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隐忧
赵清山一个人在屋外透了一会气后就向内屋走去。屋内的老酒鬼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和柳三聊着，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是失血所致。
“来，老周，翻过来某给你换药。”赵清山净了净手，示意老酒鬼翻身。
赵清山轻轻拨开老酒鬼身上的纱布，只见老酒鬼背上的伤口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赵清山再度用透明瓶子里的液体清洗老酒鬼的伤口，然后在敷上药粉，疼的老酒鬼直咧嘴。
“这两天不要平躺着！”换完药，赵清山叮嘱着老酒鬼。
“某省得，对了书生，你刚刚给某擦的是酒吧？嘿嘿！”老酒鬼嘿嘿笑道。
“德行！”赵清山笑骂道：“是酒，可是这酒不能喝，等以后某想办法给你酿一点能喝的。”
“嘿嘿，甚好。”老酒鬼虽然很长时日未喝酒，可对酒可是忘怀不了，听着赵清山说酿酒，心里自然高兴。
“行吧，就这样吧，过两天你能走动了，再回去，某先回私塾，小浩一个人在，某不太放心。还有，其他的事儿你别担心了，某自会处理。”赵清山吩咐完，就走了。
回到私塾，赵浩站在长凳上讲课。看着这一幕，赵清山觉得有些滑稽，咧着嘴笑了。在黑板上写完的赵浩转身正好看到咧着嘴笑得父亲。见父亲回来，赵浩将手中的粉笔一丢，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赵清山推了推眼镜，走到讲台上接着黑板上的内容继续讲起。
午时四刻，赵夫子按时结束了上午的课业。午间休息，赵清山来到屋内，突然，他看到自己制作的简易日历，上面有一个特别标注的圈，是昨天的，那是自己与李二的十日之约，约好了武士彟、刘仁轨、马周等人前来商谈事情。可事情已经过去，李二并没有派人前来。莫非李二起了疑心？赵清山不由得冷汗淋漓，看来真要早做打算了！
而正在此时，皇城，太极宫内，太上皇李渊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自己和二儿子李世民。只见李世民对李渊说到：“父皇，百骑已经回来复命，那人应该是北周汉王之后，在前隋文帝发难之时，此人被家将带出王府，因而得以活命。”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门子和宇文赞甚是相似。”李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一个落魄皇族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何况还经历了前隋，由他去吧！”
“可是父皇，儿臣已经停止了赵清山所说的一切计划！”李世民摇了摇头说。
这讨论通过的计划，突然不实行了，让李渊有些不解：“吾儿这时为何？”
“父皇觉得赵清山此人如何？”李世民没有直接回答李渊的问题，反而反问李渊关于对赵清山的印象。
李渊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此人不凡，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此人做事的态度，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与常人颇异。”
对于当下的大唐来说，仅赵清山所谓的羊吃人计划，便不是时下的眼界能够想到的，更何况还有议事投票的方法，以及赵清山所提的各种营生。这些不光让李渊觉得赵清山异于常人，让多次接触赵清山的李世民更怀疑。
“二郎，为何如此问某，这赵清山的事情？”李渊对李世民岔开话题有些不解。
“回禀父皇，父皇可记得虬髯客？”李世民再度说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听到这个人，李渊有些不淡定了，虬髯客李渊当然记得，曾经很空出世，也算三十六路反王中了不得的人物。只是后来这虬髯客突然间销声匿迹，若非如此，恐怕现在大唐还未统一中原。后来大唐建国，李渊花费了大量人力寻找此人，却未有任何下落，只留下一些零散的线索指示着这虬髯客极有可能来自山门。
“莫非二郎怀疑这赵清山同虬髯客出自一处？”李渊神情严肃的问道。
“是的！”李世民点了点头，继续讲下去：“父皇，可听说过赵清山所教授蒙童的那些学问？儿臣曾经问过，只是这赵清山说，他的学问都来自于族中先辈，据观音婢推测，此人口中的族中先辈不止一人！因此，儿怀疑，赵清山来自山门。”
“即是山门中人，如今大唐已定，二郎将此人招致朝中就是，为何停止所有计划？”如今大唐大局已定，除却北方的突厥，只剩下梁师都和杨政道两个政权，只要拿下突厥，梁师都和杨政道不足为虑，山门中人，招致朝中，这时秦汉便有的先例。所以李渊才会如此发问。
李二苦笑摇摇头：“父皇不知，若是此人愿意入朝为官就好了，儿已经和他说过两次，可是此人一直推却。本来儿认为，即便他是山门中人，不愿入朝为官，若能为大唐培养人才成为一方宗师倒也不错。可如今，此人与宇文遗孤走得甚近，不得不防啊！”
若赵清山真是山门中人，再利用山门千年积累帮助宇文氏复国，中原又将陷入战乱。李渊深知山门强大的力量，据传汉武帝就是得到了山门的支持才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后来董仲舒罢黜百家，山门便隐藏深山。东汉末，多少山门豪杰横空出世？后来又到五胡乱华，山门门徒的身影那一次不是出现在乱世大争之中？
“二郎可查清楚，赵清山是否真是山门中人，若是，此人和宇文遗孤不可留！”
李渊面色凝重，可见这事情对于大唐的重要性！
“已经让李君羡去了，预计不到十天，便能回来，届时就一清二楚了！赵清山有才，若不是山门中人，于大唐自然有用处。若此人真是山门中人，有和宇文一族勾结，儿也只有忍痛除之！”李世民面带狠色，作为一个能弑兄杀弟的男人，任何人威胁大唐，他都能除之而后快！
两个帝王的谈话到此为止，李二拜别了父亲，回到了东宫继续处理政务。
私塾里，赵清山结束了一天的课业，孩子们正准备背上书包离开，这时赵清山叫住了周前。“周前，稍等一下！某一会儿要去拜会一下你父亲，咱们一会儿一起走！”
“是，夫子！”对于赵清山的话，周前自然应声等候。
赵清山吩咐赵浩，未郑氏三兄弟讲课完毕后去郑氏主宅待着，然后就跟着周前去了。
“爹！爹！夫子来了！说有事找您！”刚到家中，周前便大声嚷嚷！
屋里的周如海慌忙出门迎接：“哈哈哈！赵夫子，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不是这孩子在学堂里欺负别人，您直说！看某不抽死他！”
“周校尉误会了！”赵清山见周如海以为孩子不听话，有些误会，急忙解释道：“周前这小子不错，平时挺用功，学东西也快！某这次来是有其他事情找周校尉，不如请校尉借一步说话？”
“好！夫子书房请！”周如海侧身示意赵清山跟着，然后便带领赵清山去了书。
“赵某此来是想请校尉帮个小忙！”进了书房，赵清山直接说明来意：“某需要一些猛火油验证一些知识，只是这猛火油不好找，不知道校尉有没有办法？”
猛火油可不是小事儿，那是军需品，任何时代，军需都有严格的控制。周如海身在军中自然有些门道，可是也不敢妄自应承赵清山：“夫子，此事可不是小事儿，火油乃军需，若是其他事情，某定然不会推脱，这火油确实不好办！”
周如海不答应，赵清山却不敢轻言放弃。毕竟这猛火油事关自己夫子和老酒鬼逃离长安！所以，赵清山再度开口：“周校尉请放心，某要这东西真是有重要用处，而且某要得也不多，三两桶足以，还请校尉想个办法！日后赵某定有厚报！”
赵清山的话，让周如海再次陷入沉思。赵清山只能耐着性子等待，房间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