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尧舜禅让

【原文】

尧治天下，政教平，德润洽，在位七十载，乃求所属天下之统，令四岳扬侧陋[1]。四岳举舜而荐之尧，尧乃妻以二女，以观其内[2]；任以百官，以观其外。既入大麓，烈风雷雨而不迷[3]。乃属以九子，赠以昭华之玉，而传天下焉[4]。以为虽有法度，而朱弗能统也[5]。

——《淮南子·泰族训》

【注释】

[1]洽：有广博、普遍之义。四岳：古时分掌四时、方岳的部落首领。《史记·五帝本纪》集解引郑玄曰：“四岳，四时官，主方岳之事。”扬：举荐。侧陋：偏僻简陋。引申为微贱。《尚书·尧典》:“明明扬侧陋。”

[2]二女：娥皇、女英。

[3]“既入”二句：许慎注：“林属于山曰麓。尧使舜入林麓之中，遭大风雨不迷也。”按：以上数句，化自《尚书·尧典》。《史记·五帝本纪》《尚书大传》亦载之。

[4]九子：尧有九男。《吕氏春秋·去私》:“尧有子十人。”昭华：传国之玉名。

[5]朱：尧长子，名丹朱。

【故事】

尧到了八十二岁高龄的时候，身体一天天衰弱，记忆力日渐衰退，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执掌政权。他看到自己的长子丹朱不成器，就不愿意把帝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让人民反对，于是尧就把四方长官召集到一起，让他们推荐一个德才兼备的接班人。四方长官经过细心寻访，一致认为山东农民虞舜可以接受这个重任。这个虞舜是个普通的种田人，他的父亲双目失明，但是异常凶狠；他的继母阴险狡诈，异母弟弟狂妄骄横，他们都嫌弃舜并合力谋害他，但是他却能够孝顺父母，爱护弟弟。尧为了考验舜，就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他，让她们观察舜管理家庭的本领。并且给舜配置百官，以便考察他的治国才能。又安排自己的九个儿子协助舜处理事务，以便考察他的为人。

舜的异母弟弟象，看见哥哥得到两个天仙般的帝王的女儿为妻，心里难受得直发痒，就和父母串通一气，准备害死舜。一天，老头子叫舜去修补仓库，待舜爬上去之后，象便抽掉下面的梯子，从四面放起火来。一时浓烟滚滚，烈火熊熊。舜无计可施，拿起娥皇、女英给他的两个斗笠，纵身一跳，竟然凌空而起，飘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化险为夷。象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象叫老头子告诉舜去淘井。当舜拉着绳子下到黑洞洞的井底，刚刚站稳，上面的石头、泥土纷纷落下。舜便在井边挖个坑，平平安安地躲在里面。象见把舜已经埋进了井底，赶忙回去与父母瓜分舜的财产。象嬉嬉地说，两个嫂嫂归我，干戈和弓琴也归我，仓库和牛羊这些东西我统统不要，全部归父母。象正准备到舜家里接收财产的时候，看见舜正坐在床边上悠闲自得地弹琴歌唱呢！又有一次，风雨大作，雷电交加，尧派舜到大森林里去。舜在这里面竟不会迷失方向，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里。这样，尧经过三年时间多方面的考察，看到舜应付各种特殊情况都很有办法，便叫舜协助自己处理国事。舜所经手的一切事情都办得井井有条，从没出过乱子，件件事儿尧都很满意。于是尧下决心把帝位让给了他，自己率领百官向舜称臣。尧虽然有长子丹朱及九个庶子，但是他们才德平庸，不足以理国治民。尧以天下利益为重，不传子孙，而传给了一个普通农民。

舜继位以后，又用同样的办法，经过长时间的治水的考验，选择禹为接班人。禹继位后，又举皋陶为继位人。可惜皋陶死得很早，禹又举伯益为继承人。但是这时禹的儿子启用武力打败了伯益，夺取了政权，这就是“家天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