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念锦程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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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生从未精彩

穆林安是他喊回来的,董事大会是他准许穆林安参加的,就连总经理也是他要支持穆林安当的,没有人同意他,可他作为老董事长,手持着30%的股份,再加上他在公司的权威,让穆林安继任总经理不难。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肖静和穆沁言两母子应该大快人心吧!

刘沪点点头,走向一边,而另一边侯冶也匆匆赶来医院,两人擦肩而过。

侯冶直奔向前,空荡的回廊只有一个老人坐在长椅上等待,侯冶与老人对视一眼,便站到一旁焦急等待。

又过去一个小时后,其中一个手术室门口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问:“侯景程的家属在吗?”

侯冶听完,一个箭步冲上去。

屏息问道。

“我是他叔叔,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没什么大事?”

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送来时五脏破裂出血,回天乏术了,家属准备后事吧。”

“准备...准备后事?”侯冶难以置信,不停后退,他怎么能抛下自己的亲侄子自己开车离去?他怎么能害死大哥唯一的儿子呢?他怎么能这样呢?他母亲最疼爱的孙子,就这样命丧于此,他该如何面对...

一会儿,从手术台推出一张床,侯景程安详的躺在上面,面无血色,眼角还残留着泪水。

侯冶崩溃的抓着头发,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贪财,受人唆使,否则生活还会平静过,谁都不会有事。

手术室另一个门也打开,老人颤颤巍巍的迎上前。

医生问:“你是穆林安的家属?”

老人连连点头。“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能不能苏醒就要看他的造化,另外他的脸部,喉部受创严重,想要恢复只怕有点困难。”

“医生,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一定要醒过来?”

“这...真的全靠他自己。”

“那他的脸怎么了?”

“他的脸上大面积被碎玻璃划伤,已经深入皮肤组织,恢复是不可能的。至于喉咙也被划伤,不过手术还是可以治疗的。”

“那脸呢?没有其他方法吗?”

“有是有,现在国内正在研究脸部移植,但,风险有点大,手术成功只有一半可能。”

“无论如何都要试试。”老人抓住医生的手,乞求道。

“好,但还有个问题,脸部移植是需要合适的脸源,我们医院暂时没有这项服务,你可以看哪些病患家属愿意捐赠,只要双方协商好,我们是可以进行手术。”医生说完回到手术室。

老人正纳闷,忽瞟见侯冶,心里便有了些想法。

犹豫不决下,老人终上前问着侯冶,“先生,您没事吧!”

侯冶抬眼一看,并未理会,刚起身准备走,老人又叫住他。

“慢着,先生,与你商量件事可好?”老人见他停住,礼貌的说,“我孙子脸部受伤,需要做手术,刚才听到医生同你说的话,您请节哀,那么,能不能救救我可怜的孙子,一定会重金酬谢。”

侯冶听着,迟久才回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将我侄子的脸捐赠给你孙子。”

老人见他明白,笑着说,“先生真是聪明人。”

“老先生还是找别人吧!”侯冶坚定说着。

正准备离开,背后有人大喊一声,“侯冶。”

两人同时回头,那人正是刘沪,刘沪眼神示意老人,老人似懂非懂。

“你是华中的员工侯冶是吧?”刘沪大步走来,又问。

“是...不是。”侯冶脸色突变,否认着。

“今日听说你私自开着公司的车出去了是吗?那么是不是你今日也在车祸现场。”刘沪步步紧逼。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侯冶脸抽搐一下。四处张望的眼睛躲避着。

老人暗暗思索,眼前的人是他们公司的人,而他的侄子和林安一同被送进医院,他侄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除非是他也在场过,现今他从刚才的悲伤转变恐慌和不安,答案已经明显了。

老人低低说道,“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一看便知道是不是跟你有关了。”

“怎么会?”猛然醒悟,侯冶懊恼不已,那小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可是记录的清清楚楚。

侯冶手哆哆嗦嗦的,紧紧抓着衣角。向来做事畏手畏脚胆小怕事的他如今被别人当面对质,心里不停打鼓。

刘沪在老人耳边轻语道:“老爷,他应该不知道少爷的车已经爆炸,根本就没有什么行车记录仪。而且这件事可能跟沁言少爷有关,他也只不过是个收钱办事的。”

老人听后面色凝重。穆沁言!

“先生,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啦。或许我们可以帮你把这件事压下来。”老人上前几步,声音低沉说。

侯冶不解,明明是自己害了他的孙子,现在又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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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森林,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奔跑着,她边跑边朝着后面追逐的男孩喊道,“穆儿,快追上妈妈。”

“妈,”男孩努力跑着,伸手去抓她,可总是差那一点距离,他抓不到,一眨眼,女人就消失在森林中。

男孩迷茫的停下,大声呼喊,“妈,你去哪了?别丢下我。”

男孩疯狂的寻找,最后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一个男人,那男人正蹲在地上抽泣。

男孩小心翼翼上前,带着哭腔说:“我...我找不到我妈了?你看见了吗?”

男人依旧低头抽泣,口里不断重复,“她走了,她走了。”

“林安。”老人瞧着床上的人有动静,激动站了起来。

穆林安睁开眼,被外界强光刺到,猛眨着眼睛,想开口说话却卡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穆林安捏住嗓子,也只能支吾几声。

老人心疼看着他无助的样子,不知如何与他说他的病情。

空旷的天台,一个萧条的背影,身穿蓝白色的病服,额间的头发垂在眼帘,风一吹便顺向两边,露出墨黑色的眼睛。

“林安,你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你,你的声带被玻璃割伤了,玻璃已经取出,就是暂时说不出话。必须要动手术,可是你的身体承受不起二次手术。”

穆林安记得老人是带着悔恨说的,好像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老人眼中含泪,止不住悲伤的情绪,但作为当事人的他听后面无表情。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未精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