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缙的故事
明洪武帝御前宠臣解缙是江西人,在赣北民间流传很多关于他的故事。
解缙出生后至七岁左右,仍不会开口说话,父母以为生个了哑巴,视为累赘,商量着把他扔到河里去,就在父亲背着他去河边打算真的扔掉他时,解缙指着河滩上的鸟脚印,突然开口说:“爹,你看地上有好多的‘个’字。”他父亲非常惊讶,原来这孩子不但能说话,还无师自通会识字,指不定将来可以成器。好险哪!这么聪颖的孩子差一点给断送了,父亲立刻转身,似捡个宝贝一样又把孩子背回家。
解缙天资聪颖,出口成章,平时父母常责备他,口头语都文绉绉的。譬如,一天早上,父母让他做些家务,他一边干活一边顺口说:“打扫堂前地,放出笼中鸡。”父母听到后说:“叫你做事就做事,又念什么诗。”他随即分辩道:“分明是说话,又道我吟诗。”
把这四句话连起来看看,却是一首信手拈来合辙押韵的五言绝句。
解缙口才好,长大后成了皇帝的近臣,把口头语说成诗的事例不胜枚举。
有一回,太监告诉解缙说:“娘娘昨晚落月了。”
“啊,昨夜皇上降皇龙。”解缙应和着说。
“是生个女的。”太监又说。
“月里嫦娥下九重。”解缙又接着说。
“不幸是个死的。”太监补充道。
“不料人间留不住。”解缙吁叹一声。
太监最后说:“扔到废井里去了。”
“翻身跳入水晶宫。”
还有,说是某一天,某老臣的夫人寿诞之日,一班同僚前来庆贺,宦官人家极尽张罗自不待言,舞文弄墨渲染气氛必不可少。为了写一幅“寿屏”,满堂博览群书、满腹经纶的官僚在众目睽睽下出手,免不得谦逊且互相推让,在推让到解缙时,他没丝毫客套,提笔一口气写来:“一品夫人不是人。”众人看后,大眼瞪小眼,非常错愕,解缙毫不理会旁人的神态,停顿片刻,故弄玄虚了一会儿才接着写下:“九天仙女下凡尘。”于是众人喝彩:“妙句、妙句!”第三句,解缙写道:“生下五男都做贼。”于是人们又议论开来,刚说一句好话又开始放屁,当大家七嘴八舌一面在看笑话,一面等着解缙怎样收场时,结束语写好了:“偷得蟠桃献母亲。”大家不禁立即拍手叫绝。
又有一次,是某老相爷的寿庆,还是写“寿屏”,还是解缙执笔,同僚都来凑热闹,争相目睹解缙玩什么新花样。相府的帮佣早已研好墨,展开装裱精帧的卷轴,专候解缙题书墨宝,只见解缙饱蘸浓墨一挥而就,成了一幅横批:“真老乌龟。”人们似乎不再大惊小怪,只是想象四个不登大雅之堂又似有贬义的词句,怎么与歌功颂德的贺寿祝赞诗文连贯起来呢。谁知解缙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在四个字下面续上十二个字,于是寿屏上龙飞凤舞地写出了竖排的四言诗:“真真宰相,老老元勋。乌纱顶戴,龟鹤遐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