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家人
从天气聊到催婚，从工作聊到谈恋爱，楚妈似乎将王子淳当做自己的儿子般，每次都或明示或暗示地操心着他的终身大事，也不管王子淳一脸尴尬，陈乐一脸娇羞。
“所以啊，男人只有成家了才能真正地脚踏实地地去为这个家奋斗……”
“鱼头好喽……”
在楚妈絮絮叨叨的时候，楚爸的话语宛若救世之音在王子淳的耳边响起。
“阿姨，饭好了，我们赶紧去吃吧！”
王子淳紧紧抓住手中的稻草，起身说道。
被楚爸打断自己的催婚大业，楚妈有点不乐意，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七点了。
楚歌家的过年饭菜没有酒店饭菜的华丽，但是被一位大厨精心烹调后，在味蕾上爆发出的美味却是一样的。
“年年有余”的清蒸鲈鱼，配上酱醋的白灼虾，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
鸡、鸭、牛、羊、鱼……整个桌上就是肉与肉的盛宴，也就在边角才能找到可怜的炒笋与青菜。四冷、四热、八大菜、两个汤，整整十道菜满满当当地展现在餐桌上。
每逢过年胖三斤，三斤又三斤，也是有道理的。
至少……
王子淳在楚妈的不断夹菜和楚爸不断劝酒之下，肚子被迅速地填饱。
而陈乐也免不了被“摧残”的命运。
一顿饭整整吃了40多分钟，而桌上还留着一堆没有吃完剩菜。春节的本质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吃。
除夕夜，大鱼大肉，美味佳肴。
初一，剩饭剩菜。
初二，剩饭剩菜。
初三，剩饭剩菜。
……
“要是小戈也在就好了……”
终于……在收拾桌上饭菜的时候，楚妈终于忍不住提起了楚戈……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啊，你看我，这脑子……”
意识到气氛不对后，楚妈赶忙地解释道。
“阿姨……其实……”王子淳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后又改口：“其实，楚戈不在了，但你们还有我……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做你们的儿子……我和楚戈是最好的兄弟，现在他走了，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吧……”
“小淳你……”
被王子淳突然这么一说，楚妈内心一片惊讶。感觉自己的耳朵幻听了，但看着面前小淳一脸认真，这份惊讶逐渐被感动所替代……泪也不知何时从干涸的眼眶中流出……
“陈乐，请你帮我个忙吧。今天我王子淳在这里认楚戈的爸妈作义父义母，今后一定向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般孝敬二老！请你帮我做个见证。行吗？”王子淳侧过身子对站在一旁的陈乐拜托道。
陈乐愣愣地点了点头，王子淳的一番话不仅是让楚爸楚妈惊讶到了，也让她惊讶到了。
这样认真的态度并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感觉像是经过了很久的思考，最后斩钉截铁的作出决定。
看到陈乐点了点头，王子淳没有一点犹豫就双膝跪在楚爸楚妈面前，磕了三个头：“爸，妈！”
“孩子……你……”
楚妈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脸上不知泪两行，连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王子淳。
站在一旁的楚爸，脸上同样留着泪，不过和泣不成声的楚妈相比，楚爸却是一边泪流一边开怀笑，上前抱住被楚妈扶起的王子淳。
“好孩子啊……好孩子……”
“泣……”
在虚拟空间里的楚歌早已涕泗横流。
一家三（四）口紧紧地抱在一起，相拥而泣，望着面前这样一幅场面，陈乐感觉内心一阵阵地触动。眼前之情，拳拳之心，可见之。
——这是我看上的男人！
……
团圆快乐的除夕夜对于楚歌一家来说，是泪水，是辛酸，是委屈，是痛苦的宣泄。
在泪水宣泄后，楚妈明显有些疲惫，被扶起坐在的沙发上，露出了疲劳之色。
不过握着王子淳的手却依旧紧紧攢着，不松开。
陪坐在一旁的王子淳忽然想到了什么，侧身对另一旁沙发上的陈乐说道。
“陈乐，帮我拿一下电脑，就在我的电脑包里……”
“哦哦。”
接过电脑，王子淳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开机。
“爸，妈，这是我们公司做的一个虚拟歌姬，我把她叫做楚歌，你们看……”
“虚拟歌姬？楚歌？”
王子淳点开自己编写的软件的快捷方式。
楚歌身穿着白色连衣裙侧身望月的图片浮现在软件的启动画面中——这是陈乐画的。
“嗯。歌唱的歌。她就是一个能唱歌跳舞的女孩子，然后我们可以让她参与动漫。而且她还是一个智能的AI，能和你们聊天解解闷……”
软件已经启动，清爽的操作视图，中间的操作窗口中楚歌安静地站在白色的空间中。
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码农，或许可以编程出1K~2K行代码或者25~50模块数大小的软件，但是写出一个智能AI是不可能的。整个软件的操作其实都是表面货，内在的所有反应都是由楚歌来控制的，当然这个AI自然也是楚歌出来现场表演。
“爸，妈，你们好啊……我是楚歌……”
——我是你们的儿子楚戈啊！
楚歌的表现生动，自然，语气也是充满着亲切，仿若一个远归的游子回到家中。
不过内心却早已汹涌澎湃，这句话，是他死后和爸妈说的第一句话！
“好好……”
楚妈应和着。
像是遵照着预定的程序，楚歌接着往下说。
“我会给你们唱歌，我还会跳舞哦~”
——妈，你最爱听歌了，我给你唱《甜蜜蜜》好吗？
“我还会讲笑话，从前有一只……”
——爸，你总是不苟言笑，笑一笑，头上的白头发就没啦……
“楚歌最最最喜欢你们了……”
……
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样子，楚歌开心地逗着二老笑，底端30分钟的进度条也走到了头。
楚歌……又重新安静地站在窗口中央。
安静，不动，精致，洋娃娃般静静地站着。
“这是我给爸妈带来的礼物，让楚歌陪着你们也好解解闷……”
王子淳握着楚妈的手说着。
“好孩子啊，小淳，爸妈老了，玩不来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其实啊，今天是爸妈最开心的日子了。上天带走了我们一个孩子，现在又送来了一个，我们又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可是……”
“不用啦，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有空来看看爸妈，我们老两口就知足了……当然啦，要是有空抱个大胖孙子回来就更好了……”楚妈说着说着，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陈乐。
听到楚妈的话，陈乐的脸颊也迅速泛红。
“妈，你说什么呢，现在还早呢……”
“不早喽……哈哈……”
一家人，其热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