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张良
在天空之上翱翔,窄窗外是黑夜,无尽的黑夜,脱离了大地总会有一种不安。
飞行模式下,随意把玩着手机上的APP,打开了便签。
映入眼帘两条消息。
第一条:我是张良。
内容如下:见字如人,我是张良,你是萧子墨,可能就像是君名中一样吧,时间长河纠结缠绕,你我相逢,人家心里还有点草船借箭的小确幸。最近在看相对论,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务必要继续研究下去,因为我真得好喜欢现代女性的局部真理,我还想再回来......
文后还附上一篇小..黄诗。在此略过。
大概内容萧子墨没仔细看,总之也就这么几点。
第一:我张良很聪明自律的,来了没几天,不仅你瘦了,帅了,还有钱了。
第二:如果有一天,我们俩再互穿,请萧子墨务必保护韩王成的安全,不求韩王继续做一国之君,只要一生平安就行。作为交换,自己会保证萧子墨的家庭幸福,顺便给萧子墨找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老婆。
第三:你丫的要是敢让张良的胜率掉下来就捶死你。
第四:关于刘项之争,自己选择押宝在刘邦身上。萧子墨如何选择请自便,但是这么久的了解,张良说我连你尺寸都知道,以萧子墨的才华投靠刘邦胜率更大。
第五:如果萧子墨回来发现自己换专业了,不要心惊。那个时候银行账户一定能留够萧子墨快活一辈子的钱。自己对医学没兴趣,更喜欢物理。
剩下的第二条就是讲自己怎么挣钱。
乱七八糟地也看不懂。
总结起来就是“伪造”字画,也不算伪造,一个古代人,穿越到现在我手画我心。
然后当成“先秦”古作销售出去。卖出的钱再怎么投资云云。
萧子墨看起来脑子疼,因为里面词不搭句,堪称天作。成语典故乱用一气,标点符号更是惊异,比如一个大圈里面一个小圈,然后再画一个叉。不明就里。脑壳疼。
全文如果写下来摘抄给其他读者,能理解的不多。
每个字单独写都认识,咋连起来就不能明白了呢?
差不多就是这样,在天空中萧子墨冥想了很久。
原来自己穿越到了张良身上。原来自己这么标致是有原因的。史记上记载张良有少女之像,面容姣好。
下了飞机,摆渡大巴到客运中心。
“爸!”,泪水涌出。
四十八岁的老农,满头白发,就在站台外边,倚靠着灰色的拖拉机坐在板凳上,两只手蜷缩在绿大衣中,缩成一团,低着头。
凌晨冬日,北方,寒风刺骨。
太阳还没冲出地平线,六点。
冷冷清清的街道,冷冷清清的天,冷冷清清的这个世界,冷冷清清的人情事故。
以为生死无惧,以为终生不再会回来,以为以为太多。
多少次,在秦朝面对生死;多少次,食不下咽的强逼;多少次,说着违心的话,靠着本就没有的心机和别人斗智斗勇。
心里想的是自己不回来,父母怎么办?只有这一个乖儿子。如果突然发现自己悄无声息地没有了。或是变了。母亲还能如往常般在牌场叱咤风云么?父亲的白发会不会更多?
游子坚定的心是因为知道走再远家里有人等你,有人牵挂你,有人不能离开你,有人到老没有你会孤苦无依,会望眼欲穿,会心疼,会麻木,会渐渐地驼下去背还在等待。
那一声爸,早就把老萧给镇住了。
“娃啊,在外边受委屈了,咋还哭了呢?”冰凉的手抹一抹萧子墨的泪花。没太多表达。
拖拉机后面的斗给打开,把萧子墨圆滚滚的裹在一床被子里。再加上一个大衣,只露出两只贼兮兮的小眼,骨碌骨碌,一直打转,然后落泪。
“家里面过得好着呢,你好好念书,不用操心,爸爸也老了,不知道你咋挣那么多钱,不过要是委屈了咱就别干了,一家人在家高高兴兴过年才好。你妈给你打电话后来跟我说,咱娃儿准有事儿。在外边不容易,咱家你看也盖大棚了,过年这几头猪也出栏卖了万把块,能穷吗?听爸的,你寄回来那十万自己跟自己攒学费,在外面别苦自己,舍不得花钱。”
絮絮叨叨的老萧像是个碎嘴婆子。
越这么讲萧子墨哽咽得越厉害。
风很大,拖拉机在风里怒吼着,突突突,狂奔。外面很冷,但是萧子墨很温暖。
风很大,到了家。
老萧脸上都洋溢着笑,像是接皇上回家的大将,给邻居好生炫耀“我儿子,学医的呢!”
萧子墨腼腆一笑。任由两口子夸自己的儿子。
萧母倒是好生打量一遍萧子墨“咋瘦了呢?是不是在外边失恋心情不好?二花这姑娘老是在我耳边问金蛋哥呢,金蛋哥呢,盼着你回来。要不是高三老师不让早恋。”
“妈,哎呀,你看你这牌,胡了!”萧子墨忙提醒萧母看牌。
旁边二花她娘早就着急了,咋看萧子墨咋顺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马上就进厨屋里下面条。
面条端出来,香喷喷的,全是肉疙瘩。一瓶香油倒了半瓶,分量足,整整一大盆。
萧子墨乐呵呵端起来“谢谢姨。”
二花娘这些日子看西瓜,火山多了,有点魔性“还叫啥姨啊,直接叫妈。”
笑容逐渐僵硬。
萧子墨“......”
萧母“.......”
老萧“......”
二花娘一看,坏了。说漏嘴了。嘴秃噜了。
萧子墨继续吸溜面条,声音呲溜呲溜地直响。
萧母是从来不会过问成绩的。
也不问女朋友,说媒的都踏破门槛了,用愁么?
作为一家之主的萧母开始指点江山“子墨啊,累不累,要不要去东边屋睡一觉,早就把你的床给整好了”
一边冲老萧吼“老萧!去给娃生火去!还有猪圈旁边火盆再放一个。过几晚就降小猪了!”
老萧委屈“我两点就走了,还困着呢。”,还是乐呵呵去干活了。
萧子墨回到东边屋里,整个房间还是熟悉的味道,轻微的薄荷味儿,趁着点老麦子的香气。
也懂了“张良”为何不回家,就算一样的皮,母亲也会一眼把你看透。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是吸溜面条的声音都可能让母亲知道我不再是我。
睡觉,睡醒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沉沉的进入梦乡。萧子墨打着鼾。没有察觉到萧母轻轻溜进来给自己压紧被子。
看见萧子墨踢被子的一只脚,笑了起来“臭小子,长大了还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