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众生相
今天的陈清岚早早的起床，给自己画了一个美妆，因为担心自己的化妆技巧不足，还让灿灿小可爱给自己当了参谋，并且还贡献了浓墨重彩的几笔。来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和范晓寒想到一起去了，两个人都是职业装加黑白衣服。站在一起，恐怕都不是盘张风了，这是要给张风直接出殡啊。
九点整，所有人员来齐。范晓寒直接通知，今天不开部门长会议，开大会。所有人齐聚会议室，满满当当。张风因为前一天喝酒喝的有点多，来的时候踩着铃进的门。进门之后发现竟然是全体大会，赶紧紧了紧领带，坐在第一排自己的座位上。
陈清岚可没有第一排的待遇，至少名义上他还只是风控部的一个小员工。看着今天的主演都已经到齐，范晓寒也正式粉墨登场。
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无非就是大家要相信公司未来的发展，公司不会亏待任何一个和自己一起前进的人。又讲了讲未来的股权规划，说公司一定是赏罚分明。总结了一下近期人事行政部的工作，对于卓姐提出表扬。张风听着这些没营养的话直打哈欠。
范晓寒这时拿出财务工作数据，问了下财务近期投资项目的回款情况，目前一片大好，代表风控部和销售部的工作都很到位。最后到了最重要的两个部门，风控和销售。
风控部的数据拿出来，所有人共享，问了下目前还没有消化的投资笔数。陈清岚站起来回答到只有一笔暂时没有敲定，今日会确定下来。张风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慢悠悠的说道：“小陈你说的不会是顾总公司的款项吧？”范晓寒对于张风的插话很不满意，但是外表上面什么都看不出来，等着陈清岚回答。
“是的，张总。”
张风撇撇嘴，冷笑一下，问：“那不知道陈总怎么打算的啊？”直接叫陈总了，故意当着范晓寒的面叫，让两人都难受。销售部的其他人配合的发出呲笑的声音。好像是没有压住的嘲笑，但是声音刚刚好。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已经做好功课的陈清岚微微一笑，看着张风，回答道：“不放。”
不放，就是驳回合作。
张风还没说话，销售部下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各种乱七八糟的话已经出来了，什么风控部作威作福，陈清岚一个人说的算，这家公司没法干了之类的，张风扣着自己的手指甲，装作听不到。昨晚的酒有用的，两三千块钱不是白白花的。
站在台上的范晓寒还是不说话，她在等，等着闹大，看陈清岚怎么收场，看张风怎么收场。
已经胸有成竹的陈清岚根本不理这些话，对着张风说：“这样吧，张总，如果顾总今天能来，和咱们再当面聊聊，也不是不能合作。我现在给顾总打电话说。”拿出工作手机，直接拨出号码，打开功放。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风一愣。陈清岚看着张风，已经稳操胜券，又说道：“顾总可能还没醒，我再给他的老公打电话。”说罢，打出了顾清老公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风有点慌了。陈清岚接着说：“她老公可能也没醒，我再打给他的弟弟。”
还是关机。
关机打的声音如同一把锤子，一下一下砸到张风的心上，每下都砸的更重。范晓寒已经在台上冷笑，其余各部门长也看懂了这出戏，一个一个开始淡定的看热闹。下面的员工，销售部已经鸦雀无声，其他部门的声音却渐渐起来了。尤其是人事行政部，你张风会安排，难道卓明明这种老油条就不会吗？她的成本更低，一人一杯奶茶足矣。
张风不信，拿出手机一个个的打，果然都是关机。急的满头是汗，松开了领带。想了一下，大声喊道：“张斌，怎么回事！”
叫的正是谈这个事情的业务经理，他这会也没有闲着，一直在打两个人的微信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打开了顾清的朋友圈，只见最新的一条动态，是今天早上刚发的。
再见了，我的祖国。再见了，我的人生。再见了，我的恩人。再见了，我的仇人。对不起大家，我身患癌症，命不久矣。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伤害了您，只求下辈子再还账。
当张斌刚读完，就看见顾清的公司座机打来电话，一阵狂喜。接通后对面一片嘈杂，顾清的副总问张斌有没有顾清的消息，现在几家公司已经被要债的人堵得水泄不通，已经有人要砸公司了，张斌一听，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一方面生气，一方面真的后怕。五百万的损失啊。
张风听到张斌所说，气的插着腰，脸色通红，一只手指着张斌想骂娘，但是这里又这么多人，只能手颤抖的指着。全场安静。
这时，一声冷哼，让张风回过神来，看见台上的范晓寒，脸色冰冷。张风蔫了，彻底的蔫了，彻底松开了领带，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陈清岚看这张风，感觉自己的眼泪也在打转，如果不是早上看见了这条朋友圈之后，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一直在给顾清打电话，这台戏，可能唱的不会这么好。咬着自己的嘴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却只能一言不发。她想要落井下石，可是现在她最不能这样做。这点范晓寒早上已经告诫了她。
但是，挡不住有人落井下石啊。卓姐侧着身子，看向陈清岚，用着不大，但是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陈清岚：“小陈，这就是那天你们吵架的那个CASE吧？当时是商谈的多少钱合作？五百万是吧？”
陈清岚一下子听出来卓姐的用意，但是知道不能张扬，点点头，“嗯”了一下。
“哎哟，小陈，你这一下给公司挽回了五百万的损失啊！要不然这钱就打水漂啦！是吧张总？哎哟，张总，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怪我多嘴怪我多嘴。”说着轻轻的打自己嘴。好像是无心说出来的话。
貌似无心，但是有心人全都听到了。各个部门都在感叹于陈清岚刚入职就挽回了一个大损失，而对销售部，对于张风，却是嗤之以鼻。
看着这台戏演的差不多的范晓寒，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清岚，眼里满是赞赏，陈清岚接到了这个眼神，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了。然后转向张风，一直看着，一言不发的看着。
范晓寒看着张风，全场都屏住呼吸看着范晓寒看张风，张风却瘫在那里，看着天花板。他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