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光纳日月
秦轩将冰火剑典揣在怀中，一边思索一边向剑老所在的竹屋走去，此时紫竹林内晨雾还未散尽，清馨中带着温凉的气息，日光透过云雾和紫竹斑驳而来，似一道道孩童调皮的朦胧目光在秦轩身边跳跃，秦轩不禁抬手抚摸，日光被他的手弄的更加斑驳，跳跃出更多孩童调皮的目光。
紫竹挺直高耸，在春日里更是焕发着勃勃生机，秦轩行走间不禁也被紫竹感染挺直身姿，似要与紫竹比一比，看谁更加挺直。
剑老的竹屋前只有雨若寒在独自练剑，胜雪长裙随着身形飘摆，拂动日光中的淡淡晨雾，三尺青锋舞动的越来越慢，在雨若寒纤细的手指中似沉重无比一般，步伐凝滞，每一次的劈刺撩斩都无法到位，仿佛空有一身劲力用不出，三尺青锋被压制的似已无法承受，随时都要爆裂一般。
“好了，若寒。”坐在竹桌旁边品茶边观看雨若寒练剑的剑老起身说道，走到停下来微微喘息的雨若寒身边，接过长剑，轻轻一抖，长剑发出一声欢鸣，似解脱般轻灵起来：“还是不够慢，你还没有从小剑诀的快中走出，只有慢到极致才能练成大剑诀。”
“是，师傅，弟子受教了！”雨若寒躬身施礼，因练大剑诀有些潮红的脸上露出虽懂却无奈的神情。
“站在一旁，待我为你们演练一番。”剑老话语间却是把站在一边观看的秦轩也带上了，雨若寒再次躬身，走到秦轩身边，冲着秦轩微微点了下头，便同秦轩站在一起等待剑老演练剑法。
秦轩本以为剑老既然点出雨若寒剑法不够慢，便要演练一套慢到极致的剑法，可是剑老却忽快忽慢，而且快慢之间的衔接异常突兀，秦轩只感觉完全是两套天差地远的剑法被剑老在两个并未彻底重叠的时空一起演练，却是越来越混乱，无法交融辉映，剑快时已找不到影踪，慢时又仿佛停止下来，秦轩看了眼雨若寒，只见雨若寒也是蛾眉紧锁。
为什么似曾相识？秦轩看的更加仔细，随着剑老的剑法演练，那种熟悉的感觉更加清晰，秦轩猛然想起之前放入怀中的冰火剑典，剑老演练的不正是这套剑法吗！难道剑老已经练成了？
秦轩不禁凝目愈加仔细观看，映照冰火剑典图示，终于渐渐的看的分明，剑老手中长剑每一次快慢划出的光芒中都有一丝变化，快时蕴含一丝金色，慢时则蕴含一丝银色，仿佛已将日月光辉一起纳入剑中，却总是无法相融，依旧有日月之分，更是不能融入长剑划出的白光之中，秦轩不禁暗叹一声，看来剑老还是没有练成冰火剑典。
“唉，我还是无法将冰火相融！”剑老在秦轩的暗叹之中已是收起剑招，望着冰火崖，不禁长叹一声。
“师傅一定会将冰火剑典练成！”雨若寒跑上前去，拉住剑老的手臂难得的撒起娇来。
“此事还是交给你们年轻人吧！”剑老含笑拍了拍雨若寒的手，两人一起向秦轩走来。
“剑老，弟子都记下了。”秦轩从怀中取出冰火剑典躬身交还给剑老，已是以弟子自称了。
“你们去吧。”剑老接过冰火剑典，冲着两人摆了摆手，有些黯然的向竹屋走去。
“走吧。”雨若寒也被剑老感染的神情落寞，对秦轩说了一句，便向南面的缓坡走去。
秦轩走的有点慢，就像闲庭信步在欣赏景致一般，雨若寒走几步便要停下来等上一等，小半个时辰后，雨若寒终于忍不住了，走到秦轩身边，抬手托在秦轩的腋下，清冷的说道：“我带你走！”
“我自己……”秦轩刚说了三个字，腋下一股柔力传来，自己便已腾空而起，急速向山下纵跃而去，秦轩无奈的闭上眼，任由雨若寒随便摆布。
不过这感觉倒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随大师傅修行时，大师傅带着他急速奔行的情形，耳边风声呼啸，双脚离地如腾云驾雾一般，即害怕又有些兴奋，总是期盼着自己也能如大师傅这般奔行，此时心中却尽是无奈，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融合厉鬼重修武道！
“到了。”秦轩正陷入沉思中，耳边忽然传来雨若寒的清冷声音，双脚也安稳的落在了地上，秦轩睁开了双眼。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前面是一片很大的山谷，山谷中长满半人高的灌木，一条条大蛇小蛇爬满了山谷，就像灌木的枝杈一般，密密麻麻，爬行时的“嚓嚓”声和吐信子的“咝咝”声笼罩山谷，看的秦轩浑身不舒服。
山谷南北两侧各有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峰，南侧的山峰之巅笼罩着浓重的火红云雾，仿佛是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还在蕴含着无尽的炙热岩浆，连满山的植被都透着火热的味道，北侧的山峰却正与之相反，山峰之巅冰雪覆盖，直至半山腰，山巅的云朵似也由白雪凝聚而成，在山脚望去，秦轩都能感觉到一股逼人的寒气。
“你就在此处引出厉鬼，我为你护法。”雨若寒说完，似也不愿意看山谷中密密麻麻的大蛇小蛇，背对着山谷坐在了秦轩不远处。
“这些蛇为什么不爬出来？”秦轩面对山谷坐了下来，有些奇怪的问雨若寒。
“你没闻到雄黄的味道吗？”雨若寒连头都没回，语气有些生硬，似乎在责怪秦轩能提出这种幼稚的问题。
秦轩这才仔细的辨别一下，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雄黄味道，只是山谷中散发着一股特别浓郁的酸涩气味，遮掩了雄黄的味道，秦轩苦笑着摇摇头，雨若寒的性格倒有些像代宗时被误传的江湖女侠红线女，过于直爽，秦轩平复心绪，紧闭双目，将感知延伸了出去。
此时刚到午时，日光当头，正是阳气最足之时，厉鬼肯定不会出来，秦轩便用感知熟悉山谷情形，心中也有些奇怪，雨若寒明知厉鬼白日里不会出来，为什么这么早就带他来此。
两人这一坐便是小半个时辰，直到一名剑门弟子给两人送来饭食，两人才起来活动活动。
“熟悉的如何？”吃罢午饭，雨若寒虽还是清冷，但相比之前好了许多，关心的问秦轩道。
“还好，山谷中的情形也已熟悉。”秦轩正四下里寻觅着方便之所，劲气尽失后他也像寻常人般三急频繁起来，回答雨若寒时便有些敷衍。
“熟悉山谷？你要熟悉这里的天地之气，尽可能多的引入体内，到时才能压制厉鬼！”雨若寒凝眉说道，对秦轩的敷衍非常不满。
“哦，我先去方便一下。”秦轩终于看到了一处隐秘之所，对雨若寒说了一句便匆忙走去。
“你！”雨若寒望着秦轩匆忙而去的身影，只恨不得把他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