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酒楼果然是事故多发地带
襄阳最大的酒楼名叫钟鼎楼！
果然是好名字，钟鸣鼎食之寓意，大户人家的格调，气派，真是够气派。
嗟叹一番，便有门前迎客的小二赶上前来招呼，“二位公子！里面请！”
随着小二迈步入内，进了门，那小二便止了步仍往外去迎客。而另有肩搭毛巾的跑堂接过了招待二人的活。
“二位公子，是喜欢清静一点，还是喜欢热闹一些？”
葛子建知道对方是含蓄的问他们坐大堂散座还是坐雅间。
“寻个典雅的僻静之处！”扔给伙计一块碎银做赏钱。
伙计自是心思透亮之辈，见葛子建出手大方，自是明白是要他给找个上等的雅间。
“二位里面请！汉阳阁！”伙计将二人引至二楼一个视野开阔，装修豪华的包房内。
待两人落座，又问道：不知二位要些什么吃食？我们这里凡是客人知道的，大厨大抵是都会做的。
葛子建问道：“有什么特色菜肴？”
伙计忙道：“我钟鼎楼有四大名菜，都是店内独创的，出了这个门，任你是银钱万两也在别家吃它不着！
第一道，拔丝马蹄，马蹄，即荸荠。南漳产的荸荠味沙甜，无渣，为荸荠之上品。成菜起丝长，不堕底，食之香甜可口，具有清热解毒之功效。这第二道，唤做白蒿懒豆腐，把黄豆磨成豆浆，掺入少量鲜嫩白蒿，煮熟压干、成块，入口滑嫩无比，不由得让人心生慵懒之意。第三道鱼皮元宝，乃是用鱼肉做芯，鱼皮裹之，抹上淀粉做元宝形状，炸至金黄，外酥里嫩，保留了鱼肉的嫩滑和鲜美，又赋有多宝多财之意。味道好，彩头更好！第四道盘龙鳝，那更是……”
吃了两天粗茶淡饭的葛子建打断了伙计眉飞色舞继续想介绍下去的心思，暗暗咽了咽口水，“别说了，把你们的特色菜，全部上一份来，饭也一并上来！”
瞧了瞧小黄鸭，发现对方居然好像没有被伙计舌尖上中国配音员一般的水平打动，居然显得很平淡。不由得鄙视了自己一番。居然还不如人小叫花子坐得住。
等菜的过程是漫长的。
因为葛子建是逍遥真人，逍遥仙派唯一掌门兼传人，不能表现出什么见识都没有。小黄鸭看着葛子建故作淡定其实嘴角吸溜着口水的样子掩嘴偷笑。
闲来出事故啊。
只因为两人相顾无言，安静之下，葛子建居然听到了隔壁包间传来的话。
“主公，襄阳作为中线的咽喉要地，其所处的地理位置是最重要的，一旦突破，江南便无险可守。可以说，襄阳的安危直接决定了到江南的安危，是江南名副其实的屏障。咱们攻下这兵家必争之地，就可“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到时候，立国之地有了，咱们便打出我大顺名号，反了他明朝！”
“宋军师此计乃上策，但我等自跟着高闯王从潼关起事，虽打出了一番名声，百姓也对我们“迎闯王，不纳粮”的政策颇为欢迎。但明廷余势尚在，外还有袁崇焕这样的名将，内还有况钟这样的清官，我们到底还是声望不足啊。潼关一败，高帅折戟，我部险为明军所灭。如今我们的弟兄虽尚有余勇，奈何人数太少。襄阳，没那么好啃。”
“主公，这襄阳，也没你想的那么难打，如今北宋朝廷虽富庶，但宋徽宗赵佶乃是个白面秀才，只知吟诗作画集奇石戏名妓。宠信童贯高俅这样的奸臣，只顾搜刮民脂民膏，治下都出了水泊梁山这样的反贼聚集地，久剿不下，还是用了招安的毒记才用那些梁山汉子打赢了方腊起义。剿匪成功后卸磨杀驴又杀了梁山汉子，真乃两面三刀的奸贼。北宋百姓私下传唱一首民谣，赵佶赵佶，只会招妓。宠臣高俅，只会蹴鞠。还把大好的河山白白送给了自己的表兄弟一份，一个强大的宋廷瞬间变成南北两宋，南宋赵构也是个草包，只听秦桧这样的奸贼，杀害岳飞这样的忠良。还奴颜婢膝向金国求和，年年上供不说，还得叫金国皇帝叔叔，南宋国内百姓也是因为这供银被克扣的不堪重负，农民纷纷揭竿而起。依我看，这宋军军魂已死，襄阳就是一块无主之地，与其让外族占了害我华夏子民，不如我等图之，也是救万民于水火啊！”
“宋军师真乃吾之子房，自成如若成事，必拜先生为相。”
旁边的一干人也顺杆爬，说些“先生大才！”之类的话。
葛子建这才反应过来，这隔壁只说话之人是谁。
无他，闯王李自成也。
见小黄鸭还尚有迷茫之色，葛子建心起炫耀之意，“小黄鸭，你知道这说话的人是谁吗？”小黄鸭摇了摇头。
“献计之人，乃是闯王军师宋献策，这被称为主公的，自然就是闯王李自成了！”
话音刚落，隔壁应是也有武功高强之人。
“隔墙有耳！”
李自成面色一凛：“留他不得！”
葛子建知是刚才说话声音太大，教人发觉。心道一声，苦也。
抽出魔杖，拉起小黄鸭幻影移形传送走了。
而闯王率部也冲将进来，伸手一探桌上茶碗，“茶水尚热！走不远！追！”
闯王一行搜查无果，自知泄露了风声，更加小心密谋夺取襄阳之事暂且不表。
单说葛子建这边，还是拉着小黄鸭传送到了之前定位过的那个死胡同，两人无奈只好换了衣服打扮。
“唉！我就知道！这酒楼真的是事故多发地带啊。。一不小心就能摊上大事！！我的鱼皮元宝！我的拔丝马蹄！！！啊，都没吃上！”
两人不敢再张扬，只得随意找了间寻常酒家解决了腹中饥饿。
又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葛子建本来想要两间，谁知小黄鸭竟不肯。葛子建当他年幼怕生，又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生怕自己遗弃他，不肯让他离开视线之外。只得开了一间套房，一人一张床，里外屋。小黄鸭这才点点头同意了。
晚上，熄了灯，却恰逢十五，月亮分外的圆，天气晴朗，月光也明媚皎洁，倒把这夜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葛子建要的是上房，顶楼。打开窗，万籁俱寂，古代没有现代城市那样灯火通明，这样的亮敞的月夜是十分少见的。
月是故乡明。
葛子建到底还是个异乡人。
虽说自己那方世界，已无可留恋。但在系统安排的任务中，葛子建始终还是当自己是个游人。
也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生如浮萍，飘零不定，才会被系统选中，穿梭于万界之中。
许是开窗的响动惊醒了小叫花子。只见小黄鸭抱着葛子建送他的小黄鸭走了进来。却正看到葛子建斜靠在宽大的窗槛上。盯着月亮在出神，神色颇有些落寞。全不似平日里那嬉笑怒骂神气扬扬的逍遥真人了。
看到小黄鸭看着自己。葛子建挪下双脚，示意对方对面而坐。
“其实啊，我不是这里人，我来自地球，哦，虽然也是这里吧。但是是很久之后了。”
看对方一副被绕晕的样子。葛子建莞尔一笑。
“你听不懂也没关系，当我风言风语吧。你说这人啊，也奇怪，明明家乡没什么好的，没有一个人对我真心实意，偏偏游历这么多地方，却内心还是认定自己是那方世界的人。”
看对方像个小大人一般，托着腮仿佛对葛子建的话若有所思。葛子建又接着说道：“你听不懂也好，听得懂也罢。最好是听不懂，这人啊，越是复杂就越是难快乐。像有的人，为了钱财权力，妻儿都可以造假，拿去顶缸出卖。即使富可敌国权倾天下，又有什么意思呢？像你这样，口不能言，心却敞亮，我们或许可以保持这样敞开心扉的知己很长时间，没有身份和世俗的绑架，才能一直交心。”
“其实呢，什么位面都一样，之所以有这些纷争，就是因为人心不足。欲望膨胀，就惹来恩怨。追名逐利之下，恩怨何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除非是死了，否则没法退出的。”
说道此处，葛子建突然想到了古龙的一首绝句，十分的应景，对着明月便大声吟诵出来。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见小黄鸭绷着小脸，乌溜溜的眼睛也不似平日那样狡黠机灵。而是若有所思。然后仿佛想通了一般，看着葛子建点了点头。
“哈，你听懂了？”点头。
“你也这么认为？”又点头。
“哈哈，没想到此方世界，还有个似你般聪慧的少年，做我的知己，那想来这趟旅途，我也不会寂寞了。来！请你喝阔乐！我们家乡的快乐水！”
葛子建从物品栏掏出两听可乐，先给小黄鸭示范了一下如何打开，小黄鸭有样学样，带着好奇之色也“砰”的一声打开了易拉罐的拉环。见葛子建舒爽的大灌了一口，发出了畅快的呼声。
小黄鸭也喝了一大口，谁知他第一次喝，嘴巴又小，没适应这种带气的碳酸饮料，加上可乐古怪的味道，居然一口又喷了出来。看自己不雅，又连忙低下头，细细的喘着。
“哈哈哈哈，你肯定喝不惯。喝那么大口果然呛着了。”小黄鸭标志性的给了葛子建一发白眼。
“这个，叫做可乐。是我家乡特产的一种饮料，我最喜欢喝了。你慢慢喝来试试？”
小黄鸭又小抿了一口，可还是不习惯这种怪怪的味道。伸手把可乐还给了葛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