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刀封喉
雨过天晴上路,将尉刻意安排陈胜走在队伍前面,吴广吊在队尾。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吴广穿肠屁叽里呱啦地放个没完。
“将尉,我去,啊!”还没说完就匆匆跑到树林里,轰轰轰地婉转长鸣,扬天长啸,好痛快。
再拖着慢悠悠的身躯赶上路。
吴广大腹便便,将尉平日里接受的是正规的令行禁止的训练,本就看着一堆散兵游勇恼火,再加上吴广这副吊儿郎当不紧不慢地性子着实气人。
急性子的将尉实在看不过去,拿着小皮鞭就是施暴“你给我快一点!”
吴广平日里最爱喝酒,号称千杯不醉,狐朋狗友最是多。一些人看不过去了,欺负和我喝过酒的兄弟!坨子捏的邦紧。咬牙切齿瞪着将尉。
将尉呵斥道“干什么?想造反啊!”
一干人低下头,默不做声。
吴广没发脾气,也没拿钱出来。
将尉习惯自己打一通鞭子吴广孝敬俩铜板,结果这回冷冷清清,吴广不按规矩办事。就越发气恼,处处看着吴广不顺眼。
中午还是窝窝头,吴广不知道从哪里逮到一只兔子,在火上铐起来,周围围着一群人,嘴里流口水。
萧子墨看氛围奇妙,就趁空闲在一处阴凉的地方找到一片鱼腥草,带着老陈开挖,用木头做椿,捣碎,得到汁液,倒进一个罐子里。
然后又是扒柳树皮,浸水煮沸,整整弄了两大罐子。
萧子墨洋洋得意,有点小成就感,就拿起一块小石头,在陶罐上分别写下“鱼腥草汁液,萧子墨发明的第一代外敷或饮用抗生素”,“柳树皮提取液,萧子墨提取的第一代阿司匹林”。
将尉以为兔子腿肯定是自己的,也眼巴巴地观望,可看见吴广乐呵呵地把兔子腿分给陈胜他们一人一个就急了“抓到兔子,肉不该是先孝敬我的吗?”,气势汹汹。
“我就不给了,你想怎么样?”吴广也把眼睛瞪得很大。
陈胜偷偷弯下腰,摸着一把镰刀。
将尉注意力全都在吴广身上,很气!一个服兵役的家伙,敢顶撞自己这个皇城军,不想活了吗?
周围人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凝固的空气,有得低下头,有得暗中摸起来锄头,还有的依然像是看笑话一般。支持,中立,或是反对没有明确站队,但是脸上的表情早就流露出来。
两个副尉手里攥着刀,几个亲信也等着将尉一声令下就扑向吴广。
将尉却没下任何命令,自负自己有两把刷子,拿起鞭子走向吴广就往他脸上抽。
吴广人很胖,很圆,但是身子灵活,向旁边一个侧步,就躲开了,一手抓紧鞭子尾部。
“你是要造反吗!”将尉看见吴广胆大包天要夺自己的鞭子大声一吼,狠劲往后拽。
没有拽出来,恼羞成怒,就去拔刀。
“是又怎么样!”陈胜抓紧将尉拔刀分神的时机,一下子跃起,一镰刀就凿向将尉的脑袋。
将尉反应神速,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脑后袭来就一侧头,躲了过去,但是左肩还是挨了一镰刀。生疼,刀尖勾进肉里面。
将尉大喊一声,丢掉鞭子,就拔刀而起,镰刀被陈胜又从肉里扯出来,血淋淋。两个副尉和一干亲信也要围上来。
吴广大喊一声”葛婴!”
一个浑身都是腱子肉,胸肌贼大的壮年从旁边草丛里冒出来,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手里抄着棍子,还有吴广几个要好的弟兄,围住副尉他们,就是以多欺少,拿着大长棍往前轮。
早就吓傻了的一干戍卒,提心吊胆,想要逃跑,又是犹豫。
陈胜一力降十会,拿着镰刀就是硬拼,吴广也抽起来一个锄头捅将尉。
将尉强忍着肩头的痛,躲过镰刀,拿着刀在右手上转了一个圈,格挡开吴广的锄头,就像饿狼一样直扑陈胜,没有给陈胜反应的机会,一刀直驱胸口,陈胜急了,来不及用手臂格挡,索性以进为退,以攻为守。
不要命地拿着镰刀勾将尉的下三路。
于是,当萧子墨跟着老陈回来集合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么一幕。
一束刀光而过,鲜血喷流而出,一束镰刀光而过,一根棍子夹着蛋蛋掉下来,血也喷溅而出,吴广趁机用锄头捣进将尉的后背,直接戳进肺里。
将尉一命呜呼掉了,萧子墨一瞬间什么也没来得急想就冲向陈胜。
原来陈胜为了攻击下三路,身子低下去,正好把自己的脖子送给将尉,这一刀,不偏不倚,砸在左颈内动脉上,砸破了,血哗哗直溅。
萧子墨往陈胜脖子上一扪,摸到左侧的一块骨头凸起,然后把血管狠命压了上去。
血渐渐止住。
不敢松手,因为动脉血压太高,嗖嗖地往外射血,靠血小板自己凝集也凝集不住,重点是,颈动脉破裂肯定要进行缝合的,古代哪里有血袋?只是暂时止住血,可哪里保证人不会手术中一不小心就飙血,怎么控制的住。
颈动脉破裂,急救就是把动脉按向第六颈椎横突结节处,不能按在其他肌肉或是组织上面,要不太软了,止不住血,而且只能按一侧,如果两侧出血的话也只能按一侧,否则大脑缺血,人就立马挂掉。还不如先出些血。
一般没有现场急救的话,人就活不过来了。
萧子墨现在止住血是不错。
可是陈胜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发紫,嘴里冒着血泡。
呼吸不上来。
可能是刀割破气管,流出的血液溢出到气管里。
没办法,只能气管插管。
萧子墨没有实操过,只在兔子上面做过几次。
更何况实验动物做完都是要安乐死的。
结果好坏萧子墨也不知道。
怎么办?萧子墨看着老陈,郑重地叫了声大哥,毕竟是陈胜的家属,要先告知情况。“大哥,你看,这都呼吸困难了,先做气管插管吧!这个我见过,但不知道做不做的来。“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相信先生。“老陈也手忙脚乱,但是还是选择相信萧子墨。
冷静,萧子墨默背气管切开术,冷静,一边继续告诫自己。深呼吸,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