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越南封建社会

丁朝（968～980） 968年，丁部领征服了其他割据势力，建立了越南自主的封建国家“大瞿越国”，丁部领称帝，自称先皇帝，建立越南历史上的丁朝，定都华闾，开始了越南历史上的自主封建时代。

丁朝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君主集权制度，但由于封建国家还处于初期发展阶段，中央政权不能巩固，主要侧重于军事专制统治，并实行严刑峻法。当时丁朝管辖的各地方局势依然不能稳定，朝廷制定的法规法律不能很好地得到贯彻执行。为了严肃法纪，丁朝皇宫殿前架设了油锅和豢养了老虎，宣布违令者将被投入油锅或被喂老虎，以此维护统治；同时利用佛教势力维持国内封建秩序，让寺院拥有大量土地。贵族、官僚和寺院成为丁朝的统治支柱。

丁部领建立丁朝，虽名为独立，但是实际上与中国仍然保持着宗藩关系。973年，经请求，丁部领被宋太祖册封为交趾郡王。由于丁先皇在选拔太子上“废长立幼”，引起了长子丁琏的强烈不满，派人将幼弟杀死，演出了宫廷兄弟间争位相残杀的悲剧。979年，丁先皇及其子丁琏遭太监杜适谋杀，丁朝大将黎桓扶持丁部领年仅6岁的幼子丁璇即位，黎桓摄政，实际上丁朝大权已经旁落黎桓手中。黎桓摄政期间也正是丁朝动荡困难的时期，先后有丁田等几位大臣反叛，但都被黎桓镇压下去；丁朝驸马丁日庆逃往南方的占城国，与占城国王乘千余条战船企图从海路进攻，但半路遇上风暴船只尽数沉没。丁璇“执政”仅一年，丁朝即被前黎朝替代。丁朝是一个短命的朝代，仅仅延续了12年，历经两代皇帝：丁先皇和丁璇。

前黎朝（980～1009）黎桓为清化省寿春县春立乡人，941年出生，家境贫寒，年幼时父母双亡，从小就在一个同宗姓的黎氏官吏家庭做养子。成人后追随南越王丁琏。尽管开始时仅为一名兵士，但由于其智勇双全、性格豪爽深得丁部领父子敬重。在平定“十二使君之乱”过程中由于其才能出众，得以成为统领。丁朝建立后，黎桓被封为“十道将军”“殿前督指挥使”要职，是年黎桓年仅30岁。

980年黎桓篡位称帝后建立前黎朝，依旧沿用“大瞿越”国名，改称天福元年。993年（宋太宗淳化四年）2月，宋朝封黎桓为交趾郡王；997年，又封其为南平王。1005年黎桓病死，时年65岁，在位24年。黎桓有4个儿子，三子黎龙钺立为太子。但是黎桓死后诸皇子争位，尽管太子黎龙钺已经即位，但仅3天后即被四子黎龙铤所杀，史称黎龙钺为中宗。1006年黎龙铤杀兄篡位，他推行暴政。史籍载其性以杀人为娱乐，或以稻草浇油缠在人身而后点火烧死；或强迫人爬上树后再令砍倒树木，欣赏人从高高的树上摔死的过程；或将人装入竹篓抛入河中淹死取乐。上朝时他故意让大臣重复念错的朝词以制造笑端。由于终日荒淫无度，身体患病不能坐起，只能躺着视朝，因此史称其为“卧朝”，成为“卧朝皇帝”。黎龙铤执政仅3年。1009年，黎龙铤病死，左亲卫殿前指挥使李公蕴篡位，建立李朝。前黎朝也是一个短命的王朝，历经两代皇帝：黎桓（980～1005）、黎龙铤（1006～1009）。

丁朝和取代它的前黎朝是越南封建国家发展的初级阶段，封建中央政权还不巩固，主要依靠军事专制统治，施行镇压和残酷刑法，并利用佛教势力维持国内封建秩序。贵族、官僚和寺院封建主成为统治支柱。虽然仿效中国建立中央集权制，统一了货币，丁朝发行“太平钱”，黎朝铸“天福钱”，农业也有很大发展，但生产力依然十分低下。统治阶层和寺庙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庄园，是两个朝代的经济基础。

李朝（1010～1225）李朝开朝皇帝李公蕴是越南历史上一位传奇式的人物。相传李氏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名范氏先，一次到仙山寺游玩休息时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梦见仙人，回家后不久发现怀孕，生下一男孩，就是李公蕴。李公蕴3岁那年被母亲送到古法寺里，托付给一位名叫李庆文的法师作为养子，后来又被送到六祖寺从师于万行法师，他勤奋学习成才。成年后李公蕴进入前黎朝做官。越南历史上被称为“暴君”的“卧朝皇帝”黎龙铤死后，由于朝廷中的大臣们都憎恨黎朝的暴政，因此推举李公蕴登基成为皇帝。李公蕴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迁都。据史籍记载，李公蕴乘船抵达大罗城城墙脚下时，突见一条黄龙腾空飞起，李公蕴认为这是吉兆，是天意，于是决定改“大罗城”为“龙城”（今河内）。

李朝于1010年从华闾迁都昇龙（今河内），沿用国名大瞿越国，1054年改为大越国。李朝是越南封建国家巩固和发展的时期，统治机构和管制皆效仿中国。中央朝廷以国王为最高统治者，并称皇帝，文武官员皆设九品。在行政区划方面，李朝废除了丁朝的10道，全国划分为24路，下有州和府，最基层为社，设社官掌户籍；颁布越南历史上第一部刑书。由于李公蕴幼年在寺庙中长大，信奉佛教，因此登基后广修佛寺，以佛教“慈悲”的信条治理国家，削减赋税，废除酷刑；官吏制度则实行科举制度，通过考试选拔官吏。李朝大力加强军事力量，组成了一支包括步兵、水兵和象兵的军队。李朝统治时期十分重视农业的发展，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农业生产得到很大发展。据史籍记载，连续多年粮食丰收。

1054年，李太宗颁诏开蓝渠，在龙城外修筑河堤；李仁宗时1089年拓宽和加深领河。李朝还颁布法令禁止宰杀耕牛，违者杖80，邻里知情不报者也杖80。民间手工业和商业得到发展，养蚕、缫丝、织绸、制陶和建筑业，以及金银首饰加工、造纸、木版印刷、青铜铸造、炼铁、印染等行业都得到很大发展，著名的“龟田钟”“报天塔”“普明鼎”“独柱寺”等就是当时民间铸造业和建筑业发达的产物。1149年，李朝开放位于今日北部广宁省海外的云屯岛作为海上通商市场，来自印尼、泰国等地的商人乘船携带各地方物前来贸易。李朝时期儒家文化有较大发展，1070年在昇龙修建文庙，祭祀孔子，同时在此开班为皇室贵族子弟讲学，称为国子监。李朝还不定期开科取士，汉字文学随之开始发达起来。李朝时期，音乐歌舞以及一些地方戏剧逐渐发展，其中特别是具有民族特色一直流传至今的“水木偶”剧表演深受欢迎。

1174年，南宋朝廷改称交趾郡为安南国，封李英宗为国王，进一步承认大越的独立地位。

至李惠宗年代，李朝逐渐走向衰落，朝廷纷争。1224年李惠宗被迫出家，将王位让给年仅7岁的昭圣公主，即李昭皇。名为陈守度的官员，策划安排自己年仅8岁的孙子陈景进宫服侍李昭皇，颇得好感；后来陈守度设计谋让两人结为夫妻。1225年12月11日，皇宫摆宴，文武百官出席，李昭皇当场解下皇袍交给丈夫陈景，李朝宣布结束，陈景登基，建立了陈朝。

李朝沿袭215年，历经9代皇帝：太祖李公蕴（1010～1028）；太宗李佛玛（1028～1054）；圣宗李日尊（1054～1072）；仁宗李乾德（1072～1128）；神宗李阳焕（1128～1138）；英宗李禅祚（1138～1175）；高宗李龙乾（1176～1210）；惠宗李昊杉（1211～1224）；昭皇李佛金（1224～1225）。

陈朝（1225～1400）陈朝进一步完善了李朝的各种制度，从中国引进的科举制度已日趋完善，官员大多通过科举选拔。陈朝的官僚机构基本沿袭李朝，依然为君主中央集权机制；三级政权包括朝廷，中级政权（包括路、府、县、州），基层政权机构为乡。陈朝实行“太上皇”制，历代皇帝常常是提前退位，让位于太子，而自己做太上皇。陈朝在中央统治机构设置方面与李朝基本相同，但是根据需要增设了国史院、太医院、宗人府，以及河堤使、劝农使、屯田使等官职。全国行政区划分为12路。陈朝注重立法，颁布了《国朝刑律》，法律条文明确保护私有财产，对买卖土地也有具体规定。陈朝的法律机构比李朝要完善，设立“审刑院”负责审理案件；陈朝皇帝在居住的殿前“龙池”挂有大钟，以备冤屈者喊怨时击打。在发展经济方面鼓励开荒，耕地面积大增，同时还大兴水利，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军队士兵在服役期间可以安排回乡种田；陈朝农业经济得到较大发展。在文化方面出现了喃字，编撰了越南首部官修史籍《大越史记全书》。

李、陈两朝的社会经济以农业为主，但土地所有权归皇帝所有。皇帝将大量土地分封给皇亲国戚、贵族、征战功臣和寺院。这一时期，官僚贵族直接经营一些使用奴隶的大田庄。1262年国王下诏：“王侯、公主、驸马、帝姬召集漂散无产人为奴婢，开垦荒闲田，立为田庄。”大田庄中奴隶的状况比农奴更为悲惨。

陈朝时期越南已经成为一个强盛的国家，在名将陈兴道（民间称兴道大王）的领导下，胜利抗击了元朝三次入侵（1257年、1285年、1287年），捍卫了国家的独立。

11世纪初越南的版图仅为位于红河流域以及中部广平以北地区，从李、陈时期开始越南封建王朝逐步向南方开拓疆土，目标直指南部的占城。李朝发动战争（1069年）迫使占城割让北部三州，陈朝于14世纪初又获取了两个州，越南疆土南扩至今中部地区的顺化、承天一带。

从14世纪中叶起，陈朝开始衰落，农民起义不断发生。1344～1360年的吴陛起义，树起“赈救贫民”的大旗，吸引了许多贵族大庄园中的奴婢。农民起义给陈朝的覆灭以致命打击。1400年，陈朝将军胡季犛篡权称帝，建立了越南历史上的胡朝。

陈朝沿袭175年，12代皇帝：太宗（1255～1258）；圣宗（1258～1278）；仁宗（1279～1293）；英宗（1293～1314）；明宗（1314～1329）；宪宗（1329～1341）；裕宗（1341～1369）；艺宗（1370～1372）；睿宗（1372～1377）；废帝（1377～1388）；顺宗（1388～1398）；少帝（1398～1400）。

胡朝（1400～1407）胡季犛建立政权后迁都清化省，设立了西都，定国名为大虞。胡朝统治者曾一度准备实施新政，内容包括出版14篇《明道》，批判宋儒思想，主张限田限奴制，发行纸币，革新课税，驱散僧侣，限制封建贵族等。但是，由于其以残暴手段大规模屠杀陈朝宗室，对人民也采取残暴的高压手段，相识者不敢偶语，人家不容行人歇宿，因此胡氏的统治引起各种力量的反对，政权极为不稳。1407年，中国明朝为在越南恢复陈朝出兵越南，推翻了胡氏，并在越南设交趾布政使司，进行直接统治，出现了短暂的“明属时期”（1414～1427）。1418年（明成祖永乐十六年），黎利在蓝山举行起义，经过10年的斗争，起义军打败了明军，国家再次获得独立。

史籍载，黎利生于1385年9月10日，在家中排行老三，幼年聪明过人，左肩生有7颗黑痣，相貌不凡。传说有渔人打捞到一口生满锈的旧宝剑送给黎利，而到黎利手中后立即变成一把发出一道寒光的新宝剑，剑上刻有一行篆字。黎利知道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两天后黎利夫人在自家菜园子里的草地上又捡到一方宝印，印上也刻有几个篆字，印腰上还刻有黎利的姓名；后来在一棵大榕树下又捡到一个宝剑的剑柄，剑柄上刻有龙、虎的图案，还刻有“青翠”两个字；这剑柄正好可以安在宝剑上，丝毫不差。从此黎利坚信国家命运系在自己肩上。1418年黎利在蓝山举兵起义，自称“平定王”。1428起义最终获得胜利，赶走了明军，黎利登基。

胡朝统治仅7年，国号大虞，京都西都（今清化省），历经两代皇帝：胡季犛（1400～1401）；胡汉苍（1401～1407）。

黎朝（后黎朝1428～1527） 1428年，黎利驱逐了明军，恢复独立，建立了后黎朝，越南封建社会进入高度发展时期，封建集权制的封建国家机器得到进一步加强。朝廷大力削减地方官吏权力，设置监察御使监察地方政权。为了选拔官吏，规定3年举行一次考试，科举制度更加严密。军事方面，实行募兵制，选拔壮丁入伍，建立了一支庞大的军队并对外用兵。1446～1471年，3次出兵占城并抓获占王，吞并了占城国2/3的国土。1479年，黎圣宗发兵18万攻打老挝，攻占了王都琅勃拉邦，设镇宁府。文化方面，1479年参照唐律唐令编撰了《洪德律例》。鼓励发展农业，兴修水利并奖励开荒。实行均田制，手工业和商业也有较大发展。1479年编纂了《大越史记全书》，成为越南历史的定本。

黎朝初年在一定程度上比较关心民间疾苦，重视发展生产，设置了河堤使和助农官，兴修水利并奖励开荒。黎太祖时制定了均田法，土地关系得到一定调整。在农业发展的同时，手工业和商业也有较大发展，出现了一些商业集镇。

黎朝沿袭99年，国名大越，京都昇龙改为东都，总计有10位皇帝传承：太祖黎利（1428～1433）；太宗黎元龙（1433～1442）；仁宗黎邦基（1442～1459）；圣宗黎思成（1460～1497）；宪宗黎曾（1498～1504）；肃宗黎顺（1504年6月6日～12月7日）；威穆黎俊（1505～1509）；襄翼黎莺（1509～1516）；昭宗黎意（1516～1522）；公黄黎春（1522～1527）。

莫朝（1527～1592）从16世纪开始越南封建社会进入衰落阶段，中央集权严重削弱，国家陷入南北分裂局面，进入越南历史上的南北纷争时期。1510～1517年，爆发了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起义者攻占首都，并建号称帝，中央政权削弱，国家长期陷入分裂和内战。1527年，权臣莫登庸篡夺黎朝帝位，自立为王。莫氏对内大杀黎朝旧臣，对外投降明朝，逐渐巩固了其统治。

莫朝沿袭65年，5世皇帝先后为莫登庸（1527～1529）；莫登瀛（1530～1540）；莫福海（1541～1546）；莫福源（1546～1561）；莫茂合（1562～1592）。

以阮淦为首的一部分黎朝旧臣，在清化、义安地区拥立黎维宁为帝，称黎庄宗，与莫氏政权相抗衡，形成了黎、莫对峙的“南北朝”局面。

南北纷争时期在南朝，阮淦死后，大权旁落于其女婿郑检之手。郑检谋害了阮氏长子，幼子阮湟装疯方幸免于难。1588年郑检派阮湟镇守顺化。阮湟遂在顺化地区逐渐形成割据势力。整个南北朝多半个世纪中，南北战争连续不断。至1592年，郑检之子收复昇龙，击败莫朝，但莫氏余党仍然盘踞在高平地区。黎朝复辟后的皇帝只是傀儡而已，实权则完全操纵在郑氏手里。1600～1627年，郑氏积极筹划消灭莫氏余党，阮氏则积蓄力量，因此双方暂时缓和。但从1627年至1672年，北郑南阮两个封建集团之间发生连年混战，最终都不能战胜对方，便各霸一方长期对峙纷争。在此期间，南方的阮氏政权于17世纪末灭亡了占城国，将占城国并入越南版图。

西山朝（1778～1802） 18世纪越南封建社会的危机日益严重，农民起义风起云涌。1771年爆发了越南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西山起义由阮岳、阮侣和阮惠三兄弟发动。起义转战20年，先后击败了南方的阮氏，消灭了北方的郑氏和黎朝的统治。1785年击退了暹罗和1789年击退了清朝的武装干涉，捍卫了民族的独立。1788年阮惠称帝，号光中，建立了西山王朝，定都归仁。阮氏三兄弟各据一方，形成新的帝王将相和封建贵族，并且相互倾轧、内讧、火并，因此起义所建立的西山王朝只存在很短时间，就被阮氏集团的余孽阮福映勾结法国殖民者所推翻。

阮朝（1802～1945） 1802年，阮福映登基称帝，建元嘉隆，改国号为越南，定都富春（今中部顺化），越南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建立。1804年，清朝派广西按察使齐蒲森前来越南册封嘉隆为王，并同意改国名为越南。嘉隆统治期间，于1815年颁布《国朝刑律》，共计22卷。明命、嗣德二帝崇尚孔孟之道，注重教育，重视选拔贤才。1821年下诏兴建国子监，恢复会试和殿试，改6年一试为3年一试。明命皇帝重视武备，倡导学习欧洲造船技术。明命帝还重新调整了国家行政区划，划分越南为30个省；同时改革吏制，确定各级官吏职责。1821年，朝内范富次、阮长祚、裴援、阮路泽等志士上书，奏请皇帝进行改革，但未能获准。阮朝仍然施行“闭关锁港”的政策，同时禁止传播天主教。1883年和1884年，阮氏政权与法国殖民主义者先后签订条约，越南正式成为法国殖民地。阮朝是在封建制度危机的背景下，依靠法国侵略势力起家的，缺乏社会基础和民众支持。阮朝最后确立了越南今天的版图，吞并了从嘉定到河仙的原属真腊（柬埔寨）的土地和老挝东北部的一大片土地，使越南的版图南抵金瓯角，西部边界越过了长山山脉，扩展到湄公河畔。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法国殖民主义者入侵时为止。阮朝统治延续143年，历代皇帝为嘉隆帝阮映，即阮福映（1802～1820）；明命帝阮福皎（1820～1840）；绍治帝绵宗（1841～1847）；嗣德帝鸿任（1847～1883）；煜德帝应珠（1883年，仅在位3天）；协和帝红逸（1883年，在位仅6个月）；咸宜帝（1884～1885）；同庆帝应绥（1885～1888）；成泰帝宝麟（1889～1907）；维新帝永珊（1907～1916）；启定帝宝瑶（1916～1925）；保大帝永瑞（1925～1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