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峰回路转
“朋友?”张君泰坐回座位有些不解。
“是的,朋友。”李文渊笑道。
两人坐在雅间内的圆桌前喝着茶,吃着瓜果点心,一边闲聊着。不一会,房门被敲响了,侍从到门口看了一下,随后扭头看了看李文渊。李文渊点了点头,示意带门口的人进来。
侍从得到李文渊的允许后,便带着门口的人进了屋子中,依次坐在了圆桌的另一端。张君泰定睛一看,不是先前楼下竞价的贾老六还是何人呢?心中有些惊奇,这人不是为了争夺那个女奴和李文渊竞价的人么,怎么此番的又过来了?
只见贾老六有些讪讪的一笑,说道:“这位兄台,先前跟你竞价是我的一时上头,兄弟我手头没那么多现金,要不这样我给您让个价,就按您说的一千两黄金来付,剩下的我来补,咱们交个朋友?”
李文渊冷哼一声,道:“哼,我起初觉得你也是生意场上的人精,怎能做此蠢事?莫不是看我脸上写满了都是冤大头?”
贾老六赔了笑又被李文渊没好脸色的一顿损,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当下也是沉着脸说道:“这位兄弟你买就买,不买就不买,何必说得这般的刻薄?”
李文渊冷笑地说:“我说的刻薄?你与现在在门外偷听的刘老大不是一伙的?你两人自作聪明,恶意抬价给雅间的人看,见我搭话便以为我是肥羊,想宰来吃肉?现如今不外乎舍不得那笔抽成,这才来找我转让,我说错了吗?你俩抬价之前最后一人出价八千两,我只付八千,多一分都没有。”
贾老六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了一会,这才恨声说道:“罢了,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就不再多说了,今日大恩,我们兄弟二人记下了。”
旁边的侍从立即叫来了拍卖行里的人,做了手续,两边交割了一下,钱货两清,贾老六和刘老大拿了钱出门走了。李文渊冲着张君泰和斥候打了个手势,自己就跟着拍卖行的人去后面看刚拍得的女奴爱莉。张君泰和斥候看李文渊的手势看的清楚,这是要自己做掉那两个商人啊,李文渊的性格张君泰清楚,向来是能不留后患就绝对不会手软,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把威胁扼杀在摇篮中才能活得长久。两人对视一眼,暗道那两个小子不知好歹,自作孽,不可活啊,便拿了东西尾随那二人出城了。
李文渊来到后面,看到了爱莉,此时爱莉正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脚上拴着铁链,直连到一旁的柱子上。她的衣服单薄,房内的火盆又烧的不是很旺。她抵御不得沙漠夜间的寒气,身子有些颤抖的坐在那里,十分的有些惹人怜爱。
李文渊将身上的白毛狼皮的披风取下来披在了爱莉的身上,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拉过了那口箱子,指了指箱子,又指了指爱莉,意思是在问:“这个是你的么?”
爱莉点了点头,李文渊这才打开箱子,随手拿出了一本书,翻开看了看,都是些拉丁文字母组成的语句。李文渊皱了皱眉,大秦是古时候对罗马帝国的称呼,现在是大隋,是东罗马帝国的时代,东罗马帝国主要是流行拉丁语和希腊语,这两个自己倒是听别的教授讲座的时候记得一些,当下也是记得不多了。
绞尽脑汁的思索一会,李文渊用极为生疏的希腊语问道:“你还好么?”
看爱莉没有反应,李文渊摇了摇头,又想了想语法语句之类的事情,随后用拉丁语说道:“你还好么?”
爱莉这回似乎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李文渊大喜,又搜肠刮肚的说:“你会说汉话么?”又怕爱莉听不懂什么是汉话,自己又说了几句日常用语。
爱莉摇了摇头。
“可以教我说你的语言么?我想跟你交流。”李文渊吃力的说。
爱莉这回点了点头。
“跟我走,你,自由。”李文渊磕磕绊绊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同时将爱莉脚上的铁链解开伸手将爱莉拉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
“格拉蒂奥。”爱莉说着指了指李文渊腰间的佩剑。
李文渊抽出腰间的佩剑,递给爱莉说道:“格拉蒂奥,是这个?”
爱莉点了点头,单手接过了那柄剑,说道:“重步兵。”
这种历史词汇李文渊是听得懂的,摇了摇头说:“不是重步兵,每个人都有。”
爱莉似懂非懂的歪着头看着李文渊,这时门外脚步一响,正是张君泰和斥候已经回来了,张君泰将手中的大包裹放在了桌子上,说道:“这两人的马跑的真快,差点没跑回到武威郡去。”
李文渊笑道:“那不还是被你追上了,人呢?”
张君泰一指身后斥候手中拿着的两个布袋,布袋正在滴滴答答的向外滴着深红的发黑的液体。斥候见李文渊看自己,便上前一步,将布袋放到了桌子上,依次打开。正是贾老六和刘老大的项上人头,两人圆睁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时一旁的爱莉突然挥起了李文渊的佩剑,向桌案上两人的头颅砍了过去,直到将两人的头都砍成了肉泥,这才一松手将手中的佩剑丢在地上,蹲着报膝哭泣着。李文渊一把拉过了旁边的张君泰,低声说道:“机会来了,快去。”
张君泰这个杀伐果断的汉子,这时候却是扭扭捏捏的放不开,李文渊继续低声说道:“大秦国的女子性格爽朗,比之胡人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想得到她的芳心就这一次机会,你不上老子可上了啊。”
张君泰这才走了过去,蹲在爱莉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爱莉却是一头扑进了张君泰的怀里,哭的更厉害了。
李文渊却是伸手捡起了佩剑,将桌案上的肉泥拨到了一旁,仔细观察着桌案上的刀痕,心中暗赞一声是个用剑的行家啊,看似满含悲恨的一顿乱砍之下,却是几乎没有伤到桌案分毫,只有几道浅浅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