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龙西湖的秘密
审讯室里
陈海阳双手局促的放在大腿上，神情紧张的看了罗成一眼：“罗队，该问的你们上次不是都问了吗？你怎么又让老刘把我带这里来了？”
罗成倒了一杯水放在陈海阳身前的桌子上：“你看上去比上次显得紧张。”
“我是觉得莫名其妙，孟小凡的案子该说的我都说了。”
罗成坐在陈海阳对面，听了他这句话微微挑了下眉梢：“你的意思是说，还有不该说的话喽？”
陈海阳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摇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老刘，把视频拿给他看一下。”
老刘瞪了陈海阳一眼，将电脑放在陈海阳的面前，电脑里播放的视频正是孟小凡在西御酒店门口等车的那一段。
“这辆黑色卡宴你认识吧？”
看到这段视频，陈海阳整个人僵在当场。
“喂，小子，这里可是审讯室，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你想我们会把你找来吗？”老刘对陈海阳进行心理攻击。
“这辆车是我开一个客户的，先……先说好，这件事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是……是孟小凡不让我说的。”
老刘气愤道：“这件事关乎能否查找到害死孟小凡的凶手，因为你的隐瞒致使我们绕了很大的弯路，你知不知道？”
坐在一旁暗中观察的俞苒这时开了口：“孟小凡是什么时候找你帮忙送她的？”
陈海阳回想了一下：“就是事发的前一天下午。”
“她和你打的电话？”
“是的”
俞苒整理了思绪后继续问道：“她有说过为什么要让你去西御酒店门口接她吗？”
陈海阳摇了摇头：“没有说，那天下午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孟小凡平时说话的语速比较快，那天她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语速很慢，而且我问她别的事情她都没有回答我。”
俞苒继续问道：“你送她到白阳镇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去那里做什么？”
“问了，这个她回答我了，她说是家里的亲戚在那边住，她心情不太好想去乡下散散心。”
俞苒看了陈海阳一眼：“第二天孟小凡让你去接她的时候，当时的她和前一天晚上的她有什么不同吗？”
陈海阳仔细想了想，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有点不一样，我送她的时候，一路上她都在玩手机，我和她说话她就好像没听见一样爱答不理的，我以为是她还在生我的气，但第二天我去接她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就没那么冷淡了。对了，回城的时候我问她怎么就在亲戚家住一晚就急着回去，她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警局附近的一家中餐馆
罗成、俞苒、老刘三个人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用餐。
老刘喝了一口酒，重重的叹了口气：“难道这根线索就彻底断了？我总觉得陈海阳这小子滑头的很，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他就是真凶了，毕竟死去的戴可儿、孟小凡都和他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罗成摇了摇头：“陈海阳平时唯一的爱好就是打游戏，对催眠术这种需要专业性的东西他不可能懂。”
俞苒沉声说：“他不是凶手，但他对我们撒了谎！”
罗成和老刘疑惑的看向俞苒。
俞苒继续说道：“陈海阳之所以没有告诉我们是他送孟小凡去的白阳镇，应该是存了一种自我保护的心里。戴可儿、孟小凡的死都和他有关，并且二人自杀前最后联系的人也是他，陈海阳是担心警方这边会怀疑他是凶手，所以他才一直故意隐瞒了对他最不利的这件事。”
老刘哼了一声：“我就说这小子滑头的很吧。”
“其实我现在有些担心陈海阳。”罗成开口。
俞苒看向罗成：“你担心他会是那个人下一个目标？”
“不错，我渐渐感觉到，那个人也许就躲在滨城一中的某个角落里暗中观察着我们，他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陈海阳，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个人。”
俞苒温声道：“催眠杀人需要很精细的一个安排流程，如果一个催眠师要控制一个人去自杀或杀人，那么他就要像编剧一样提前将这个剧本写出来。例如某些带有层次感的几何图形+一些舒缓人心的音乐来代替特定的语言，一步一步将指令植入到被催眠者的潜意识里。在被催眠者实施自杀或杀人之前，催眠者还需将被催眠者带去预先设定的场地，然后通过视觉＋听觉的操控来让被催眠者按着自己的意愿走，孟小凡第一次去龙西湖很可能就是那个人在模拟杀人情境，所以当晚他肯定也去了龙西湖。”
罗成沉思了一会儿后说：“从滨城市到白阳镇有两条可选的道路，要么出城之后直接上高速，然后到白玉县下高速。第二条，走308国道直接可以到达白阳镇，我们可以通过道路监控来查找他的踪迹。”
俞苒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用的，他安排陈海阳去接孟小凡，就说明他不会让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也许，他会提前几个小时到达龙西湖等候孟小凡，每天走高速和308国道的人那么多，我们根本无从查找。你们发现没有，事发当晚的孟小凡一直在低头看手机，陈海阳今天的陈述也提到了这一点，我猜，她当时看的应该就是那个人给她发的指令图案。”
罗成道：“这么说凶手是在用手机发送图案对孟小凡进行指挥？可是为什么孟小凡的手机聊天记录里却没有任何发现？”
从将孟小凡这个案子立为刑事案件后，警局这边率先排查过孟小凡手机里的一切聊天内容，但从她手机上所有社交软件来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俞苒说出一句惊人的话：“这只能说明他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难对付，他很可能精通黑客技术，通过Android下的系统漏洞可远程操控孟小凡的手机。”
老刘惊愕的瞪着俞苒：“俞苒，如果像你说的，那这家伙还是人吗？”
俞苒笑了一声：“他当然是人，不过他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罗成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条线索可就真的断了。”
“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俞苒眸子里微微闪过一道暗光：“白阳镇是到达龙西湖的必经之路，这个人只要去过龙西湖就必定会经过白阳镇，也许那里会有目击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