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华山群道
这十三个华山道士,在江湖上人称华山十三子。那个为首的胖道士乃是华山派的掌门,乃华山十三子之首,道号空长子柳眉残,这柳眉残功夫十分了得,善使金剑拂尘并用,故而在江湖上也有人称他是拂尘金剑手,但是此人心地不善,杀人不眨眼,对于仇家绝不留后根,不留后患。
那虎目鲸口的道士是华山十三子当中的老四,道号云长子许天残,此人脾气最坏,十三子中除了柳眉残以外是无二人敢反对他的,因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动手与人争斗,加之他的悲空剑十分厉害,故此师兄弟们皆都忌惮他几分。
那个绿豆眼的道士则是十三子中的老三,道号留长子白罡,此人最善于阿谀奉承,功夫却十分稀松。
那位红脸的道士叫古天残,道号梦长子,他是十三子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性格最刚直,心地也很善良,虽然他很老实,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十分的了得,他乃是华山派老一辈的真人追风剑神旨一剑的弟子。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曾以一剑刺死江湖败类吕月剑而名立江湖,更曾在八年前在华山脚下剑江湖大败类冯昆而名满江湖,但他为人太忠厚老实,所以他在十三子当中常受欺负,不过他气量大胸怀广,从不计较罢了!
许天残听林绿衣和冲虚这般拿话损他,当即大怒,看看他们是年轻人,存心教训一下他们,当即又是一拍桌子怒喝一声道:“呔!无知的两个小贼,你们看来是活涨月了,敢拿话来损你家道爷!今天就让你家道爷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无知小辈!”林绿衣听了笑道:“出家修道之人,为何这么大的火气!”
冲虚在一边也接着林绿衣的话头道:“好大的火气,小心损坏了肝脏!”
许天残早已怒不可竭了,骂了一句:“小贼,找死!”骂完“铮”的一声撤剑在手,只见他手中的那把悲空剑微微颤抖,精光四射,一把剑鞘却直直的击向冲虚。
冲虚见了连忙一个侧身闪将开来,就见那剑鞘“噌”的一声直直的插在墙上,可见其力道是如何的刚猛,冲虚见了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好厉害的功夫!”想到这冲虚冲许天残摆手道:“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我可不想和你动手啊!”
许天残听了嘿嘿一笑道:“小贼,怕了?现在再说不打了,嘿嘿!晚了!拿命来!”说着挺剑刺向冲虚。
林绿衣见冲虚手无寸铁,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抓起桌子上茶杯,茶壶,碗,盆,盘碟……照许天残的脑袋猛击过去。
许天残见了一惊连忙回剑当来飞来的碗盘茶壶,“呼”的一声一剑又刺向林绿衣。
这时候华山众道也纷纷撤剑在手,有的欲上前助那许天残一臂之力,可没想到许天残见了大喝一声道:“不用你们帮忙,对付他们我自己忙活的过来,你们一边来看热闹就行了!”
众道也知道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绝不是许天残的对手,见许天残这般说话,便又把剑放回鞘中,坐在一旁看热闹。
店小二吓得也多在柜台底下不敢露头,一些吃饭的客人吓得全都跑了。
冲虚见许天残转剑刺向林绿衣,大吃一惊连忙喊道:“不要伤她!”说着话,猛的一跃扑向许天残,同时抓了一把筷子当剑使,运用了一招天师剑法中的最精华的一招“上善若水”,一个翻身,用筷子挡住了许天残的一剑,但筷子毕竟是竹木所制,怎敌悲空剑的锋利,手中的筷子顿时被许天残的悲空剑给削下一半去,散落在地,险些把手指头也给削下一截去,冲虚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把手撤了回去,虽然他没能挡开许天残的那一剑,不过也消弱了许天残的剑势,而林绿衣借机早就闪开了。
林绿衣大怒道:“你们这帮臭牛鼻子老道,胆敢骂我舅舅,这会儿又要伤我,我杀了你们这帮臭牛鼻子!”说着话手一抖,便把碧玉尺撤在手中,左手捻了剑诀,硬挺挺的直直刺向许天残。
许天残见了一个闪身躲开了林绿衣的那一剑,随即哈哈大笑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拿着什么废铜烂铁来吓唬你家道爷!”
林绿衣边打边道:“你胡说什么,看剑!”猛的一剑刺空,身子一斜,差点跌倒。
冲虚眼疾手快,早已凌空一跃,跃到林绿衣的身边,一把扶住林绿衣,这时林绿衣心里更加大怒了,因为她从小就在父母的呵护与师兄弟们的谦让之下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这一下可真正把括苍山的“美芙蓉”给气急了,便又要挥剑去击许天残。
冲虚见了连忙一把拉住林绿衣道:“林姑娘,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对付他!”
林绿衣听了,心里明白自己不是许天残的对手,看了看冲虚,眼里显出感激和信任,便把碧玉尺递与冲虚,道:“给,用我的剑!”
许天残这才看明白冲虚手中的剑,不禁哈哈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原来这小妮子是括苍山林龙佛的女儿,胡仇刀的外甥女儿,哈哈哈······只不过,哈哈哈,只不过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竟和一个出家修道的小道士勾勾搭搭,看来是私奔啊!啧啧······啧啧啧······真是不害羞!”
众道士听了许天残的话后顿时皆都纷纷一惊,呼啦啦全都站起身来,留长子白罡问道:“四师弟,你怎么知道这小妮子是林龙佛的女儿?”
许天残用悲空剑一直冲虚手中的碧玉尺道:“你们看,这小贼手中拿的是什么?”
众道听了纷纷仔细观看冲虚手中的剑,不看则已,一看众道都倒吸一口凉气,众道认出了冲虚手中的剑是碧玉尺。
华山众道通过碧玉尺知道眼前的这个绿衣少女是括苍山林龙佛的女儿,胡仇刀的外甥女儿,不禁大喜,只有华山派掌门柳眉残面无表情,在心里暗暗思考。
白罡接过许天残的话头翻着他那双绿豆小眼,嘿嘿的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四师弟,难道你不知道当年这小妮的亲娘一蝉儿就嫁给了林和尚吗!这小妮子随她娘,专喜欢出家人,哈哈哈哈哈!”
许天残听了哈哈一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哈哈哈,说来也难怪,想那一蝉儿当年长的也是十分的标致,要不然怎么能迷住林龙佛这个假和尚呢,不过这小妮子长的也不错,嘿嘿,小贼你是不是也被这个小妮子给迷住了,不想做道士了,那可是犯了道家的戒律清规了,哈哈哈!”
林绿衣听许天残这般侮辱她父母,心下早已大怒,一张玉面气的柳眉倒竖,又听许天残侮辱她,肺都要气炸了,大喝一声道:“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臭道士,你们胡说些什么!”说着话,玉手一扫,霎时桌面上的碗盘盆碟,茶壶酒盅等俱已齐齐飞击许天残。
许天残只顾取笑,并没有提防,忽见林绿衣出手,不禁心里一惊,又见碗碟向他打来,连忙挥剑去格挡,一剑挥出,一些碗碟盘子顿时成为碎片,但有一把酒壶没有挡开径直砸在许天残的身上,顿时壶碎酒撒,把许天残的前胸前的道袍给弄了个湿淋淋的,许天残平生哪里受过这个,当下大怒,暴叫一声,手持悲空剑早已出手,如电闪之速,剑尖已刺到林绿衣的咽喉。
冲虚见了怕许天残伤了林绿衣,连忙抓剑猛刺许天残后背,这一剑奇速猛快,运用了全身的力道,顿时剑风激起。
许天残听到背后有剑风响起,心中暗惊,料是冲虚偷袭,忙回手收剑,把剑猛的挥到背后去挡冲虚的剑,而林绿衣则是大险化夷,忙向后跃开,要是许天残一剑刺中,非要来林绿衣的性命不可。只是许天残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回剑自防,他的悲空剑刚挥至背后,便与冲虚手中的碧玉尺相击在一起,只听“当”的一声,击出一阵火花,白天见火花,可见这两把剑都是特别坚韧的宝剑。许天残挡开冲虚的这一剑,忙转过身来。
冲虚顿时觉得右手虎口发麻,心里暗道:“真没想到,这许天残这般厉害,看来今天我命休矣!”
这时候许天残已经怒到了极点,暴吼一声,挥剑刺向冲虚,林绿衣在一边大叫道:“冲虚道长手下不要留情,不要饶了他,让他胡说八道!”
冲虚见许天残向自己攻来,又听林绿衣在一边叫喊,不由得心一横,“嗖嗖”几声剑鸣,身影转换,几招天师剑法顿时演化出来。
这会儿许天残已攻到冲虚身边,冲虚正待回击,却见柳眉残跃身过来,右手的拂尘一抖,拂尘丝顿时化作一把白丝索,索住许天残的右手,一使劲,猛的把许天残的攻势硬生生的给止住了。
许天残一愣,问道:“掌门大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柳眉残没有搭理他,只是冷冷的道:“退下!”
许天残搞不明白柳眉残为何让他退下,正要问个究竟,这时就见柳眉残对冲虚道:“原来这位小道友是天师教的,贫道华山空长子柳眉残这厢有礼了!”
华山众道与冲虚林绿衣都是一愣,谁也搞不明白柳眉残的行为是何用意,冲虚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碧玉尺,谨慎的提防着柳眉残。
冲虚不知道柳眉残是如何知道自己是天师教的道士。其实刚才冲虚因救人心切,将天师剑法显露出来,柳眉残是何等的人物,早已看出冲虚的招式是天师教的剑法,心下不免有点惧怕。
柳眉残倒不是怕冲虚是天师教的高手,因为再好的高手也架不住他们华山十三子一齐上的。柳眉残而是怕天师教,他知道天师教在江湖上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派,他怕杀了冲虚后走漏了风声,得罪了天师教,天师六子不是好惹的人物,再说他也恨不得杀了林绿衣,可是他的拂尘金剑手还没有练成,这时还不能杀林绿衣,要是杀了林绿衣,万一林龙佛夫妇与胡仇刀前来寻仇,单单一个胡仇刀他们整个华山派都恐怕应对不了,再加上林龙佛夫妇,那后果可就不敢设想了。正因如此,他才出手制止住许天残。
柳眉残对冲虚道:“刚才贫道的师弟们多有得罪,还望天师道友海涵,这事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林绿衣听了道:“这位道长说的话还算可以!”说着话看了白罡与许天残一眼恨恨道:“那两个臭牛鼻子可就不太会说人话了!”
许天残气的脸都绿了,牙咬得“咔咔”直响对柳眉残道:“掌门大师兄,我……”还没等许天残说完,柳眉残早已喝骂道:“住口,快与我退下!”许天残不敢违背柳眉残的话,只好恨恨的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柳眉残又和冲虚说了几句客气话,便道:“贫道告辞了!”
许天残拦住柳眉残不理解得问道:“这小妮子可是胡仇刀的亲外甥女!为什么不要我一剑杀了?”
柳眉残止住他的话,喝道:“走!”呼呼啦啦的上马向南奔去。
这群道士浩荡而来,又浩荡而去,大道上一片尘土飞弥。小二见群道远去了,这才敢从柜台底下钻出来,看看刚才那群道士要的还没有吃完的饭菜,再看看地上的一片碎盘子碎碗,嘟囔了几句,便动手收拾下去,嘴里叨叨着,不知说的什么。
冲虚与林绿衣见华山十三子远去,这才舒了口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压压惊,半响二人才又舒了口气同声说道:“好险!”冲虚道:“刚才那帮道士说的话太难听了,没有伤害到你吧?林姑娘!”
林绿衣恨恨地道:“那几个牛鼻子······”说完牛鼻子这三个字后又觉得在冲虚面前老是牛鼻子长牛鼻子短的不太好,毕竟冲虚也是道士,便叹口气道:“算了,说都说了,又能如何?没事的!”
冲虚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舒了口气道:“想来那几个道士真是可恶,怎奈咱们的功夫不到家,否则定不能轻饶了他们!把他们的破嘴给打烂,不,这也太轻了,得给他们用刀剌下来,放在地上狠狠的踩,狠狠的跺,踩烂了,剁烂了再把他们的臭嘴给扔进茅厕,叫他们臭在一块!”一句话把林绿衣给逗的哈哈大笑:“冲虚道长,你太逗了,呵呵呵!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还真解气,嗯,现在我的心里好多了!呵呵呵……”冲虚听了挠挠头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绿衣不知道舅舅怎么得罪了这帮华山道士,见刚才的那几招,知道这帮道士的功夫很厉害,不由得替舅舅担心,但又一想舅舅的功夫天下第一,那帮道士的功夫和舅舅比起来,又显得很一般,想到这不禁心里又蔚然开来,舒了一口气,紧张不安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冲虚坐在林绿衣的对面,只觉得林绿衣气吐如兰,芬芳清香,心中不由得又激荡起来,忽的想起刚才那道士的胡言乱语,心中猛地一惊连忙克制住自己心中的乱意,此时他不敢再抬头看林绿衣,自己在心中一个劲的问自己:“这几日来,我冲虚这到底是怎么了!”
林绿衣此时对天师教更加心驰神往了,对于天师教在江湖上的威名以前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好大的威风,这位冲虚道长只是显露了一下天师剑法,那帮华山道士便吓跑了,想到这林绿衣恨不能马上就到衡山,一睹天师教的风采。
二人吃过饭,略作休息,付了钱与小二后便上马而行,秋风瑟瑟,败草枯叶,二人纵马驰行,约有盏茶的时间,已行出十来里。
林绿衣怕冲虚追不上,便把马速放缓,冲虚见了待追上林绿衣后也放缓了马速,林绿衣问道:“冲虚道长,你有什么愿望吗?”
冲虚在马上听了一愣道:“我?愿望······?”
林绿衣道:“是啊,你有什么愿望不妨说出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