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颇富童趣的少儿诗歌

（译序）

刘荣跃

本书是英国小说家、散文家和诗人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生（1850-1894）的一部优秀作品，自出版以来深受广大少年儿童的喜爱。它是一部专门为孩子创作的诗歌，颇富童心童趣，清新活泼，天真纯朴。阅读这样的诗，可以使孩子们有一颗纯真、欢乐和向上的心。孩子从小多读优美的诗歌很有好处，这对于他们的健康成长会产生积极的影响。我认为青少年时代是读诗的黄金季节，以后参加工作了这样的机会和时间一般说会相应减少，读诗写诗的人局限在一个较小的范围内——客观现实就是如此。

该书共分“献给艾莉森·坎宁安”、“孤独的孩子”、“花园里的日子”和“结尾的诗”四部分。第一部分是主体，占了约一半篇幅。诗歌涉及的内容丰富多彩，抒发了书中的“我”作为一名天真活泼的孩子，在童年的各种生活与经历中产生的欢乐、向往和不安等心情。它们不但为儿童所喜爱，而且成人读了也感到颇富情趣，仿佛自己又回到数年前天真纯朴的难忘岁月，激动而兴奋——我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阅读和翻译本书的。因为喜爱这些诗，所以感到翻译起来便是一种享受。与孩子们、青少年们一起回味那美好的时光，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么？

在翻译过程中我经常为一首首好诗所打动，高兴不已。比如在《夏天的觉》里，作者写他很想再玩一会儿但必须早早上床睡觉的难过心情，充分体现了儿童的心理。瞧，鸟儿还在树上不停地欢叫，蓝蓝的天空多么睛朗，街上还传来大人们的脚步声，这个时候能让满怀好奇的孩子安然入睡吗！孩子们为什么要比大人睡得早呢？诗中的孩子为此感到不安。在《陌生的地方》里，“我”爬上树看见远处陌生而新奇的地方，有花园、河流、人们，因此充满向往。于是他希望爬到更高地方，以便看见更多新奇美好的面貌——这不正体现了孩子们强烈的“求知欲”吗？这个世界是辽阔而神奇的，需要每个人去探索和开发，此诗正刻划出孩子这种喜欢探索的激情。类似的诗颇有一些，如《旅行》、《展望》、《船向何方？》和《我的床是一只船》等。《我的影子》是一首构思很特别的诗，诗中作者的身影被描绘得惟妙惟肖，简直被写活了。影子时刻跟随着他，与他非常想像，很喜欢变化。可是那天清早它却十分懒惰，在床上睡得又死又沉！这样的诗不胜枚举，读者自可展开想象的翅膀尽情去欣赏，领悟诗中美妙的意趣。

《一个孩子的诗园》中的这些诗，语言十分朴实，清新活泼，像一阵阵清风拂面，令人畅快。我喜欢这种朴实的短诗，我认为好诗不在于语言的华丽，而在于其中所体现的“意境”。我之所以特别喜欢著名诗人艾青的诗，就是这个原因。我觉得艾青的诗非常朴实，但却很能打动人心，让你回味无穷。三十多年前我读到的《大堰河——我的保姆》和《鱼化石》等等名诗，深受触动，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它们的语言看似简单，但却包含着浓浓的诗意，非普通的诗所能企及。我认为本诗集也是用平凡的语言写出了不平凡的诗情，值得玩味。

诗除了要有好的意境外，韵律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特别是儿童诗。诗是用来朗读的，诗能朗朗上口本身就给人一种美感，所以诗本应该是要押韵的。译诗特别注重这一点，在韵律上力求与原诗亦步亦趋。中国诗与英美诗的韵律各有特点，中国诗一般是一韵到底或每节一韵，韵律变化相对较少；英美诗的韵律则变化较多，如每两行一韵、每隔一行一韵等，可用字母表示为“aabb ccdd”、“abab cdcd”等。为了让读者对此能更多地体会，本书对每首诗的韵律给予注明——我认为这是有必要的，也算是这部译本的一个特点吧。根据我的经验，不少中国读者对外国诗的韵律不一定很清楚，或至少认识不够充分。多年前我读外国诗就是这样，后来读到名家的介绍，才懂得了外国诗的韵律方式。我们学习外国诗，就应该知道它们是如何押韵的。

另外，本书中的原文有的词看似有误，实则本身如此，是古英语用法，阅读时应予注意。如＇shamed即ashamed, o＇erhead即overhead, ev＇ry即every, maketh即makes, O＇er即over。（中文版本段可删除）

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生是一位多产的作家，创作有小说、散文和诗歌。他生于爱尔兰一个工程师家庭，1868年进入爱丁堡大学学习土木工程，后来改学法律，最终弃法从文。他爱好冒险，搜奇猎异，所以其作品的内容大多是新奇浪漫的冒险故事，他因此有了冒险小说家的美誉。他的小说故事引人入胜，文笔优美简洁，流传很广。他创作的作品有：《宝岛》、《化身博士》、《在南海》和《新天方夜谭》等。《宝岛》是他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一部代表作，描写18世纪时青年吉姆到某座岛上去寻宝的冒险故事。其情节奇异，场面动人，开创了以发掘宝藏为题材的先例，问世后轰动一时。《化身博士》也是较著名的一部小说，描写人身上存在的善与恶的斗争。除小说散文外斯蒂文生还创作了不少诗歌，如《民歌民谣》、《一个孩子诗园》、《旅行之歌》和《新诗》等。他把不平凡的事物和日常实际生活相对照，重视人的勇敢、毅力、正直与诚实的品德，作品风格优美，文笔细腻流畅，富于想像力。

我很高兴成为本书的译者，因为我很喜欢优秀的诗歌，也因为我曾为诗“疯狂”过一阵——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记得当时年轻的我读了不少诗，也写了不少“诗”，那种激情仍然记忆犹新。灵感不断涌现，一涌现就抓起什么纸片赶紧记下来，竟然也写了厚厚一大叠！我曾梦想成为一名诗人——那时的梦想何止是诗人！但数年后的今天我终于没有成为诗人，而是成了一名已翻译出版三十二部书的、社会认可的文学翻译家。不过想来那段为诗而“疯狂”的日子并非没有意义。从事文学翻译必须要有文学激情和冲动，否则翻译出来的东西便会苍白无血。我没有成为诗人，但成为了一名诗歌的译者，这也算满足了我那份喜爱诗歌的情结吧！于是我也获得了同样的喜悦。

这本经典童诗的译著2002年8月曾由重庆出版社出版。其中《冬天的图画书》这首诗，曾被收入梅子涵先生主编、浙江文艺出版社分别于2007年6月出版的《冬天躲在衣橱里》和2011年1月出版的《太阳送我彩色笔》两书中。此次出版，笔者又认真进行了修订，对部分地方的韵律和含义作了一定调整。但追求完善的路是没有止境的。

笔者近几年专攻美国文学之父华盛顿·欧文的译介，现已翻译出版他的五部著作，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翻译空白，为国内对欧文的译介研究“不够充分”的局面作出了一些努力。在笔者目前共翻译出版了三十二部译著中有两部诗，除本书外，另一部是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3年5月出版的国内首译本、美国当代诗人萨拉·蒂斯代尔的《恋歌――蒂斯代尔情诗集》。诗歌的翻译有其特殊规律和要求，译者应在意境、节奏与押韵尽量上体现出原著的风貌，但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笔者虽然尽了力，不过由于知识水平有限，书中的错误和不足在所难免，诚恳希望广大读者、同仁和专家不吝指教，以便不断修正。

2016年10月于天府雄州·四川简阳

To Alison Cunningham

From Her Boy

For the long nights you lay awake

And watched for my unworthy sake:

For your most comfortable hand

That led me through the uneven land:

For all the story-books you read:

For all the pains you comforted:

For all you pitied, all you bore,

In sad and happy days of yore:--

My second Mother, my first Wife,

The angel of my infant life--

From the sick child, now well and old,

Take, nurse, the little book you hold!

And grant it, Heaven, that all who read

May find as dear a nurse at need,

And every child who lists my rhyme,

In the bright, fireside, nursery clime,

May hear it in as kind a voice

As made my childish days rejoice!

R. L.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