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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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赵王府喜宴

很快,便了到了赵王世子生日宴的日子。

沈府女眷装扮一新,由二夫人王氏带着的沈家三个女孩子并谢家姐妹早早的到了赵王府。

韩王和太子相继离世后,赵王李珣便成了年纪最长的帝子。

即便不少朝廷重臣、勋贵正在行宫伴驾,但来赵王府赴宴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

赵王声势可见一斑。

沈秋檀在家中吃的饱,身后的红豆身上还带着饴糖、花椒,所谓身上有粮心里不慌,她一路携了沈秋桐的手、谨小慎微,心里只盼着早些混到散场。

那间茶肆第二天就关张了,其中雅间里躺着的五具尸体,自己当时没顾上处理,但后面也悄无声息、没点儿声响传出来。

没惊动官府,那茶肆换了新的东家,血迹消失不见,好似那场逼问与战斗,不过是沈秋檀的梦境。

得知那物是玉玺,沈秋檀一方面感觉似有大石压胸,闷闷的喘不过气,前路一片迷茫;但同时也觉得松一口气,终于知道了是什么,不是么?

杀了五个黑衣人,她似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干脆利落,也不知道会不会暴露了自己,或许那伙人会以为有人出手救了自己?

沈秋檀眼珠一转,萧旸远在济北,若是再遇到同类事件,不如继续用他来顶着好了。

王氏带着几个女孩随着女眷的大流拜见了赵王妃卢氏。

赵王妃穿着深紫色凤鸟纹洒金衫裙,高髻红唇,瞧着看那口脂的光泽应该就是陈韵堂的,听闻台下有沈家女眷,她轻声叫起,还额外的看了看沈秋桐:“这丫头长得倒是个齐整的。”

昨夜里,王爷随口提了一句沈家女眷,搅得她一夜没睡安稳。

沈家无权无势,名声不佳,拉拢倒是好拉拢,可这家的女儿最多也只能给齐王、鲁王做个侧妃,比起正妃而言,终究差了些,她看着鼾声如雷的丈夫,莫非是沈家女眷有貌美者,得了王爷的青眼,他是叫自己给他看?

这样想着,卢氏愈发睡不着了,想着今日要好好瞧瞧沈家姑娘,结果一个太小,一个太小家子气,只剩一个端庄大方又是嫡女,长相却也泯于中流。

这样的容貌,就算暂时入了王爷的眼,也不会长久。

卢氏放下心来。

沈秋桐脸色一红,心中十分激动,王氏忙笑道:“王妃娘娘谬赞了。”

卢氏点点头,后头还有等着见礼的女眷,王氏带着几个女孩子退至一侧,进而在园中赏起了花木。

盛夏的园子里,时花如锦,紫微、石榴、蔷薇、棣棠娇艳夺目,一汪湖水中,荷花盛开,亭中又摆了冰盆,恰有风袭来,当真是凉意阵阵,花香扑鼻。

沈秋檀暗赞一声赵王妃好巧的心思,沈秋桐却因着赵王妃的一句夸奖,到现在心跳还没有平稳下来。

赵王妃都夸自己了,所以自己确实是优秀的吧?

几个女眷上来攀谈,她便松了沈秋檀的手,激动欣喜又带着些紧张的周旋在几个同龄的女孩子中间。

沈秋梅片刻不敢离开王氏的左右,倒是谢家姐妹比她还放得开。

“高家二姑娘来了!”

“那病秧子好了?”

“嘘……”

沈秋檀耳聪目明,听着几个姑娘互相咬着耳朵,不多时,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着浅杏色的衫子,分花拂柳的走了进来。

一众女孩与之见礼,口称:“高二姑娘。”

沈秋檀也随着众人见礼,总归礼多人不怪,原来这位便是高家二姑娘,萧旸的第三任未婚妻。

她眉眼间与高姀有些像,但一看便知是两个人。

宽大的礼服之下骨弱身薄,很是消瘦,面上点了胭脂,颧骨看着就有些突出,明明是弱不胜衣的堪怜之态,倒显得有些刻薄寡福的样子。偏偏她还板着脸,没甚表情,看着就不好亲近。

两个婆子抱了虎头虎脑的赵王世子进来,众人的关注点又被转移。

赵王世子李羿穿着大红秀团龙的上衫下袍,虎头虎脑很是可爱,女眷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吉祥话,李羿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刚进来的一个小童道:“母妃,我要堂兄!”

众人随着他的手一看,便见一宫装丽人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童走了进来。

赵王妃连忙行礼,众人也跟着行礼。

“二皇嫂,你可来了!”卢氏携了来人的手,李羿抱住了小童的腿。

原来这位便是已故太子李珒的遗孀,太子妃高妧,乃是高家二姑娘高婍、三姑娘高姀的亲姐。

当年高妧雀屏中选成为太子妃,又生下太子嫡长子,不知羡煞多少人,可后来韩王谋逆,太子李珒薨逝,高妧一下子从人生赢家成了皇家寡妇,又令多少人唏嘘。

高妧随着卢氏的手坐了主位,又招手叫高婍过来:“身子可是大好了?怎么没和三妹同去?”

她口中的同去,指的是同高姀一起去行宫避暑,高婍终于露了笑容:“不是有句话叫做‘心静自然凉’,我身子还未好全,娘担心我再着了山间的凉风,便不许我一起。”

高妧露了笑颜,对卢氏道:“我有阿婍陪着便是,弟妹且自去忙。”

卢氏身为主家主母,确实有许多人等着她料理,闻言也不客气:“如此,二皇嫂且先在此歇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母妃,我想找六皇叔玩!”六岁的李翀穿着黑色绣了云纹的小圆领袍,腮帮子鼓鼓,有些倔强的看着高妧。

“母妃,我也要六皇叔!”三岁的李羿有样学样,六皇叔会做小木马。

卢氏无奈,与高妧道:“六弟与王爷在前院呢,二嫂若是放心,我便叫人送他们去前院找六弟。”

“三弟妹行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苦了六弟了。”

两位尊贵的皇孙离了女眷,女眷们更加放得开了。

沈秋檀一直跟着沈秋桐亦步亦趋,鼻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

“刘家姐姐,你身上这熏的是什么香?我倒是从未闻到过,里面似有栀子,但又不全是……”

刘泠玉被陆家的庶女扯了袖子,心里其实不很高兴,可这是她第一次出门赴宴,第一次以刘泠玉的身份露于人前,自然不愿意轻易发作别人,免得落下了跋扈名声。

她闻言软语,好比阳春三月的和风,柔柔道:“妹妹说的不错,里面确实有栀子,但却不全是栀子。”

“那这是什么香?姐姐可愿意告知?”

刘泠玉便笑道:“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不过是闲来无事,自己调弄着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