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献单元的描述和标引
目录以一本本文献为单元,对“每一书”的描述和标引是所有目录工作的第一步,它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的工作。
(一)著录
记载或登记“每一书”的书名、篇卷、作者等方面的主要信息,以形成一书款目,称为著录。有些书目还标注版本和收藏者等信息,如《四库总目·别集类·楚辞》首三种文献分别是:①“《楚辞章句》十七卷(兵部侍郎纪昀家藏本)汉王逸撰”,②“《楚辞补注》十七卷(内府藏本)宋洪兴祖撰”,③“《楚辞集注》八卷《辨证》二卷《后语》六卷(内府藏本)宋朱子撰”,都出具了版本和收藏者信息。
著录是书目工作的基础,没有著录,也就谈不上目录了。著录主要包括著录范围、著录内容和著录格式等方面的内容,详第三章第二节。
(二)提要
著录只涉及每一书的书名、篇卷、著者等基本信息,难以相对准确和全面地把握文献的具体内容。所以,古代目录在著录的基础上往往还施以进一步的说明文字——提要,旨在补充仅仅通过有限文字交代书名、篇卷及作者等信息即告蒇事的著录之不逮。提要起源于相传为孔子所作的、“言其作意”的《诗》《书》之序,因而是在一书目录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二千年来,随着文献整理因应时代发展的需要,提要的形式也与时俱进,不断变化,盖有“叙录”“传录”“提要”“题识”等类型。而称谓变化的背后是体式和内容的不同。此外,因提要文繁字多,出于浓缩篇幅等考虑,不少书目都将提要凝练为片言只语的小注,亦称附注。
“知人论世”是古代目录提要的重要特色。知人,即强调对作者生平行事的介绍;论世,即强调对作者所处社会语境的分析,表明“书”背后的知识和思想的生产,是与“人”及其“世”密不可分的。正如余嘉锡指出:“凡其身世之所接触,怀抱之所寄托,学者观叙录而已得其大概,而后考之于其书,则其意志之所在,出于语言文字之表者,有以窥见其深。斯附会之说,影响之谈,无自而生,然后可与知人论世矣。”余先生又曰:“人不能脱离时代,斯其动于中而发于外者,无不与时事相为因缘。著作之时代明,则凡政治之情况,社会之环境,文章之风气,思想之潮流,皆可以推导想象得之。然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乃有所凭藉,而得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