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心头血

那羽灵士兵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看来他已经认命，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强劲的剑气带着千辰强烈的恨意朝这名羽灵士兵呼啸而去，可只是一瞬，那把削铁如泥的剑却停在了他的脖子里。

感受到脖子里突如其来的凉意，那羽灵士兵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你的眼睛为何不是红色？”

千辰将剑抵在他的脖子里，冷冷地问。

闻言，这名羽灵士兵猛地睁开眼睛，果然……那是一双棕色的，透亮的，属于正常人的眼睛。

“我……我没有喝通髓散。”那士兵答道。

“你为什么不喝？喝了就可以变强，就可以杀光大赢的百姓，就可以帮你们的族人赢得胜利！你为什么不喝？”千辰握着剑柄的指尖都在颤抖，她心中对羽灵人深深的恨意就像火山一般，很快就要喷薄而出。

闻言，那小兵面有惭色，立刻垂下了头去，他喃喃道：“我……我不想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我家里还有妻子和两个孩子在等我回家，我……我不想变成他们害怕的样子。”

话罢，他突然觉得颈间一松，抬头望去，只见千辰已经抽剑离去。

只听她冷冷道：“滚回你们羽灵大地去，不许再伤害任何一个大赢百姓。”

那小兵像是没听懂一般，跪在原地呆愣了许久，待反应过来自己不用死了之后，才咚咚咚朝着千辰磕了三个响头后仓皇而去。

千辰丢掉手中长剑，想要扶起血泊中的齐莫，可他的身上还插着根根刺入骨血的长矛，她心中又急又痛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只得静静地蹲在齐莫身边，不愿离去。

“齐莫，你醒醒，我们一起离开北城可好？”千辰轻声唤道。

这一声唤，像是绝望的叹息，从一个十来岁的女童口中说出，真真让人心酸。

“咳咳……”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千辰的呼唤，齐莫突然轻咳出声。

闻声，千辰激动地看着他：“齐莫，你……你醒了？”

睁开一双清澈如湛河的星眸，齐莫朝她惨然一笑：“千辰……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闻言，千辰忙不迭地重重点头：“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

别说是一个忙，就是一百个忙，一万个忙，千辰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看到那些眼睛血红的羽灵士兵了吗？”齐莫问。

提到羽灵士兵，千辰眼中隐有恨意：“看到了，羽灵王和魔界勾结，让所有羽灵士兵都喝了通髓散。”

闻言，齐莫并没有追问她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只是一抹忧色荡在了他的眉间。

“如若不把这通髓散的药效化解，恐怕大嬴的上千座城池都会如今日的北城一般。”

顿了顿，齐莫目光悄悄落在被千辰丢在脚边的凌霜剑，又道：“听说善良之人的心头血能消弭世间最怨毒的煞气，我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想必这心头血还是可以一试的。”

闻言，千辰一怔，她惊怒道：“不可以！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齐莫的目光却格外坚定，他哀求道：“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千辰你帮帮我好吗？我现在连举剑的力气都没有。”

千辰觉得齐莫一定是疯了，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

“千辰……好千辰……求求你！这是我第一次求人，也是最后一次了！你……你不会让我死不瞑目的，是吗？”齐莫继续央求道。

齐莫声音虚弱，语气恳切，换做是旁的事，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千辰都会在所不辞。

可……可他是让自己去剜他的心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