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论·
历史唯物主义与实践唯物主义的统一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一个标志性成果就是提出了“实践唯物主义”，但实践唯物主义经过一个较长阶段的研究后，特别是近几年来，学界开始转向历史唯物主义研究。其原因可能是：一方面，实践唯物主义自身存在的缺陷需要进一步提升，历史唯物主义可能是其归宿。另一方面，人们不满意传统教科书中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些基本观念和理解，希望对历史唯物主义能有一些完善性或突破性的理解，希望能够更好地反映马克思哲学的思想实质。但是，目前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仍然是众说纷纭、观点纷呈。其实，如何更好地接近马克思的哲学思想，更充分地反映马克思哲学的精神实质，是人们进行理论研究的追求目标或衡量标准。笔者希望在总结中国近几十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基础上，提出自己对马克思哲学的一种理解。笔者认为，马克思哲学是历史唯物主义与实践唯物主义的统一。只有在这种统一的理解中，才能更好地反映马克思哲学的思想实质。

要阐明这一认识，自然离不开对中国哲学界关于历史唯物主义和实践唯物主义研究的反思。此前很长一段时期内，中国学术界曾经形成过两种很有影响力的思想流派：从实践唯物主义角度来理解马克思哲学和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来理解马克思哲学。反思这两个思想流派是表述本书观点的重要环节。应该说，实践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两大思想流派在马克思那里都有直接的文本依据，也都很接近马克思的思想实质。但是单独地从实践唯物主义或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来理解马克思哲学都是不全面的，存在局限性。那么单独来理解存在什么样的局限性呢？又是因为缺少了哪些环节使两者不能有机地统一起来呢？这两个问题留待下文阐述。而从思想的源流上来看，马克思哲学变革问题始终是不可绕开的另一个重要环节。也就是说，我们需要首先反思一下哲学史：马克思为什么和如何走向实践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显然是非常必要的。马克思哲学是对整个西方哲学史实现的变革，但他却不是通过一部哲学史来完成这一变革任务的，而是举重若轻地选取了费尔巴哈和黑格尔两个代表人物来实现对整个西方哲学史的批判。笔者也尊重马克思的这一批判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