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情景分析类型学

一 情景分析类型学

一种分组归类方法的体系，通常称为类型（Typologies）。类型往往折射出一个时期某一领域的状态，一旦过了这个时间及区域，原有分类就有可能过时，不能涵盖当前的多样性。在情景分析领域也是如此，随着情景分析方法的不断丰富与完善，要有效认知与利用多种不同的情景分析方法，就需要在分类上不断完善。

在情景分析法60多年的历史中，不同的决策者、顾问、研究者，根据各自的用途需要，发展出多种情景分析方法。尽管很多方法的具体路径有所不同，但可以采用不同的分类方法予以归纳。一些专家学者，如早期的Ducot和Lubben, Duncan和Wack, Godet和Roubelat, Postma，以及最近的Heugens和Van Oosterhout, Notten, Martelli, Lena Bõrjeson等都对情景类型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提出了情景类型之间的一些区别。

Maleska认为，情景可分为“任务情景”（Mission scenarios）、“问题情景”（Issues scenarios）和“行动情景”（Action scenarios）。在任务情景下，又可分为前推式情景和回溯式情景。

Godet和Roubelat10认为，情景可分为探究性（Exploratory）情景和规范性（Normative）情景。探究性情景是从过去和当前出发，来推测可能的未来；预期性（Anticipatory）或规范性情景主要回答“如何实现特定目标”。

Bõrjeson及其同事提出，情景分析应基于Amara对未来的分类：有可能的未来（Possible futures）——可能发生什么（What may happen）？很有可能的未来（Probable futures）——什么最有可能发生（What is most likely to happen）？更可取的未来（Preferable futures）——我们更愿意发生什么（What would we prefer to happen）？预测性情景（Predictive Scenarios）回答问题——“可能发生什么？”探究性情景（Exploratory scenarios）回答问题——“什么最有可能发生？”规范性情景（Normative scenarios）回答问题——“我们更愿意发生什么？”

Fahey和Randell认为，情景可分为全球性情景（Global Scenarios）、行业性情景（Industry scenarios）、竞争性情景（Competitor scenarios）、技术性情景（Technology scenarios）。

其他还有很多种情景分析分类方法，这些分类方法既有一些相同之处，也存在很大不同。分类的多样化，既反映了情景分析研究领域有待进一步规范，也说明该领域研究的快速发展。

研究情景类型学的主要作者及作品见表3-2。

二 代表性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尽管有多种情景分类方法，但Notten, Lena Bõrjeson等几位学者的分类方法比较具有代表性，在情景分析研究领域得到的认可度也较高。

1. Notten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Notten等人在《最新的情景类型学》一文中，提出了一种较为综合的分类方法，分别按照为什么（Why）、如何（How）、什么（What）进行分类，实质上，也就是按情景目标（Project goal）、情景设计（Process design）、情景内容（Scenario content）来分类。见表3-3。

以上情景分析类型区分方法，也可采用情景轮方法来表示。情景轮（Scenario cartwheel）是一体化研究国际中心（ICIS）的研究者发展出的一种综合性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使用情景轮方法，可以很容易地把情景方法放在最外圈适当的位置。例如，复杂的、客观的、探究性情景项目（欧洲安全、IPCC等）应放在最外面一圈左上角的部分。见图3-4。

使用情景轮练习情景归类

（1）活动

全组通过三个阶段来讨论分类情况，所有讨论的结果将以便签的方式体现在情景轮的最外侧。

材料：

一张画有情景轮的大纸；

所有参与者发一张情景轮的副本（可以是缩微的小型张）；

不干胶便签。

（2）程序

讨论情景的分类，从车轮中心开始，逐步向外移动（当然，如果参与者要求采取不同的分类顺序，也是可以的）。

从中心开始：主要目标是进行探索（研究），或是进行决策支持？

转到下一个环：情景分析程序是通过正式的程序（例如，定性或定量模型，德尔菲法等正规方法），或是依赖更多的“直觉”？

转到最后环：情景分析过程是复杂的（例如，涉及多个不同工作组、多次分析等），或简单的（例如，分析次数少、工作组少）？

把便签粘在情景轮边缘的适当位置。

要求学员标签自己的情景轮复制图。

2．Lena Bõrjeson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Lena Bõrjeson等人基于关于未来的三个原则问题，对情景分析法进行了分类。这三个问题是：将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如何实现一个具体的目标？每一个问题下包含两种不同的情景分析类型。见图3-5。

将发生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利用预测性情景（Predictive scenarios）。预测性情景又由两种情景组成：一是预测性情景（Forecasts scenarios），该种情景回答问题——在可能的发展已经显露的条件下，将发生什么？二是假设性情景（What-if scenarios），该种情景回答问题——在一些确定事件的条件下，将发生什么？

能发生什么？回答这个问题利用探究性情景（Explorative scenarios），探究性情景又分为外部性情景（External scenarios）和战略性情景（Strategic scenarios）两种类型。外部性情景回答问题——外部因素发展能带来什么？战略性情景回答问题——如果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行动能发生什么？

如何实现一个具体的目标？回答这个问题利用规范性情景（Normative scenarios），规范性情景又分为保守性情景（Preserving scenarios）和变化性情景（Transforming scenarios）两种类型。保守性情景回答问题——如何能通过调整目前的环境实现目标？变化性情景回答问题——当优势支撑结构需要变化时如何能实现目标？

Lena Bõrjeson情景分析分类方法包含多个不同的部分或元素，在技术路线上，主要通过发生（Generating）、结合（Integrating）、一致性（Consistency）三个路径实现。

发生（Generating）是指观点的产生和资料的收集；结合（Integrating）是指把各部分耦合成一个完整系统；一致性（Consistency）是指检查情景分析过程的一致性。具体见表3-4。

当然，所有方法都可以应用在情景分析的不同阶段，表中所列的是它们的主要用处。Lena Bõrjeson等在文章中，还把不同情景的特点进行了归纳分析，见表3-5。

3．Rob Dekkers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Rob Dekkers在其专著《演化：环境组织和动力》中也提出了一种情景分析分类方法，其分类方法如下：

环境性情景（Environmental scenarios）。情景是描述一个组织的环境将来如何发展。这些情景帮助人们明白组织的外部驱动力。

战略性情景（Strategic scenarios）。情景描述不远将来可能的事件。这些情景有利于制定行动及战略选择。大多数时间，需要发展一个基准情景（Business as Usual, BaU），然后再发展2～3个其他情景，其中一个是最坏的情景。

方法分配性情景（Means allocating scenarios）。这种情景比战略情景多一步，即决定哪种方法最适合战略情景选择，推动情景更加具有可操作性。

投射性情景（Projective scenarios）。情景发展依靠趋势推动，基于连续性，把此时此地投射到未来。

预期性情景（Prospective scenarios）。情景发展利用回溯方法。先设定一个未来状态，然后发展出一条实现这个未来状态的路径。同时，还利用德尔菲等方法。

预期性情景又包括多种：

规范性情景（Normative scenarios）。由被认为可行的和可取的目标组成。Van der Heijden把这种情景描述为内部性情景（Internal scenario）。

描述性情景（Descriptive scenarios）。同规范性情景相同，不过，情景不只是选择那些可取的目标。这种方法有利于发展出多种平行的情景。Van der Heijden把这种情景描述为外部性情景（External scenario）。

探究性情景（Exploratory scenarios）。发展探究性情景主要用来洞察环境变化带来的影响。

对比性情景（Contrastive scenarios）。由有限个被认为可能的目标组成。

期待性情景（Anticipatory scenarios）。同探究性情景相反，期待性情景被发展用做解释现象，这些情景是回顾性的。用户知道针对某件事的影响，但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影响。

Rob Dekkers的情景分析分类方法见表3-6。

4．Dammers情景分析分类方法

Dammers根据五个变量对情景分析法进行分类（见表3-7）。

5．Steinmuller情景分析分类法

Steinmuller情景分析分类法见表3-8。

6．不同情景分析的起点、进程和结果比较

不同情景分析方法在起点、进程和结果等多个方面都存在区别，Peter Bishop等人对一些情景分析法的起点、进程和结果进行了比较（见表3-9），不同情景分析法的技术区别见表3-10。

7．关键的情景类别和目标

也有研究认为，从类型学的角度来看，主要的情景类别和目标见表3-11。

三 情景分析一般分类方法

情景分析有多种分类方法：可以按时间长短来分；可以按定性或定量来分；可以按前推式或回溯式来分；可以按归纳或演绎来分；可按探究性与预期性来分；可按区域来分；可按学科或部门来分；等等。

1．定性与定量情景分析分类法

定量情景分析（Quantitative scenarios）通常指数字化信息，用模型计算。该方法的优势是：基于模型，有数字信息，论证比较严谨。该方法的不利之处是：对于复杂的世界来说，模型的作用是有限的，并且常常是不透明的；往往造成分析结果是确定的误解；不容易表现价值观念、生活方式、机构、社会和环境系统的结构转变等快速变化的现实世界。

定性情景分析（Qualitative scenarios）是用可视化的图表、照片表示；用文字写关键词、大纲、情景故事。该方法的优势是：容易理解、有趣、观点有代表性、可以表达很复杂的内容；不利之处是：主观、缺乏严谨性、测试基于假设、缺少数字化信息。

定量与定性情景分析的区别与联系见图3-6。

2．演绎情景与归纳情景分析分类法

演绎法（Deductive approach）是线性接近，基于减少不确定性。演绎法情景分析（Deductive approach scenarios）是按照逻辑框架来组织关于将来且重要的不确定性因素或问题，然后推导出情景。首先是构建逻辑框架，然后推导出情景。该方法是线性接近，基于逐步减少不确定性。

归纳法（Inductive approach）是非线性接近，基于讨论关键的不确定性。归纳法情景分析（Inductive approach scenarios）基于认真归纳分析关于未来的资料和观点，首先是认真分析资料，然后是推导出情景。该方法是非线性接近，基于相对宽松地讨论不确定性。

可同演绎与归纳情景分析列为一类的还有渐进情景分析（Incremental approach scenarios）及渐进法（Incremental approach）。渐进法是指在未来，什么一定能变成现实，什么可能出错。渐进情景分析就是在已经满足算法问题描述的输入输出关系的结果上逐渐地增加问题规模，每增加一次问题规模后，所得的结果都满足问题描述的输入输出关系。

演绎法情景分析与归纳法情景分析的关系见图3-7。

3．前推式情景与回溯式情景分析分类法

前推式（Forward）情景分析是基于一定数量关键驱动力的延伸，向前看和概括将来的可能性，这种情景分析法告诉我们“我们将到哪里”。这种方法是以目前的状态和可能的未来路径作为开始，然后，推导出最终状态。

前推式情景分析法的步骤是：过去与当前状况分析—构建情景（“固定”情景）—情景量化（可持续评价）—战略规划或政策措施的选择。前推式方法是先“固定”情景，然后基于不同情景，制订几套方案，在对各方案进行可持续评价后，选择最合适的战略规划或政策措施。

相比较，回溯式（Backcasting或Backward）情景分析则是告诉我们“如何去到我们想去的地方”，考虑到达一个清晰的未来的路径。这种方法是以目前状态和结束状态作为开始，然后推导出可能的未来路径。

回溯式情景分析法的主要特点是先“固定”可选择的未来，如准备出台的环境规划或政策，然后基于不同的情景，设定参数进行敏感性分析，最后对拟出台环境规划或政策进行修订。回溯式情景分析法的主要步骤包括：“固定”可选择的未来—构建情景—情景量化（可持续评价）—修正可选择的未来。

由于回溯式情景通常要对渴望的未来状态进行判断，因为这个原因，回溯式情景有时也被称为预期情景分析（Prospective/Anticipatory scenarios）。同时，前推式情景有时也被称为探究性情景（Exploratory scenarios）与预测性情景分析（Predictive/forecast scenarios）。

4．预测性、探究性与预期性情景分析分类法

预测性情景分析（Predictive/forecast scenarios）应用在未来相对确定的情形，主要回答“将要发生什么”的问题，一般采用“要是—怎样（What-if）”情景。预测性情景对未来的预测有较大把握，一般作为基准情景（Business As Usual, BAU）。

探究情景分析（Exploratory/explorative scenarios）是基于目前的情形，然后推导出未来情景。一般回答“能发生什么”的问题，如果想思考未来几种可能的结果，探究性情景分析可能是有用的。Berkhout和Hertin认为，探究式情景分析基于四个假定：一是未来不仅是基于过去发展的连续性，也受人的选择和行动的影响；二是未来不能被预见，但是，探索未来可以影响目前的决策；三是未来不只是一种可能，不确定性使未来有多个可能；四是情景发展既有理性分析，也需要主观判断，因此，需要互动和参与性方法。

预期情景分析（Prospective/Anticipatory scenarios）是从描述未来情形出发，然后向后推，描述未来情景如何出现，一般回答“如何实现特定目标”的问题。预期情景分析又包括规范性情景（Normative scenarios）与描述性情景（Descriptive scenarios）。预期性情景一般使用Backcasting模式。

探究性与预期性情景的区别与联系见表3-12。

5．描述式情景与规范式情景分析分类法

在预期情景分析（Prospective/Anticipatory scenarios）中，描述式情景与规范式情景分析的主要区别在于：

如果想寻找实现特定目标（被认为可行的和可取的）的情景，应当选择规范性情景分析（Normative Scenarios）法。规范式情景分析有着明确的价值基础和技术，探究到达希望的或不希望的终端的路径方法。发展规范性情景有多种方法，但无论哪种方法，规范式情景都要求包括规范的工具方法。Joan Iverson等人认为，规范性情景的发展主要包括四个环节：一是收集已存的资料；二是构建假说；三是生成新的资料；四是测试假说。

如果情景不只是选择那些被认为是切实可行的目标，应当采用描述性情景分析（Descriptive scenarios）法，描述式情景分析是描述一个假定的未来。描述性情景是渐进的、终端开放的、探索到达未来路径的方法。IPCCSRES情景就是描述性情景。

一般来说，规范式情景一般都需要规范式的路径及模型工具，描述式情景的构建方式相对宽松，更强调专家判断。

6．基准情景和可选择性情景

基准情景（Baseline Scenario）是指根据目前状态及发展趋势，在不施加外力情况下产生的情景，基准情景是评价可选择性情景或冲击影响的一个基准。在一个项目构建情景时，除基准情景外，也要选择最有可能的变差、变好、反常情景，以保障情景组的多样化与创新性。

可选择性情景（Alternative Scenario）是指在情景分析过程中，构建多个不同的情景结果，这些被选择的情景都是有可能实现的。可选择情景群一般按照以下几个原则选取：一是延续（Continuation），按照该标准选择的情景一般是基准情景；二是极限（Limits and Discipline），一般是指比基准情景好的情景；三是衰落和崩溃（Decline and Collapse），一般是指比基准情景差的情景；四是转变（Transformation），一般是指创新性或非寻常性情景。

7．根据预测的时间长短分类

根据对未来预测的时间长短，可以把情景分析分为短期、中期、长期。

短期情景描述的时间较短，一般在5年左右；中期情景时间相对较长，一般在10年左右，甚至更长；长期情景描述的时间更长，20年左右，或者就是关于未来长期的描述，比如关于未来1000年气候变化的情景分析。

8．以制定部门的地位来分类

根据参与部门地位高低，也可把情景分析分为两类：自下到上（Bottom-up approach）情景分析法与由上而下（Top-down approach）情景分析法。

自下到上与由上而下在不同的情景分析中，具有不同的含义：

对于政策制定过程来说，自下到上是指基于对现有条件的分析，推出制定何种政策最为合适；由上而下是指先确定相关政策，然后通过模型等手段进行敏感性测试。

对于模型构建过程来说，自下到上是指先从各个模块着手，最后构建整个模型系统；由上而下是指先构建整体框架，然后再发展各个模块。

对于企业进行情景分析的环节来说，自下到上情景分析法是指每个基层部门都通过综合分析做自己的情景分析，中高层部门对每个部门的情景分析进行客观、全面评价，并在此基础上确定宏观情景；由上而下情景分析法是指从高层的角度制定宏观情景分析，然后再把情景目标及战略分解到各个下属部门。

9．按情景分析研究的主题分类

根据情景分析的内容，也可以分成不同类别，如以问题为基础（Issuebased）、以地区为基础（Area-based）、以制度为基础（Institutionbased）等。

10．按情景分析过程分类

情景分析包括多个环节，按照每个环节的特点，也可以对情景分析进行分类。如按项目的目标（包括主题、时间尺度、空间尺度等）、流程设计（包括资料的定性与定量、资料收集方法、资源的广泛与有限、机构条件的约束与开放）、方案内容（变量的异质对同质、动态性、水平偏差等）来分类。

11．根据简单性和复杂性分类

情景分析有简单与复杂之分：一个复杂的情景往往由错综复杂的关系及一系列反应机制构成，范围广泛，同时需要考虑多个时间或空间；简单的情景在内容范围上比较有限，一个简单的情景主要集中于一个主题，设计的时间、空间等因素相对较少，但简单情景并不意味质量较差。

四 回溯式与预期性情景分析法

1．回溯式情景分析

回溯式（Backcasting或Backward）情景则是依据已经选择的未来来分析情景，在这一过程中，可选择的未来“被固定”，情景是自由的。回溯式情景分析告诉我们“如何去到我们想去的地方”，考虑到达一个清晰的未来的路径。这种方法是以目前状态和结束状态作为开始，然后推导出可能的未来路径。见图3-8。具体案例参见本书第十章。

2．Backcasting（回溯）方法

Backcasting方法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最初作为传统能源预测与电力供求规划技术，并特别关注低能源需求社会与可再生能源技术引发的软能源政策路径。在Backcasting方法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反推不同的未来选择，往往与不同的政策目标相联系，并为政策决策提供了机遇与可能。加拿大学者J. Robinson在1982年明确提出了Backcasting方法，并用于政策分析。J. Robinson界定的回溯（Backcasting）情景分析方法类似预期情景分析法（Prospective/Anticipatory scenarios）。

Backcasting是一种未来学的研究方法，它包括两部分：第一，根据人们的某种期望目标建立可行和合理的标准场景；第二，由未来场景回到现实系统，找到实现最佳场景的途径和方法。

Backcasting可以说是长期计划和专项计划的结合体，但同时又有自己的特点。首先，Backcasting方法的适用时间跨度一般比长期计划还要长。其次，到目前为止，Backcasting研究的对象主要是能源、交通运输等领域的问题，很少涉及社会发展的整体目标研究。从这个角度看，Backcasting方法的研究对象与专项计划的研究对象一致；再次，计划有的时候会根据现实发展条件有所变动，但是Backcasting方法中所采取的措施都是以确定的场景为导向的，即采取的步骤和措施可以调整，但是场景目标一般不随现实条件变动。

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Backcasting越来越多地同可持续发展联系起来，并应用到多个领域，分析不同可持续发展目标的潜力、可行性及实现路径。

回溯式情景分析法的主要特点是先“固定”可选择的未来，如准备出台的环境规划或政策，然后基于不同的情景，设定参数进行敏感性分析，最后对拟出台环境规划或政策进行修订。回溯式情景分析法的主要步骤包括：“固定”可选择的未来—构建情景—情景量化（可持续评价）—修正可选择的未来。见图3-9。

3．回溯情景分析法与预测情景分析法的联系与区别

回溯（Backcasting）与和计划（Planning）既有联系又有区别。

Backcasting与Forecasting最主要的区别特征是关注点不同。Backcasting关注的不是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而是如何达到人们期望的未来。Backcasting是明确规范的，它包括从期望的未来终点目标（它有允许的变动范围）回溯到目前状态，根据人们想要达到的期望未来“场景”而决定需要采取的可行措施。简单来说，Backcasting与预测（Forecasting）的不同之处在于是从情景假设的未来开始的，然后通过识别合理的发展方向，来实现这个预期目标。

Hojer和Mattsson认为，预测（Forecasting）和远景（Backcasting）是互补的。

Dreborg归纳了预测（Forecasting）和远景（Backcasting）的区别与联系，具体见表3-13。

4．回溯情景分析法与预期情景分析法的联系

回溯式情景分析（Backcasting scenarios）告诉我们“如何去到我们想去的地方”，考虑到达一个清晰的未来的路径。

预期情景分析（Prospective/anticipatory scenarios）是从描述未来情形出发，然后向后推，描述未来情景如何出现。一般回答“如何实现特定目标”的问题。

从二者概念来看，回溯情景分析方法与预期情景分析方法的发展路径基本是一致的，只不过是从不同角度论述而已。预期情景分析方法一般采用Backcasting。

5．Backcasting方法的具体步骤

虽然有多种方法可以实现Backcasting，但这些方法的框架结构大体类似，主要由以下步骤组成：

第一步：战略问题方向；

第二步：外部变量说明；

第三步：构建未来愿景或情景；

第四步：由未来到现在回溯分析；

第五步：细化和明确后续行动和行动纲领。

6．Backcasting方法适用范围

Dreborg认为，Backcasting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方法，但却是有用的，尤其适用以下情况：

•需要研究的问题是复杂的，并且需要较大的变化；

•部分问题有突出的趋势；

•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外部性的问题；

•范围足够宽，时间足够长，为慎重地选择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Robert K. H.认为，Backcasting适用于比较复杂的系统（如生态圈），以及复杂的项目，如可持续发展。

五 前推式与预测性、探究性情景分析法

1．前推式情景分析

前推式（Forward）情景分析是基于过去及目前的状况推导出相关情景，然后依据“被固定”的情景来探究分析可选择的未来。前推式情景是基于一定数量关键驱动力的延伸，向前看和概括将来的可能性，这种情景分析法告诉我们（我们将到哪里）？这种方法是以目前的状态和可能的未来路径作为开始，然后，推导出最终状态。见图3-10。具体案例参见本书第十一章。

2．前推式情景分析与预测性、探究性情景分析

前推式情景分析（Forward scenarios）告诉我们——我们将到哪里？

探究性情景分析（Exploratory/explorative scenarios）是基于目前的情形，然后推导出未来情景。一般回答“能发生什么”的问题。

预测性情景分析（Predictive/forecast scenarios）应用在未来相对确定的情形，主要回答“将要发生什么”的问题，一般采用“要是—怎样（What-if）”情景。

从三者的概念来看，前推式情景分析方法同预测性及探究性情景分析方法的发展路径一致，只是同探究性情景分析方法更为接近。预测性情景对未来的预测有较大把握，一般作为基准情景（Business As Usual, BAU）。预测性、探究性情景分析一般采用前推式方法。

3．前推式情景分析与回溯式情景分析

从情景发展的路径来说，无外乎三种情况：前推式（Forward）、回溯式（Backward）及双向式（Bi-directional）。前推式是从已知的条件中寻找答案，逐步推出结论；回溯式则先设定目标，再证明目标成立。

前推式情景分析与回溯式情景分析是两种不同的情景分析方法，不过，在一些情景分析案例中，两种方法往往被结合起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