得的报酬。时间一久，所有船员都同意了。所以现在我们用赚到的钱去修船以及购买物资，剩下的再分给大家。他们都一致同意，也让他们对自己的职业感觉良好。

“如果我食言了，没有解救这些人，我的船员会把我头砍掉的，所以把他们带回家符合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罗伯茨点点头，但是他仍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海盗应该都是些人渣，但恰恰相反，这些人解救奴隶，分享收益。

戴维斯开始说回英语，“来吧，让我们把货运上船。”

罗伯茨跟着戴维斯，与海盗船员们一起把公主号上值钱的东西都卸下来。他的精力都集中在海盗船及船员的情况，以至于他把老朋友们的东西搬走时都忘记了尴尬。

当两艘船都装上了物品，他们打开船帆，乘风远去。

罗伯茨和沃尔特看着公主号在海平线上变得越来越小。由于他已经停下来休息，他才反应过来搬走之前伙伴的东西真的非常不好。

“你觉得他们会向政府告发我们吗？”罗伯茨问。

“很有可能。”沃尔特回答，“我们确实把他们东西都偷走了，戴维斯还杀了船长。”

“你为什么要加入海盗，沃尔特？”罗伯茨问。

“开玩笑吗，伙计？”沃尔特摇着他的头。“做海盗赚钱呀。你听说过那些海盗船长的故事吗？知道他们多有钱吗？本杰明·霍尼戈，威廉·基德。所有的海盗船长，现在有些还活蹦乱跳呢。戴维斯看上去也混得不错，他有两艘船，以及那么多船员。这说不定是我成为船长的机会。”沃尔特咧嘴笑着，眼睛里闪闪发光，罗伯茨对那种‘明天的钱已经花掉’的眼神实在太熟悉了。“你呢？一个害怕上帝的人，为什么要加入海盗？”

“我希望戴维斯说话算话，解放这些奴隶。但现在我感觉我担心错了地方。至少戴维斯看上去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

沃尔特笑道，“而且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海盗了。”

罗伯茨皱着眉看着公主号在海天相接处变成一个小点，带着咸味的空气拍打着他的脸。“现在我已经是一个海盗了。”

在公主号消失后，戴维斯走到罗伯茨和沃尔特身边。“先生们。”海盗船长说，“解放一艘奴隶船后，我们通常都要举行一个宴会，所以现在跟我们到下面去喝点酒吃点东西吧？”

沃尔特笑着走向下甲板，接着罗伯茨也跟了上来，戴维斯跟他走在一起。

“让我们找到你的救世主，然后一起吃饭。”戴维斯用威尔士语说。

走在他俩前面的沃尔特停了下来，但戴维斯示意他往前走。沃尔特给了罗伯茨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通过楼梯到了下甲板。

“我的救世主？”罗伯茨困惑地问道。

“之前为你担保的那个奴隶。”

“噢。”罗伯茨点点头，“是的，那太好了。他的名字叫巴塞洛缪。”

戴维斯皱了皱眉，“他的真名吗？”

“不是，他的真名叫塔利布。他坚持要我叫他的奴隶名，以免我碰到麻烦。我想现在应该没关系了。”

“当然没关系了。”戴维斯笑着说，两人走到了下甲板。

两人经过炮甲板，走下另一组楼梯，到达最下面的甲板。酒、肉、奶酪的香味已经溢满空气，到处是快活的声音。海盗们唱着歌，说着从前的故事。黑人海盗在跟同伴们交谈，其他人在忙着填饱肚子。

戴维斯走到一个空桌子坐下。罗伯茨在人群里找到了巴塞洛缪，然后把他带到桌边与海盗船长坐在一起。又有一个人加入了他们。

“这是我的大副，德林杰。他是个年轻的家伙，但是他知道用火枪的哪一头指向敌人。所以我就让他做大副了。”

德林杰笑着跟罗伯茨握手。“虽然他这样说，但是我们都知道，我只让他当到我要当船长的时候为止。”

罗伯茨笑着跟德林杰握手。巴塞洛缪也照做了，然后向船长和大副介绍了他自己，以及感谢他们的帮助。

“你不需要再叫自己巴塞洛缪了，伙计。”德林杰说，“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恕我直言，在这艘船上，我还不是自由的。当我跟老婆在一起了，我就自由了。所以，在这之前叫我巴塞洛缪，都是我在赎罪。”

“好吧。”德林杰回复道。

食物送上来了，有酒，鱼，腌肉，还有奶酪。无论送上来什么，巴塞洛缪都一顿狼吞虎咽。罗伯茨不得不让他慢一点，以免他卡住。

“那么。”德林杰在喝掉杯中酒前问道，“巴塞洛缪，你是怎么学会说英语的？”

“我之前的主人教我的。”巴塞洛缪边吃边说。

“你是怎么认识罗伯茨的？”戴维斯问。

“主人把我卖掉后，我就上了公主号。在我老婆死后，我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干活了。”巴塞洛缪眼睛低垂，他的语调跟肤色一样深沉。“不过，约翰肯定发现我很失落，他跟我说起圣经，还有我的老婆正在天堂等我。”

戴维斯看了一眼德林杰，喝了一大口酒，然后他看着罗伯茨说，“罗伯茨，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为了你好：一艘海盗船是没有上帝的位置的。”

罗伯茨睁大了眼睛，“请解释。”

“我们是海盗，是被上帝抛弃的人。越不在乎上帝怎么看待我们，对我们越好。”

罗伯茨用拳头敲击着桌子。“无论什么地方，永远都有上帝的位置，永远。”罗伯茨一贯美妙的音调也变得刺耳。

戴维斯向四周看了看，有一些人正看着他们。他接着用威尔士语说。“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做事的时候想着圣经的要求，我们做的事会把你生吞的。”

罗伯茨看着戴维斯，“那，也许我加入这艘船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戴维斯叹气道，“也许不是。”

尴尬的安静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一个船员冲到船长桌边说，“船长，前方发现一艘船。”

戴维斯的眼睛亮了，“是不是……？”这个船员点点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戴维斯把酒放下，然后站起身来，“兄弟们，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我们找到猎物了。”

海盗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吼大叫，匆匆吃了几口东西，喝了几口酒就冲上了主甲板。

“什么情况？”罗伯茨问。

“我们不是要攻击你的船，而是在追另一艘以为弄丢了的船。跟我们一起上去吧，也许会改变你上错船的想法。”

戴维斯跟着船员们回到了主甲板。罗伯茨跟巴塞洛缪坐在一起。很多“前奴隶”们也坐着继续吃饭。

沃尔特走到罗伯茨身边问：“你不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吗？”

“不了，我想下面更安全。”

“更安全？”

“戴维斯船长说他们找到了之前追击的一艘船，他们可能马上要发起攻击。”

“既然我们是这艘船的人了，我想我们也要做点贡献。”

“你先走吧，我随后跟上。”

沃尔特摇摇头，“待会见，船长的宠物。”

罗伯茨喝了一口酒，继续吃着。

“约翰，他们需要你。”巴塞洛缪说。

“为什么这么说？”

“这艘船的船长说这里没有上帝的位置，但他并代表全体船员。他也许都不相信自己的话。我看到他眼里有一种向善的需要。他的船员们要求解放奴隶，然后他就帮忙解放奴隶。他本来可以只是单纯地寻宝，或者不管我说的话而把你杀了。‘要以实际行动识人。’”

罗伯茨回想了一下今天的经历。他看到两位完全不同品质的船长。一个想要隐瞒财产，另一个救那些本来不认识的人。戴维斯本来可以只认载货单的账面价值，抢到战利品就走，他的船员也不会知情。

罗伯茨站起身来，“告诉你的族人注意躲避，可能马上有一场战斗了。”巴塞洛缪点点头，罗伯茨走向主甲板。

当罗伯茨来到主甲板，他看到人们跑这跑那，调整和释放船帆，使皇家罗孚号速度更快。皇家詹姆斯号小一些，领先有两只船的距离，而且马上要追上前面的船只。

被追的船也没什么特别，但是跟公主号不同的是，这艘船上有大炮。它有三只桅杆，看上去跟一艘小战船差不多大小，中桅上挂着一面法国国旗。

罗伯茨走到船头戴维斯身边。船长正通过单筒望远镜侦察敌船，一会儿，他把手放在空中，然后握了几次拳。在皇家詹姆斯号的船尾，罗伯茨看到一个船员回应了手势，然后那个人转身对其他成员发出命令。

戴维斯把望远镜放下，发现了罗伯茨，“你决定加入我们了吗？”

“把我当成一个观众吧。”

“观察一下远处。”戴维斯把望远镜递给罗伯茨。

罗伯茨接过望远镜，他看到皇家詹姆斯号上面的船员们正不知疲倦地加速船只。他们把皇家詹姆斯号开到与那只法国船成一条直线，以便借助那艘船船帆的风力。罗伯茨还看到船头有一些船员，以及一些他认为可能是大炮的东西。

皇家詹姆斯号的船头接连发射出炮弹，带出一阵烟雾，几秒钟后听到水面被炸开的声音。

“一些警告的炮弹，就像从前一样。”戴维斯解释道，“如果今天是个好日子的话，他们也会投降的。”

罗伯茨放下望远镜，然后看着戴维斯，“我想为你的成功祈祷的，但是你说这里没有上帝的位置。”罗伯茨开玩笑说。

戴维斯也笑了。“我想上帝不会愿意你为我们祈祷的。”

“如果我不能为罪人祈祷的话，那么我应该为谁祈祷呢？”

“说得对。”戴维斯答道。

“另外，如果没有人员伤亡，我想上帝也会欣赏的。”罗伯茨继续看望远镜，这次是对着那艘法国船。他注意到那些船员在甲板上移动的方式。“他们准备将船转向。”罗伯茨说，然后他把望远镜还给戴维斯。

“谁？”

“你要追的那艘船。看上去大幅调整了船帆，但还没有完全收起来。我们是顺风的，所以我想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准备转向，但是又不想损失惯性。他们提前把帆收起来，这样可以更方便地快速完全打开。”

戴维斯透过望远镜看着敌船。“妈的，你说对了。它很可能想攻击皇家詹姆斯号，然后它转到我们左舷，这样我们就无法夹击它了。”戴维斯对着船员说，“左转舵30度。”

领航员把指令传给船员，他们开始松开船帆的绳索，让船向左边行驶。在皇家罗浮号开始行动的时候，法国船也同样开始行动了。

果然如罗伯茨所料，法国船向左急转弯。风依然在吹着它的船帆，但是它没有被推开，因为船帆已经收起来了。相反，那艘敌船大转弯后还保持着速度，它对着皇家詹姆斯号转弯。

当法国船完全转过来的时候，皇家罗浮号已经走到了它兄弟船只的左边。皇家詹姆斯号依然行进得非常快，而且即将赶上敌船。

戴维斯船长做出了另一个手势信号，然后皇家詹姆斯号的船员收起了一些船帆，显著放慢了船的速度。

“现在改变航线对他们来说太晚了。”戴维斯说，“就算他们放下船帆，风向依然对他们不利。谢谢你，罗伯茨。”

两艘船的速度相当，向法国船驶去。还有几分钟，就能到达交火距离了。罗伯茨能将法国船看得更清楚。它每一边都有12门加农炮。这比皇家詹姆斯号的大炮要多，但比皇家罗孚号要少。船身上写着名字——阿金特。

“兄弟们，准备战斗！准备右舷发射炮弹！”戴维斯大喊。“你之前参加过战斗吗，罗伯茨？”

“不，我从来没有在一艘有炮的船上工作过。”

“好，看仔细了。好戏马上要开始。”戴维斯的威尔士口音特别突出，罗伯茨从他口音听出来他很兴奋。

罗伯茨近距离地看着这些船，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害怕，同时也兴奋。他听说过很多海战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

“开火！”戴维斯大喊道。

一排火药和铁球从皇家罗浮号的右舷发射了出去。阿金特也作出了回应。一些炮弹落在水里，发出巨大的扑通声，溅起大片水花。一些炮弹击中了皇家罗孚号的侧面，冲击力炸开了木板，人也被炸飞了。

炮弹爆炸以及木板碎裂的声音很快停了下来。但伤者的尖叫声以及吼出来的命令声还在持续。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炮弹的呼啸声，船体大块木板被打飞，更多的海水被炸向天空。

“他们摇白旗啦！”一个船员大喊。

“停火！”戴维斯命令道。还是有少量炮弹发射出去，戴维斯又大喊了一遍命令，爆炸声终于停止了。

这比罗伯茨想象的要快多了。罗伯茨以为会是一场大屠杀，但是实际上战斗迅速而激烈，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旷日持久。

“喂！”戴维斯打招呼，拍着罗伯茨的手臂说，“结束了。”

“是啊。”

罗伯茨扫视了船的四周，看到船员把伤者移到一边以便照料。他很高兴地看到沃尔特没有受伤。

“掉个头！”戴维斯喊道。他没有听到有人应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听到领航员的回复。“琼斯？”船长望向舵轮的位置，一些船员集中在那里。

戴维斯向船另一头船舵的位置跑去。罗伯茨跟了过去。戴维斯走到船员们身边，看到一个人躺在地板上，下面是一摊血。

“天啊！”戴维斯骂了一句。他看着船员的尸体，喘了几口气。“好了，把他搬下甲板。希思，你来掌舵，掉个头。”

船员们回了一句，“是，船长。”然后开始执行命令。

“这样就完了？”罗伯茨问道，声音里还带着颤抖。

“是的，暂时只能这样。”罗伯茨叹气说，“只能这样，我们还有事要做。”

罗伯茨不禁为戴维斯的冷血感到羞愧，他看到其他船员也同样冷静。但他们的眼神道出了事实：一位伙伴的死让他们受到了打击。

上帝啊，宽恕这个罪人吧。

船调了个头，皇家詹姆斯号也加入了进来，就像他们对待公主号那样。它们停在阿金特号的两侧，放下供船员们穿过的踏板。

海盗门把商船上的船员集中在船中央，拿枪一直对着他们。

“你们船长在哪？”戴维斯问。

阿金特的船长站出来，“我在这里。”他有一口浓厚的法国口音。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要什么吧？”

这位法国船长左右看了看，“我有一个主意。”

“带路。”戴维斯命令到。

法国人转身走向船尾，戴维斯尾随其后。罗伯茨跟其他的海盗们一起守着阿金特上的船员。尽管罗伯茨没有武器，他也要承担看守的任务。

他的眼角突然注意到有动静，一个商船船员拔出一把匕首冲向戴维斯。

“戴维斯，小心！”罗伯茨大喊道。

敌人拿匕首冲向他的时候，戴维斯刚转过身。海盗船长侧步避开，然后打掉他手中的匕首。戴维斯的一个船员朝着敌人开了一枪，然后那人倒地死了。

骚乱停止后。戴维斯看着商船上的其他船员挑衅地说，“还有人吗？”没有人再出来。戴维斯向罗伯茨示意道，“你救了我的命，伙计，我欠你的，我会记住的。”

罗伯茨点点头，但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个被杀的人身上不肯移开。这跟刚刚在他眼前死去的那个海盗船员很不一样。这个人是在他的帮助下被杀死的。

“过来，罗伯茨，你应该想看看这个。”戴维斯也示意其他船员过来，然后进入了尾舱。

罗伯茨摇摇头，为刚才死掉的人默默祷告。然后他跟戴维斯和其他两个船员一起进入了尾舱。

阿金特的船长跪在一张桌子后面，戴维斯和两个船员像老鹰一样盯着他，手枪指着他的头，以防万一。商船船长打开桌子里锁住的一个小隔间，然后拿出一个宝箱放在桌上。

戴维斯示意罗伯茨过来，罗伯茨走到桌子的另一边。海盗船长把手枪放在桌上，然后笑着打开了宝箱。

就在那一刻约翰·罗伯茨懂得了做海盗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