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子 下
“小姐，不是婢子说你，明知自己身子现在笨重的紧，不易过多的走动，老夫人也早早就说让您在修竹院中安心养胎就好，偏偏你还每日上赶着般的勤去请安，若是平安婢子也不说什么了，但今日却是这样，您这不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吗，你不知道夫人这次可是被你给吓死了，”
明珠虽是说张夫人被吓着了，但看着明珠脸上那心有余悸的表情，张婉仪知道自己这个丫头也被吓得不轻。也没拦着明珠，听她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
“要婢子说那府里请的大夫，医术也忒差了点，前一天还说着离生产还有个大半个月，不成想今天就生了，还有还要怪那二少爷，要不是那他带着人冲撞了小姐，也不至于小姐您受了惊吓，您要是不受惊也不至于早产”
明珠碎碎念念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时间也忘了这屋子里除了自己和张婉仪，还有大大小小伺候的丫头婆子，嘴巴一快什么话都往外说了出来。还要继续说的时候，就被张婉仪接了话头。
“明珠你现在言语间越是没了规矩，二少爷哪有冲撞我了，明着是不小心摔着了而已”明珠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婉仪接了话头
“无故的非议二少爷，得亏屋里都是些明事理的，知你说的是胡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怕是你这丫头想讨苦头吃了”
明珠也反映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自己就算和小姐再过亲厚，也不过是个下人，二少爷再不济，他也是府中的少爷。做婢子的断是不能说主人家的不好的，虽是有些慌张，但明珠想着话已说出，这里间里的丫头婆子怕是早已听进了耳中，就是有人想踩着她向上爬，她也没带怕的。
“大少奶奶这是哪里的话，明珠姑娘说的没错，咱们哪有什么道理给姑娘穿小鞋呢，”明珠一看这说话的，虽是个眼熟的，但也是个不认识的，但身上穿着的一样款式，倒是和普通的丫头不同，可以看出定是得主子器重的。心中不免有些差异不知道她怎得向着自己说话。
“您和二少爷都是主子，咱们做婢子的也没有偏帮的道理，这次二少爷冲撞了你，便就是我们也觉得是二少爷的不对，哪能让您受委屈呢，咱们老夫人早早的便训斥了二少爷一顿，就是奴婢再一旁听着，也不免有些受惊，若是常人奴婢定是觉得二少爷还该受些罪才是，但我们二少爷，大少奶奶也是知晓的，所以奴婢还请大少奶奶别去和二少爷计较，”
这话一听完明珠算是明白了，这哪是是为了自己说话，这明明就是给二少爷求请来了，刚想找着什么话给她驳回去，那边就听到自家小姐回到“自然”虽是简单的俩字但却表明了张婉仪息事宁人的态度。
这般如此自是不得明珠的心，但是她也明白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了，自己也没理由去反对自家小姐的决定，虽然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憋在心中，最后只喊出了俩个字“小姐”，语气十分不满哀怨。
“夫人，大少奶奶醒了。”下人突然出声。张老夫人听了，连忙抱着孩子朝张婉仪走去，一边走，口中还不断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若不是怀中还抱着孩子，怕是要双手合十，以示虔诚。刚踏入里间就听到主仆两人的吵闹。
“你这丫头，离了府没几天，倒是对着主子大呼小叫了起来”刚进里间的张老夫人，听到了明珠那不满的声音，虽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定是这主仆俩个闹了分歧。虽然张老夫人知道这主仆二人从小就是亲厚的很，也没怪罪的心思，但言语间还是习惯性的带上了一丝斥责。
这一声略带斥责的话语，不禁将一时没注意自家夫人进来的明珠给吓了一跳，就是这里间的其他丫头婆子也都以为明珠要被罚，吓得不敢出声，一时间鸦雀无声。就是张老夫人也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句话，起了如此般的效果，这到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但作为一府中的当家主母，这倒是让他见怪不怪了。
“母亲”语气虽是微弱但所幸此刻的里间是安静极了，倒也是让张老夫人听了个真“明珠那是被我逗弄急了，那里是和我斗嘴，您就别揪着她的错了”许是话说的有些急，说完就咳嗽了俩下。她自己倒是没在意，倒是明珠急急忙忙的给他顺背。
张老夫人看着也没了在说的心思，将孩子递给了身后的顾晨，自己走过去帮衬明珠，也不叫其他丫头婆子照看了，这些丫头婆子站在一旁，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顾晨看着打理的都差不多了便想将多余的人打发出去，等有了需要在招进来，便说到“打理好了都出去各司其职吧，留着明珠，清和照看就行，别扰了大少奶奶休息。”
这样做倒也是和了张老夫人心意，毕竟现在张婉仪需要静养，人多反而不美，也没反对，只说了句“姑爷把孩子抱来给我们婉仪瞧瞧”
“不要，我还没有瞧够，须得等会。”说话的不是顾晨，而是顾朝。
原来刚刚张老夫人给孩子时，没有仔细看那衣服服饰，错将顾朝认作了顾晨，这会顾朝抱的正起劲，可不想将着娃娃给交托了出去，一口便回绝了张老夫人。顾朝在一旁劝着也是不妥的，想要训斥俩句，却又不忍心。
“真真是我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张老夫人看着顾朝抱着孩子不妨的样子有些好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好，顾候的二儿子毕竟是又缺陷的，若是把孩子伤到哪，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二少爷，把小孙少爷给婢子吧”清和，也就是刚刚为顾朝向张婉仪求情的人说道。
顾朝看着清和向自己走来，并要求自己把孩子给她时，面上的表情明显是拒绝的，抱着孩子背对着她，这让在一旁看着的顾晨一脸的无奈。在他看来自家弟弟大多数时候都是好的，就是有时闹起来，让人吃不消。
“大少爷您去照看下大少奶奶吧，婢子来劝劝二少爷”顾晨哪里不懂这是有些话要避着自己，虽然很想知道清和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给俩人让出了空间。
也不知道清和对着顾朝说了什么，虽然依旧是一脸的不愿意，但更多的是委屈，俩只眼睛盯着清和，像是在诉说着着不满，清和说完话之后也不再言语，也只是静静的看着顾朝，俩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最后还是顾朝败下阵来，不情不愿的将孩子交给了清和。
还对清和嘱咐道“你说的不说的，你要是说了我就不理你了。”还做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要不是清和知道这是二少爷，就看那一脸严肃的表情，还真能让清和分不清面前站着的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了。
“是是是，婢子知道了”从顾朝抱过小孙少爷的清和如释重负，就二少爷那性子，清和真是担心他把小孙少爷磕着碰着。到时真的就是新账旧账一起算，就是夫人护着估计张家和老爷都要让二少爷脱层皮了。偏偏着二少爷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真是让她这个做下人操碎了心。
为了防止自己二少爷后悔，清和可不会做停留，完全把孩子放到张婉仪身侧，才放下心来，也许是孩子对母亲天生的依赖，小家伙一到张婉仪的身边就慢慢的停止了哭闹，小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短小的四肢也在不断的晃动着，可爱的模样，让张婉仪的心被其牵动着。
张老夫人看着这样的女儿，不禁想起了自己初为人母时，大概也是这般的模样。
“孩子刚刚可是哭的凶的很，怕是要吃食了，虽说你婆婆去找了乳娘，但我觉得这孩子的第一口吃食，还是合该你来喂养的合适”说完张老夫人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脸已经像那猴屁股是的，红的不像话了。就是一旁站着的明珠，清和和顾晨听了张老夫人的话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清和和明珠都是未出嫁的丫头，二人听到这样的话语自是有些羞人，更何况时生为男子的顾晨，此刻表现的更为不自在，只有顾朝还一脸的单纯的说。“吃食，母亲还未回来，哪里来的吃食，若是有我也要些，我要那香桂坊的糕点，他家的糕点是最和我的口味的”说着还吧唧嘴，
“哥哥，你拉我做什么，我还要吃东西呢，果然母亲说的没错，你这是有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做弟弟的”顾朝一个不慎就被顾晨拉着向外走去，以顾朝的本事，自是可以轻易的挣脱掉，但作为弟弟，他向来是听哥哥的话的。
“二少爷可别说话了，大少爷脸色差的很，怕是要生气了”跟在一旁出来的清和听着二少爷肆无忌惮的话语，吓得只差出手捂住顾朝的嘴，得亏这是大少爷脾气好，经受的住二少爷的折腾，到现在还能沉得气。
顾朝一听哥哥生气，顿时变的乖的不得了，安安静静的被顾晨拉出了房间，低下头想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也不敢去看顾晨脸色是否真的如清和所说的那样差。
这般乖巧的顾朝还真的是让顾晨有些不大习惯，在自己面前，自己这个弟弟已经好久没在自己面前卖过乖了。这般久违的感觉着实让顾晨有些小小的高兴。
“好了，顾朝你日后若是再这般口无遮拦的样子，我定是要罚你的。”出了房门顾晨拉着的手自是松了开，但他才扭头说一句话，就发现那还瞧得见顾朝的影子，就剩一个清和还站在自己身后，虽然顾晨知道那小子人跑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人呢？”
“刚刚您前脚松了手，二少爷就爬上了那房头，翻墙出院去了”清和见怪不怪的说到。
实际上清和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在大少爷面前跑路，这还是二少爷第一次这么干，这让清和有些觉得二少爷长大了，至少不是那么依赖大少爷了。
顾晨着实有些生气，虽是没说什么，但稍微阴沉的脸色，表明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