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天工作
第二天，六点五分左右，天色蒙蒙还未亮。
秦何早已起床洗漱了一番，穿上了原先合身的运动服，也是今天有自己的课，得打扮的得体一点，运动服就不错。
只是当照照镜子，活动活动，估计是自己变壮了，感到身上衣服比之以往有些瘦，但不难受，丝毫不耽误自己练劲打拳。
捏捏胳膊，肉结实了，自己这段时间大鱼大肉吃着，天天练劲，要是在不长肉，长结实，就奇怪了。
再活动一下。
秦何确定不会干扰自己练拳以后，走到厨房，打开柜门，拿出了自己炼制好存放的粹体药汤，凉着权当果冻吃了，温水还要时间。
等出门下楼，买两袋包子，一口一个吃完，喝完汤，跑步过去。
六点半多点，天色亮起，学校到了。
门口来往的多是送学生的家长，车子挺多。
秦何先是整理一下衣服，才向着学校门口走去。
等走到这里，两侧值守的学生们也没喊老师好。
估摸就安保见过自己几面，好像点印象，没拦，让自己进去了。
一时间伴随着校园内的读书声，扫除的学生，撒水声。
秦何进了校门，直向着三层教务楼走，准备去二楼老一那报个道，只是来到这里一看，老一没在。
政教处主任见到自己，倒是摆了摆手，说着，校长交代过了，自己来了直接去办公室就行。
一切完事。
秦何念着时间还早，从楼内出来，正好顺路去操场上转转，这是自己下午即将上班的地方，得提前探查一下。
拐过朗朗读书声的教学楼，来到操场上。
‘哗哗’的跑步声传来，
秦何站在教学楼的拐角处，朝着前方宽阔的操场望去，看到六年级的所有班级正在晨跑，一共十二个班级。
再往右边跑道望去，十二班的班主任，李老师，他正推着眼镜，在他们班的学生旁边跟着小跑着，背着古诗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随着背书声，前面学生跑着，在听。
还有的学生在队伍里面懒散跑着，散架一样，像是没力气，他们又离李老师远，几人挨得近，看似聊天。
秦何看了看，谁知道是在跟读，还是干什么，就没管。
同时，在队伍末尾，一位同学看到李老师前面跑着，没有注意这边，也向着旁边的几人小声道：“我知道有家网吧可以上网..”
他说着，引来了旁边几位同学的兴趣，一下子都有劲了！
“多少钱一个小时？”
“在哪里？”
“那里机器卡不卡？”
“不卡，三块钱一个小时..”那位学生望着探头过来的同学，又看了看前面跟着跑的李老师，“中午去玩？”
“我中午要回家吃饭..”一位同学露出为难，“下次？”
“和你妈说说。”他劝。
“是啊，中午一块玩呗..”另一人也劝，还说出了一款很火的联机游戏。
为难同学只能点头，“我问问..”
“好..”旁边几位同学露出笑容，几人一合计，他们绝对去。
等聊完了这事，他们跑的更有劲了，不复之前瞌睡的样子。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李老师不知道身后的学生聊得什么，还在跟着小跑背诗。
他除了是十二班的班主任，也是三个班级的语文老师，不能厚此薄彼，等背完了一遍，还要再去其他的班级背书，督促他们。
其中一个班，是他最喜欢的班级，一班，成绩最好的班级。
秦何在操场外站着，不知道那些同学说什么了，在这转了一圈，就向着办公室楼层走。
‘嗒嗒’路过打扫卫生的同学上楼。
来到办公室门前，门没关，秦何看到办公室内有四位正在整理文件的老师。
他们听到脚步声，一见秦何来了，笑着招呼，“秦老师来了..”
“今天有课。”秦何笑着走进，闲聊几句，也虚坐在自己桌子前，一边端着拳架子，一边翻开桌上的教材，今天下午确实有课，还是一班的，就是那个学习成绩最好的班。
悬..
秦何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个字，更联系到了好班必须功课紧。
估计不一定能上成。
不管咋样，既然来了，随遇而安，练劲吧，起码没有落朋友的面子，天天来都不来，说起来确实惭愧。
‘沙沙’办公室的老师们还是该批改作业的批改作业，准备教程的准备教程，也看不出秦老师在练劲站桩。
不多时随着其余的老师过来，‘叮铃铃’的上课铃声，李老师也进来办公室了，他前两节没课。
秦何和他们打声招呼，再扫了一眼办公室，发现同事们来来去去的，美术老师却没来。
正巧，也有一问老师问到美术老师的事，听数学老师说她生病了，这段时间变天冷的太快，身不由己。
数学老师说着，随着‘哗啦’轻微椅子响声。
秦何下意识朝旁边望去，看到音乐老师刚过来没坐一会，就站起身子，和李老师对了一个眼神，出去了，从头到尾不吭气。
估计是去吃早饭了吧？
李老师让他帮忙带饭？
没毛病，李老师一早就跟着学生们跑步，背书，确实没有见到他吃饭。
秦何心里想着，又看到李老师整理完了作业，向着旁边的数学老师道：“梁老师，周老师刚才和我说他今天有点事。上午一班第四节的音乐课，是你来还是我来？”
“我有一个知识点没教。”梁老师笑望着李老师，“如果这个星期多出来一节课，我可以把前面的知识点总结一下，在星期五的课堂上摸底小考。”
“嗯..”李老师点头，但其实他也想多节课，多教学生一些。
可既然梁老师开口了，无法反驳，语数都重要。
李老师思索着，不由推了推眼镜，把目光望向了秦何。
梁老师顺着李老师的目光，也一同看望了秦老师。
两人都不说话，就看着，露出和善的笑意与关心，最后还是由‘欠李老师一节课’的梁老师开口问道：“秦老师身体好点了吗？”
秦何瞧见听到询问，望着他们关心的目光，琢磨一下，才点头道：“好了..但..我对学校还不熟悉。”
“秦老师早说啊！”梁老师露出皱眉神色，“刚才周老师出去的时候，你应该和他一块，先让他带你转转。”
‘周老师不是有事吗？’秦何望着两位老师，想了想，没说出来，更想问问周老师那个眼神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秦老师。”远处桌角的计算机老师却在这时站起身子，他个子挺高，热情的走过来向着秦何道：“我带你去转转。”
“好..”秦何起身，还说什么，三位老师盛情难却，推辞不过，反正课在下午。
只是等下了楼，来到了操场，又去往了食堂转一圈后，高个子计算机老师接了一个电话，说着“赵老师等等带我”后，不知道去哪了。
秦何在食堂内等了半天，又在操场上悠悠转转，办公室外走上一圈，都等到了第三节下课，也没有再见到他。
这完事，把计算机老师搞丢了。
秦何走在校园内，琢磨着，怎么回办公室？
现在要是回去，里面坐着的可都是主课老师了。
干脆踩着步子转圈吧。
走走逛逛，直到第四节上课。
秦何正在校园内踩虎形步子的时候，倒是看到了校园外面有一位年龄约莫三四十的男性，向着安保说了些什么，从外面进来了，又直向着教学楼那边走。
自己就在这条路的途中，还看了他几眼，也是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路中间的自己。
“你好。”他首先打了一个招呼，走了过来，又笑着问客气道：“您是学校的老师吗？”
“对。”秦何点头，“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他笑容更加浓厚，“我是六年一班章俊青的家长，李老师让我过来一趟..”
“办公室在三楼。”秦何念着没事，就带这位家长过去。
李老师教三个班的语文，正好有一班，请他没毛病，估计也是那名叫章俊青的同学学习下降了，或者作业没交？
秦何思索着，也不算是看笑话吧，只是感觉有意思，以前是经常见同学被请家长，看着同学牛气或者害怕的样子，可是如今自己成老师了。
向着楼上走。
秦何来到了三楼办公室门前，朝他指了指，也没进去。
“谢谢老师..”家长朝着秦何道谢，敲门，等传来梁老师话语，他打开进去了。
秦何目光又望向了斜后方的教室，看着正在上课的学生，他们就是六年级一班，正挨着办公室。
同时，在班里。
第二排靠讲桌的位置。
一位看着有些瘦的男同学，正心不在焉的听着课。
他就是今天被请家长的章俊青，原因是学习成绩突然下降，又与学校外面的闲人联系。
并且他也是一班的‘头’，让十二班的几位混混一说，章俊青是跟着‘圆连街的景帅大哥’混的，牛逼！
景帅大哥是学校外面的混混，年龄十八九岁，天天厮混夜场、网吧，认识不少人，附近的半大小子都是跟他的，威风！
可是章俊青其实就不想跟着景帅混。
是小半年前，景帅听小弟说，说章俊青零花钱多，才特意找上他的，认他为小弟，又非得让他跟着，还让他一个星期拿一百块钱，不跟、不给，就打他，说出了一系列威胁的话。
章俊青胆小，不敢给家里说，主要还是怕挨打，每个星期都给，他家里做生意的，零花钱一个月六百，足够给景帅。
时间一长，章俊青被套上了一个一班老大的名头，被人欺负了，还可以报景帅的名字，就真的不想说了，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起码没人会欺负自己了。
只是章俊青今天的心情真的不好，其一是自己家长被叫来，其二就是景帅大哥或许是看着他真的有钱，让他一个月后，也就是这个星期五带三千块钱过去，景帅大哥过生日。
章俊青这段很愁，愁钱，还怕挨打，又不敢给家人说，就没心学习了。
同时在办公室外。
秦何靠在窗台护栏上，望着秋意天色，正听着办公室内传来的说话声。
李老师在说着章俊青的问题，说见过章俊青和校外的人员玩，听同学说章俊青经常出入过网吧。
李老师还拿出了几张卷子，让家长看了看，上次摸底考试的成绩出来，章俊青的成绩太差了，综合成绩从班上第七名到了第十五名，退步太多，数学与英语更是惨不忍睹。
家长听完了李老师说完这些，是气不打一处来，“李老师，他要是还这样什么话都不听，你该打就打！”
“好学生不是打出来的..”李老师摇头，“我也问过他一些事情，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我觉得你们作为家长，和孩子亲，还是应该由你们多劝一劝他，等孩子放学回家的时候，多陪陪他。不要让他再和社会上的一些人接触，这样很影响..”
李老师说着，想说和那些人混就完了，学的都什么？
但话到嘴边，李老师又改口道：“要是以目前的情况，他一直和社会上的人接触，无心学习，很影响他的成绩。”
“道理我都明白..”家长露出苦涩，“可是生意忙啊老师，家里的店我媳妇天天看着，我来回应酬送货。是真没时间管他..”
“尽量吧..”李老师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生意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因为不要人家做生意，这可是砸人家饭碗，断人家生活来源，没法说。
说不定家长生意做大了，子承父业，过得还轰隆响亮。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家长赶忙拿出手机，但没有挂，反而调到静音，这是他的一个大客户，他一时脸色都是为难，“老师你看..”
“您先忙，我尽量..”李老师无奈起身，送家长。
家长慌忙摆手道歉，小跑出了办公室，和门口的秦何歉意一笑，又小跑着下了楼，才把电话接起，话语中全是歉意，说着‘信总好，刚才有事接的慢了..’
他话语中把事情解释的很清，就怕大客户生气。
秦何站在办公室外，靠在窗台上，看到家长一边向着电话歉意点头，说着‘好’，一边走了。
说到底还是孩子的事。
秦何望着家长离开，听完全了，这章俊青一个人弄得两边都为难。
但也可能是门口的混混把学生带坏了。
不过，家长没时间管，李老师又没问出来，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尤其自己也当过学生，更知道有时候跟着哪位大哥，其实自己一开始也不想，也不敢和家人说，说到底都是少了沟通，以及真的威风。
有的混混还是真的认识人，跟着一些大人混。
一打架，他们叫一帮子大人过来，学生们一见，年龄上差距太多，肯定在先天上就怕。
学生又为面子，不敢报敬，怕挨打，更不敢说。
可说实话，大人更怕半大的小子，他们什么都不懂，打恼了，给把刀都敢真捅上去。
秦何思索着，自己也是老师，到时候问问吧，但不管是谁的错，要是让自己逮着了这些闲人，逮着就要说他们的事，哪管他们认识谁，哪条路的大哥，或者威胁自己。
自己又不是没在学校玩过，打过混混，有什么怕的？
秦何觉得自己如今为人师表，更是名正言顺的帮他们改邪归正，还自己校园一片安静。
多好，自己身份在这，能以理服人。
回办公室坐着。
秦何哪里都不去了，中午随便吃点，就在办公室内坐着，今天下午要上一班的课，上完问问那位同学，或者跟着他看看。
应该后者好？因为拿自己做比方，要是有老师问，自己肯定不会说，面子重要，挨打一个人接了，等找机会再还回去就行。
但不问也不行，这年头和自己那时候应该不一样，哪有直接上手的？
所以还是先问、再跟着。
秦何做好了计划，势要尽到老师的责任。
直到下午快四点，下午第一节课下课。
第二节，也是最后一节，一班的体育课。
秦何都不看在座的几位主课老师，起身就向办公室外走，这课自己上定了，谁说都不管用。
李老师本来也准备起身，但看到秦何都出门了，倒是不说话了，又去掉了眼镜，揉了揉有些疼的耳朵，发酸的眼睛。
闭目靠在椅子上休息半分钟，他又戴上眼镜，开始整理资料，批改学生的作文，他其实也很累了，想休息。
没过几分钟，语文课代表过来，抱回作业，李老师让他传达，全班下楼集合，体育课。
往后几分钟。
秦何站在操场外的草地，赵老师曾经上课的地方，看着陆续往这里走来的一班学生。
他们也看着秦何，带着好奇，慢慢站齐了队伍。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秦何看着他们，数着六十二人到齐，先自我介绍，“我是新来的老师。姓秦，秦何。”
“秦老师好！”学生们欢迎比较热烈，还有人鼓掌，庆祝老师的病终于好了。
秦何感受着这青春的气氛，也是笑望向学生们道：“我们的体育课代表是哪位同学？”
“我！”第一排、第一位，一位高个子同学举手，上前。
秦何点头，想问章俊青是谁，又没问，反而向着体育课代表，也是向着所有学生道：“课代表来到前面领队，先做热身运动，把身体活动开，然后开始慢跑。”
秦何说到这里，又问道：“赵老师教过慢跑的动作与呼吸吗？”
一问到正事，有的同学是高兴回答，有的同学们是有些蔫，有些晒太阳时的懒洋洋拖长音，“教过..”
“教过就好。”秦何扫了一圈，听到赵老师都教过了，自己才来的不乱比划，便指了指操场跑道，“先活动，然后慢跑五圈。”
秦何说着，听到队伍中有人叹息，又接着道：“稍后由体育课代表组织全体自由活动..”
“耶！”突然来的欢呼把秦何的话语打断。
等同学们再次望向这位新来秦老师时，目光中全是尊敬与感谢，觉得新来的秦老师太平易近人了，太好了，太和善了！
秦何见到同学们高兴的脸庞，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忽然笑了，潇洒的摆了摆手，“开始。”
话落。
秦何在学生开始分散队形的热身运动中，去往了操场旁边的临时办公室，其他的事下课再说，不然自己当面找章俊青的人，再拉到一边问，那位同学会感觉丢人。
其他同学绝对会明白什么。
任重而道远。
秦何来到了操场办公室门前，打开门，一股金属与塑胶味弥漫，这里说是办公室，实际就是体育器材库。
里面除了有桌子有椅子以外，到处都是器械铁家伙，估摸到夏天里也凉快。
秦何一边打拳，一边望着稍后在操场上跑步的学生，也是时刻注意着他们跑步姿势。
只是看着看着，倒是看到了他们小打小闹，小声交谈，但跑法还是正规，就不打扰他们了。
学习了一天，就让他们在自己的课上放松玩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