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何如不相识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晨曦微露，冯章早早的就到了棋局，年纪大了，觉也少了，他拿着墙角的铁杆，挨个将屋子里的窗户撑开，外面清新的空气很快流进来，这个时节，还残留着少许冬天的清冷。

炉上煮的水很快就翻滚起来，热气腾腾冒出来，他给自己冲了一壶茶，然后把其余的水冲进一只半臂高的水壶里，里面放些大麦，大麦的味道香醇浓厚，它的味道混着书本纸张气息，恰好阳光冲破重重雾气，来到人间，把房间里的照亮，时间也变得安详。

一直以来，局里的工作一直都有汪思良和冯唐在主持，但是世事无常，他告诉自己不能想太多，便开始整理手头的案卷和资料。

炉火渐渐熄灭，冒个股青烟后很快就冷了。

“先生！我来了！”乔苓吃完早饭，就立刻赶来了。

“吃了没！”冯章问，说话的间隙，他将乔苓仔细的打量一下，她简单到一件饰品都没有，他看得出眼前女子的独特，那从骨子里透出的清婉和倔强的眼神，让他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吃了，先生。”乔苓回答。

“这有一本侦探手册，送给你，你先看一看。”冯章把一本书放在桌子上，向乔苓示意。

“好。”乔苓喜欢看书，她擅长研读各类书籍，想来这本手册也难不倒自己，但是这本手册很独特，牛皮封面上没有一个关于书名或者作者的字，里面的字都是手写的，这倒是更像一本私人笔记。

过了晌午，局里一直没有来人，乔苓不知不觉，已经将那本手册翻了大半，手册的编写者将自己查案的细节和感悟全都写到了书里，她把如何和尸体打交道那一篇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时候，从外面走来一个人，顿时就吸引了乔苓的视线，就见这男孩子，身形健硕挺拔，生的英俊，气宇轩昂，年纪看起来不大，一身墨绿色的中式长袍，衣袖的金色花纹尤其醒目，她不由感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你是新来的？我是黄柏。”

乔苓见黄柏把手伸到他面前，她也起身，回了礼道，“乔苓。”

乔苓还没坐下，就见冯章走了过来，“你们见过了，小柏，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教乔苓点拳脚功夫。”，“好的，哎！老头，上次我们买的欧洲军用的物资还剩吗？”，“还有，你们去挑挑吧！”，乔苓见冯章拿着水壶示意她跟着黄柏去。

乔苓跟在黄柏后面走到后面一个大房间，这里摆着很多箱子，黄柏一一打开，“这些都是军人专用的衣服和装备，有包，水壶什么的，挑一些，外出查案的时候用得上。”

乔苓认真听黄柏说，然后跨步上前看着这些，“枪也可以吗？”，乔苓看到有几把手枪摆放在一个盒子里，“那些手枪不适合你，等会，冯老会给你配一把。”

“拿把小刀，这玩意很有用，救过我的命呢！”，黄柏说着把一把小刀塞进乔苓的手里。

“你会些功夫之类的吗？”黄柏问。

“小时候为了强身练过五禽戏，在外留学的时候，学习过空手道。”乔苓自己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校有相关的兴趣课程，她为了防身很认真的学了。

乔苓和黄柏一边谈论各国的功夫文化，边说边往外走，乔苓出来的时候，却看见一个陌生人躺在冯章的椅子上看资料，一双桃花眼就知道这一定是个风流胚，他和乔苓对视了一眼，却皮笑肉不笑的对黄柏说：

“哎呦！这就是新来的大侦探啊！小柏，下次我们打麻将可有人玩了。”乔苓听出他讽刺的意味来，时下有很多太太流行打麻将，乔苓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没说。

“哥，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案子吗？”黄柏知道冯唐没有恶意，但是怕乔苓尴尬，就没接茬。

“不是，徐家的案子又催了，你们怎么就不能想想办法，这都三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冯唐说着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站起来走到乔苓身边，冯唐个子高大，乔苓一下子被他的影子裹住，他倒是很张扬的将乔苓打量一遍，但是什么也没说，就往乔苓身后走了。

乔苓在说服自己，人家对自己不信任是正常的，突然就意识到有人从背后对自己不利，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早就动了手，冯唐本来心血来潮想吓唬一下乔苓，哪想到乔苓反手一下捏住自己的胳膊肘，顿时整个胳膊都酥麻的不听使唤，还没反应过来，就眼见一个不大的拳头朝自己回来，当时眼下一黑，生生的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哈哈哈哈~~，乔苓干得不错。”黄柏站在一旁，对乔苓拍手称赞，乔苓看到倒在一旁的冯唐，吓了一大跳，但是她没来得及说什么安慰的话，就听到冯唐惨叫一声。

“啊啊啊啊，我的天，她力气怎么这么大。”冯唐冲着黄柏咆哮。

“哥，你还好吗？”黄柏看到冯唐变青的眼眶，哭笑不得。

“不好，很不好，我还英俊吗？”冯唐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乔苓听到这句忍不住也笑出声来，黄柏也跟着笑起来。

黄柏给冯唐的眼上了药之后，冯唐人也老实了，乔苓边看书抬头发现冯唐在看自己，吓得赶紧低下头，黄柏见他们氛围尴尬，就向乔苓说：“这是冯唐。”

“奥，我是乔苓。”乔苓对着黄柏点点头，然后向冯唐开口介绍自己，虽然刚才这件事不是她的错，终归是他挨了打，想来还是自己想开口的好。

“奥？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冯唐看着乔苓的脸，心想，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