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齐活儿了
赵夫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两个黑货卖萌撒泼的借口，一如往常的上课放学。只是，这天赵清山并未接着初中物理为郑氏三兄弟讲课，因为第二章是光！赵夫子没有任何光学设备，光的反射和折射，让赵清山没有办法讲解！同样的化学，赵夫子暂时也没办法传授，不为别的，只因为任何实验器材都没有，更别说各种矿石！
那么，赵夫子今天教什么呢？
只见赵清山拿出一把木质的直尺，然后在黑板上画了一条直线，一条线段，一条射线。
“今天学习的内容，叫做几何，也算是算学的一部分。但是，几何十分重要，希望你们都认真学习。”
赵清山从直线开始讲起，直线的延伸性，射线的延伸性，直线、线段、射线的区别，洋洋洒洒讲了两刻钟。然而，讲台下的四人，除去对算学兴趣盎然的郑宇，其余几人都是兴致缺缺。几何，本就是比较枯燥复杂的科目，因此在赵清山的学生时代，《几何》号称“老师难教学生难学”！
看着台下兴致缺缺的郑泽、郑宽还有小赵浩。赵清山不得不郑重其事地纠正三人的学习态度！
“怎么，你们觉得学这东西无趣了？”赵清山放下尺子和粉笔，凌厉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
也许是被赵清山的目光审视得有些压抑，年龄最大的郑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行礼：“夫子，泽实在不知道这点线有何用处，不知夫子可否继续教授我等昨日格物的内容？”
果然！赵清山心中有些无奈，几人对几何没有任何兴趣，这样讲下去，事倍功半！该如何让台下几人知道几何的重要性呢？赵清山略微沉思，然后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大的直角三角形，然后在三角形的长边上画了一个小的正方形，最后赵清山在正方形处画了两个箭头，一个垂直于地平线，一个斜指向下平行于三角形的长边！
“既然你们想继续学格物，不想学这基础的几何，那么就把这题解出来！这个方框，代表一车物品，三角形代表陡坡，垂直向下的箭头代表物体的重力，至于重力是什么，某不想解释，以后你们自然会知道，斜向下的箭头叫做摩擦力，现在我告诉你们这一车物品的重力是1000牛，摩擦力是400牛，陡坡的幅度是30度！现在问，需要多少力量，才能将物体拉动！”赵清山说完题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到：“这道题，不是算学，格物里有一个分科叫做力学，专门研究力量，牛是力量的单位！你们谁来解题？解答对了，以后某不再让你们学枯燥无味的几何！你们想学什么，为师就教什么！”
赵清山走到了讲台边上一言不发，漠然看着郑泽、郑宽还有赵浩。
莫说解题，仅仅是赵清山说出来的力学的概念就让四个学生头大。什么牛，什么重力，什么摩擦力，什么陡坡30度......
莫说郑氏三兄弟，就连赵浩都没有接触过这些概念！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教室一时间沉寂无比！
师徒之间好似在赌气一样，赵清山站在一边看着三个学生一个儿子在哪里愁眉苦脸。而郑氏三兄弟也像是要争一口气，看着题，脑子里想着各种解答的办法；赵浩直接放弃，然后爬到了桌子上把玩铅笔。
就这样，僵持着过了一刻钟。郑氏三兄弟绞尽脑汁也找不到解题办法！这时，郑泽站了起来，心悦诚服的对赵清山躬身一礼，坦率地道歉：“夫子恕罪，是学生无状，未能理解夫子循序渐进的深意！请夫子继续授课，泽定专心致志学习！”
“请夫子恕罪！”郑宇和郑宽也起身恭敬行礼道歉。
赵清山的冷脸缓解了许多，他当然不可能与一群孩子置气。之所以出这样一道力的分解，就是为了告诉郑氏三兄弟以及赵浩，基础的重要性！
再度回到讲台上，赵清山拿起粉笔盒直尺，直接将题进行分解。台下的四人紧紧看着赵清山的动作。
“这道题，是力学中最简单的力的分解，为什么会让你们学几何？是因为算学是格物、化学等一系列学问的基础！不学几何，你们连基本的分解都做不到，何谈深究？”赵清山说出心中想法，但是不能对学生一味的批评，该肯定的还是需要肯定。所以赵清山继续讲到：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你们能坦然承认错误，告诉为师不知道，这样算是一种学习态度！希望你们能保持这种学习的态度，因为为师后续讲解的内容，或许和你们平日里接触的不一样！”
说完赵清山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些数学单位用词。
“千米、里、米、分米、厘米、毫米；吨、千克、斤、克；时辰、小时、刻种、分、秒......”
赵清山指着黑板上的单位读了一遍，然后解释道：“这些都是单位词，分别是长度、重量、时间......这也是为师族中划分出来的，比起大唐当下的度量单位更加精确，格物、算学、化学等自然学科都对度量单位要求精益求精！因此，族中先辈才会如此设计！希望你们不光要能区别这些单位，更要将这些单位能够与你们日常见到的度量进行换算。当然，今天只是引入一个概念，明天，为师会将这些单位进行深入讲解！现在，我们回到几何中，之前讲了线段、直线、射线！现在讲点和面！”
赵清山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点，和一个菱形，开始讲点和面......
......
一日的课业，跟随着点和面的讲解结束而结束。郑氏三兄弟告辞离去，赵清山也带着赵浩回到了院子里。今日，赵清山没有在私塾内写课本，更没有写三国。三国已经写完，就等着抽个时间交给郑秀卿即可。而且，对于赵清山来讲，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因为今日便是他与周如海约定的时日！
天色越来越暗，周如海还没有带着火油前来，这让赵清山越等越忧心！唐人重诺！既然周如海答应自己送火油过来，他就一定会去办这个事情！然而，约定的时间即将过去，赵清山不得不多想，是不是周如海出事了？想到这里，原本忧心的赵清山再也坐不住！吩咐老酒鬼照看赵浩后，赵清山就往门外走，去周如海家里看看！
还没走出延康坊，赵清山便遇到了赶着牛车来的周如海！
“周校尉！”赵清山心中石头落了地，快步迎向周如海！
“赵夫子！”周如海抱拳一礼，然后疑惑问道：“夫子这是要去何处？”
赵清山咧嘴一笑，然后回答：“某这是来找校尉的！倒不是某信不过校尉，只是这时间将至，校尉未来，某有些担忧，所以准备去校尉家里打探一番。”
“哈哈哈，倒是某让夫子忧心了！”周如海爽朗一笑，然后轻声在赵清山耳边说道：“夫子所要的东西都在牛车上！”
赵清山将目光投向牛车，只见车上共有五个大瓮！不是说好了三桶？怎么装了五瓮？带着疑惑，赵清山看向了周如海！
“赵夫子，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回去再谈！”周如海能从一个小兵混到校尉，察言观色只是了得。看着赵清山疑惑地脸，周如海示意回去再说。
二人赶着牛车回到了赵清山的院门口！
“这里面中间三瓮是火油，另外两瓮是浊酒！”周如海开口解释。
明白了，赵清山向周如海竖起大拇指。“还是校尉想的周全！”
然后二人开始搬运大瓮，所有瓮卸完，周如海就告辞离去，赵清山也没有挽留。周如海在赵清山这里留的越久，越不好！这一点，赵清山心里敞亮！
周如海走后，赵清山看着几个大瓮，咧着嘴笑了。
“书生，这里面是啥？让你如此开心！”看着开心的赵清山，老酒鬼宇文拓也笑咧咧的问道。
“三桶火油，两桶浊酒！如今，咱们要的东西算是齐活了！”赵清山目不转睛盯着火油，也不回头，就此回答了酒鬼。
如今火油有了，这热气球所需的东西算是齐活了。
晚饭后，赵清山突然对老酒鬼说到：
“宇文兄，明天你别去私塾，去把之前准备的东西全部运回来，再找个车！明天授完课，咱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去试他一试！”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