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与不救
季舒走了几日，余晓晓也不见他回来，突然两个人斗嘴的生活，一下变成了一个人，还真有些不习惯。在这种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当然只有外出散散心才能排解了，她变出一把小镜，然后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嗯，样子还不错，可以出门逛街了，余晓晓一向认为，虽然她只是一只道行不深的小鱼妖，但公众形象总是非常重要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想把自己变得太丑。
在这凡间的各项娱乐里，余晓晓比较喜欢去看戏，她一边喝茶嗑瓜子，一边看着舞台上演着咿咿呀呀的绝世之作，有时候故事感人的时候，还能骗取她几滴鱼眼泪，今天演的是白娘娘与许仙的故事，一个旷世人妖恋，一条蛇爱上一个凡人还生了个孩子。
她实在想不清楚一条千年蛇妖为何要喜欢一个凡人，若是她，自然不会看不上比她还弱的男人，而且为什么白娘子要留恋凡尘害得她自己被镇压在雷峰塔这么多年，如果她是那白娘子，她定然是报恩以后，要继续去修仙悟道的，做神仙多好。就算做不了神仙，做只自在的妖精也很好。
不过说道修仙，余晓晓觉得定然没有凡尘这么好玩，不然为什么这戏园子里的戏都爱演什么神仙下凡，妖怪下凡的故事呢？尤其是仙女下凡的桥段，这天宫这么多神仙，可偏偏为何只有仙女会思春呢？那些男神仙吗？他们就不会动凡心？按照她对如今凡世里男子的了解，他们比女子更容易动凡心一些，不然那些妓院开了都做谁的生意呢？可这凡间写书的，偏偏就只写女妖、女仙贪恋凡尘，真是太不公平了，她自己是写不出这样一些轰轰烈烈的作品，不然那她定然是要写一部男神仙，或者男妖精下凡与凡间女子谈情说爱的故事的。等下，她这样是不是属于思凡？
余晓晓喝了一口茶，又吃了桌上的一盘花生，接着给了她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她这纯粹是在闹市里修行而已，算不上贪恋凡尘。再说，作为一个女妖，没有勾搭到一个凡界男子，也没有祸害过一个凡界男子，实在不算贪恋凡尘，她最多是贪恋凡尘中的吃的和喝的。
这么一想后，她舒坦了很多。
看完这一场戏后，又倒了晌午，既然要老实做个凡间女子，此刻她又该去酒楼打包了几个饭菜，然后回家吃完就睡觉了。
虽然她是一只特立独行的妖女，但一个人在外吃饭难免觉得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打包回家已经成了她的首选。
她从酒楼打了包，提着饭菜往家里走，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等下，有妖气。
余晓晓寻气望去，发现一个女妖怪，那女妖身着一身橙红色的衣裙，手挽着一个人类的男子，嗯？她旁边竟然是那日日在她那荷花池畔寻她的男子，叫什么她倒是没问，不过眼下那女妖与这男子二人有说有笑。
余晓晓不仅感叹，这男的真是天生是个招妖女的命。她好心不害他，他却还是落入了这个女妖手里。不知道这个女妖精会不会伤害他。
救他？不救他？余晓晓内心陷入了挣扎，哎，谁让她是一只善良的妖精呢？
她终于是有些不忍心的，“站住！”她又幻化成了那日在荷花池见到那人间男子的模样，喊住迎面而过的二人。
“哟，这位妹妹可是有什么事？”这只女妖打量了余晓晓一眼，自然也知道她是妖精了。
“我没叫你。”余晓晓看了一眼这只女妖，然后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把他拉到一旁，施了个法，解了她当日给他下的遗忘咒。
“姑娘，是你！那日……”这个男人终于想起余晓晓是谁了。
“对，是我。你……去哪里了，我到处在找你。”余晓晓跟季舒呆在一起几日，如今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
“我……我，那日……我……我有些不记得了。”他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那日明明，后来，我醒来，就在一间破屋里，后来，我就老想不起来，姑娘，你，你怎么在这？你，你那兄弟呢？”。
他当然不记得，他被这千年狐妖看上以后，又被这千年女狐妖施了法术。
而余晓晓虽然知道解了她在他身上下的咒语，会让他有一些问题，但眼下救人要紧，便说道：“其实那日，是我那兄弟逗你玩的，可你被他给吓坏了，我们又不知道你住哪，只好把你丢到那空房里。你，怎么认识她的？”
“我有一日外出，得罪了两个男子，那二人有一个差点要了我的命，好在她救了我一命。”这凡人给余晓晓解释道。
旁边的千年狐妖看不下去了，小小鱼要妖，竟然跟她抢人，当下，她又把人从余晓晓手里抢过去说：“我当是谁给这位公子下过咒，没想到是妹妹你。”然后她又对这人类男子说，“公子，你要抛下奴家吗？奴家可是当日救你之人啊。”
这个男子虽然不知道她们说的下咒这些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眼前的两个女子都是绝世佳人，他一下陷入了两难，看了看余晓晓又看了看那个女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余晓晓本好心打算去救他，因为她知道有些妖精专门吸食男人的精血提升自己的修为，而这女妖精，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妖精，可此时，这凡人却左右摇摆不定，余晓晓内心里对这个凡人男子又厌恶了几分，她好似骨子里就不喜欢左右摇摆的男人，便说道：“既然她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就跟着她吧。我还有些，就不打扰你们了。”不识好歹的家伙！后面一句余晓晓是在心里骂的。
“姑娘，姑娘！”那位男子显然舍不得余晓晓走。
“公子，公子，你不要奴家了么？”狐妖自然不会让她即将到手的食物让别的妖精给勾走。
可余晓晓心想：什么姑娘？本姑娘却不想与你继续耗时间，耽误我用餐的时间！这凡界的男人，被吃了也是活该！她提着食盒往回走，又变回了她在凡间常用的那副皮囊，有些郁闷的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