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交易
太上皇雷厉风行，李二也是这样的性格，大唐两代皇帝说走就走。不曾想，大唐金字塔最顶尖的这对父子在太极殿门口被人堵住了。
“观音婢、郑二娘，你们怎么来了？”看着眼前联袂而来的两个女子，李二陛下甚是疑惑。什么时候观音婢和郑氏二娘的关系如此亲近？
“你是继伯家的那个小丫头二丫？”李渊看着眼前的郑姓女子颇为熟悉！
“秀卿见过太皇，见过陛下！回太皇，奴是二丫！”李渊与郑秀卿的父亲郑继伯不仅是姻亲，更是莫逆之交，不然作为荥阳郑氏的长子，前隋开府仪同三司的郑继伯不会将大女儿嫁给李建成，要知那时的李渊虽为国公，却备受炀帝猜忌！
“哈哈哈，朕还记得大业年间，二丫追着朕非要骑朕的脖子，如今二丫都长这么大了，朕如何不老！如何不老啊！”看着故人之女，李渊不仅感慨韶华易逝，物是人非！
被说到儿时糗事，两朵红霞偷偷爬上郑秀卿的双胛。只见她羞恼娇嗔道：“太皇伯父，怎生提起这般事情！”
想不到，恬静如斯的郑秀卿儿时竟有如此趣事，一旁的长孙掩嘴偷笑。李二陛下脸色有些怪异，想笑，可对方毕竟是女子，陛下只能憋着！
“哈哈哈哈！”太皇陛下爽朗大笑，“行了，秀卿丫头，朕不逗你了，你先和观音婢在这皇宫四处逛逛，朕和二郎有事要办，晚上一起用膳！”
郑秀卿是来办正事的，哪能这样就放李渊和李世民离去？只见她对李渊和李世民郑重跪下！而后朱唇轻启：“太皇伯父，陛下，秀卿此来并非游玩皇宫，而是有事相议。还请太皇和陛下给秀卿些许时间。”
“丫头，你这是何意？有事找伯父，只说即可，何必行此大礼！”李渊一把拉起郑秀卿，板着老脸说到。
一旁的李世民疑惑的看着长孙，似乎想从长孙那里得到些许答案。然而，长孙轻轻摇头示意。
“二郎，不如听这丫头说完，咱们再去？”李渊望着李世民，轻声询问到。
眼见着，好不容易与父亲的关系缓和下来，李世民哪能在这等事情上拂了李渊的意愿。也罢，反正用不了多少时间，且看看这位郑氏嫡女有何事吧。李世民朝着李渊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便进去说吧！”得到李世民的许可，李渊转身往殿内走。李二夫妇，对视一眼，跟了上去。郑秀卿接过翠儿手中的画卷，走在最后。
进入殿内，郑秀卿直接说明来意：“太皇伯父，陛下，秀卿这里有四幅画卷，想献于陛下，亦想向陛下为一人求个情面。”
李二陛下眉头一皱，竟然来找朕做交易！哼！只看你何图能够拿来作为与朕做筹码！“二娘子，若朕理解不差，这是二娘子要与朕做个交易了！汝可想好，筹码可够！”
别说李二，就是李渊此时心中亦有些不愉，堂堂皇家，富有四海，是一个女流之辈能胁迫的？只是，碍于情面，李渊不想开口，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的表演。
“陛下息怒！”郑秀卿福身一礼，一脸正色：“不知陛下以为秀卿以大唐社稷和黎民生计为条件，可有资格向陛下求一个情面？”
“哈哈哈哈！”李世民怒极反笑：“好一个荥阳郑氏二娘子！如此大言不惭！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拿出的画卷不够资格，莫怪朕不念情分！”
“奴谢过陛下！”郑秀卿再度福身一礼，然后一边打开画卷一边解释：“太皇、陛下、皇后，这第一幅画卷，是犁。此犁，只需一牛之力便可拉动，而且耕地速度比当下的犁快一倍以上！”
听到这话，李世民那里还能安坐？他一把接过郑秀卿手中的画卷，认真端详起来。只见画中之犁样式简洁，却甚是奇异，整个犁像是两张弓一正一反连接一起，犁身呈流线型。正事赵清山画给郑秀卿的那幅犁！
“二娘子，须知此事不得有半点虚假！”李世民吐了一口气，正色看着郑秀卿。
“秀卿愿以身家性命为证！陛下大可做出来一试便知！”虽然郑秀卿没有试过，可这个时候，她只能豁出性命选择相信赵清山！
“来人！传匠作监阎立德兄弟前来！”李世民听完，直接吩咐内侍通传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待内侍领命离去，李世民示意郑秀卿继续。
“第二幅图，名为水车，可将地处之水提往高处！可让大唐不再受干旱之苦！”
“第三幅图，叫做风车，此物可用来磨磨，亦可用来锻造，胜人力百倍！”
仅三幅图说完，李二陛下便不淡定了，只见他竟然朝着郑秀卿一礼：“二娘子，朕替百姓谢过娘子高义！朕也在此允诺，若是这三幅图确实如你所说，二娘子求情之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朕应了便是！”
郑秀卿侧身躲过李世民的礼，开口道：“此物本就不属于秀卿，奴也当不得陛下如此。君无戏言，奴只求陛下信守诺言！第四幅图，奴打开前还请陛下镇定些，比起这最后一幅图，前面三幅不值一提！”
郑秀卿这样一说，不光李世民十分好奇，李渊也忍耐不住了，径直开口催促：“丫头，别卖关子，赶紧道来！”
郑秀卿不再卖关子，直接打开最后一幅画卷，里面是一株植物！像是一颗小草，细长的叶子，长长的穗！
“此为何物？”看着画中植物，李二有些失望，一株草，因何比之前三个堪称神器的工具重要？
“陛下，此物，叫做水稻，乃是一种食物！产于交趾，一年三熟，亩产6石！”郑秀卿的解释让李世民三人陷入震惊！
“六石？”李渊不可置信地看着郑秀卿，双目瞪得老大。
“六石！可作主食！”郑秀卿再度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可以做主食！当下大唐的主食是面食，小麦的产量不足两石！六石，相当于小麦产量的三倍！如果事情属实，大唐将再无饥荒！
“此物在哪儿？”李世民咬牙切齿蹦出五个字！面目狰狞得可怕！
郑秀卿被吓得后退一步：“秀卿只知在交趾，其余确实不知！。”
良久，李世民终于缓过神来，只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郑秀卿说道：“二娘子，说吧，你想为谁求情。”
“奴知道陛下将赵清山下狱了，奴答应过他，救赵浩一命。希望陛下能赦免那孩子。”郑秀卿一脸希冀地看着李二：“若是陛下愿意，奴愿再添一个筹码，请陛下一并赦免赵清山！”
“这些东西，恐怕都是赵清山给二娘子的吧！”郑秀卿提到赵清山时，李世民已经信了！只见李二陛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盯得郑秀卿头皮发麻。
“是！”郑秀卿诺诺答道，底气已然不足。
“哈哈哈哈！好一个赵清山！”李二陛下猛然大笑，让郑秀卿如同鹌鹑，更是忐忑。只见李二继续说到：“不知二娘子要加上的筹码是什么？”
论心计，郑秀卿那里是李世民的对手，此时她只有和盘托出：“是印刷术，赵清山所创，名为活字印刷术！只需将字一个一个雕刻成指头大小，然后进行排版印刷即可。《三国演义》便是这样印刷而来，成本不足雕版印刷一成，速度确实雕版印刷的两倍有余！不知此术可够？”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有了这项技术，假以时日，五姓七望在李二陛下手里不都是战五的渣滓，随意拿捏？
然而，李二陛下能轻易放过赵清山？此时不多压榨些油出来，更待何时？只见李二故作沉思，许久才开口道：“赵浩的事情朕允了！赵清山犯了欺君之罪，飞同小可，朕需要考虑一二，二娘子先行回去，明日朕给你一个明确答复！观音婢，替朕送二娘子！”
一脸失落的郑秀卿还想试试，长孙给了郑秀卿一个眼色，拉着郑秀卿就出来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