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过了一把教练瘾
临时助理教练，这是伯德给亨森新安排的职称。夏季联赛第二场，亨森果真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球队的更衣室内，这是亨森在球队工作这么几个月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球员们接触！
丹尼斯.波西明显不太高兴，他不知道伯德为什么要把这个小丑安排进教练组，哪怕只是个临时助理教练。波西不高兴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喜欢亨森，还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了威胁。虽然他和沃格尔都是奥布莱恩的亲信，但只要伯德发话，奥布莱恩都有可能滚蛋，更别说他了。
亨森进入教练组，给波西的感觉就好像是更衣室混进了沙子。
夏季联赛的更衣室不算豪华，氛围也并不热闹。毕竟这些球员们不仅仅要和对方竞争，也要彼此竞争。在夏季联赛中谋得最后几个进入NBA的名额，就是这群家伙们最大的目标。所以在夏季联赛里，教练的工作并不重，大多数时候都是让这些球员们自己展现自己。也正因如此，带领球队打夏季联赛的一般都是球队的助理教练，所以沃格尔好好过了一把当主教练的瘾。而亨森，则顺着摸到了助理教练这个位置。
当然，亨森的位置并不稳固，伯德还没有和他签新合同，这意味他本质上还是一个球探。正如伯德所说，他只是让亨森“体验体验”当教练的感觉。毫无疑问，伯德是想看看亨森有没有当教练的潜质。这家伙也许很聪明，但想成为一个教练，光聪明还不够。
“你疯了，对吗？奥布莱恩今天已经给我打了三四个电话了，你居然把那个球探安插进了教练组？”普理查德现在对亨森没什么成见，但对于让他入驻教练组一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这有什么，我就是让他去替补席坐坐而已。再说了......”面对自己助手的质疑，伯德只是保持微笑，“你难道就不想看看，那个满是鬼点子的家伙，能拿出什么表现吗？”
“那家伙已经不止一次展现出了自己在篮球技战术上无与伦比的天赋，你知道，球员里有天才，教练里也有天才。亨森那家伙仅仅只在脑子里，就能推演出一些简单的战术。我敢说，干了十二年助理教练的丹尼斯.波西都没有这种能力。再加上他对球员能力的准确判断，可以帮助他在用人的时候不会出错。至于战术，我相信他只要肯学，能学得比谁都快。”伯德给自己的助手解释了一下原因，他可不是想到哪出就是哪出，做这些决定，伯德都是有自己理由的。
“可这样吉姆会不高兴的，我担心的是球队的和谐问题。”普理查德摊开了手，管理一支球队可不是玩模拟经营游戏那么简单。毕竟电脑，是无法模拟出人际关系的。
“吉姆？他最好不要有意见。我最多再给他一个赛季的时间。如果下赛季我们还是在季后赛门外打哈哈，我就该不高兴了！”伯德说完后，普理查德似乎还想反驳，但伯德却伸出一根手指，让自己的助手打住。
现在是休赛期，夏季联赛的事儿，就交给亨森他们去处理吧......
※※※
在更衣室里的时候，亨森基本没怎么说话。弗兰克.沃格尔才是这里的老大，亨森可不想一上来就耍威风。再说了，沃格尔一直待亨森不错，起码是教练组唯一不给他脸色看的人。他一直把沃格尔当朋友，所以更不可能和沃格尔对着干。
亨森只是默默在一旁看着沃格尔是怎么做的，怎么布置战术，怎么和球员们交谈。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就跟着大部队走到了球场上，第一次以教练的身份，开始了篮球比赛！
虽然夏季联赛的球馆只能容纳一千多人，和真正的NBA比赛用球馆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可听着从自己身后传来的阵阵呼喊声，亨森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前看球，亨森都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虽然他是球探，但也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一个球员。可今天，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比赛的参与者！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和坐在看台上完全不同？”待球员们上场之后，弗兰克.沃格尔坐回到了板凳席上，冲亨森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对，感觉自己好像被所有人的热情给包围了。而且太吵了，似乎很难集中精力。”亨森坐在沃格尔旁边，还有些不适应替补席的视角。波西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这小子现在和沃格尔走得还更近了。
“习惯了就好，在NBA坐板凳可一点儿也不轻松。这非常考验你的注意力、耐心，哦，对了，还有屁股。”
“原来你们老爱在场边渡来渡去，是为了给屁股放松？”亨森的玩笑让沃格尔也瞬间放松了不少，他不明白，亨森明明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但为什么吉姆和丹尼斯就是不喜欢他。
比赛开始后，亨森这个菜鸟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这不是小说，并不是所有人第一次站上这个岗位都能立马放出点屁来。虽然亨森在数据分析模块的帮助下，能够清楚看到每一个球员的优缺点，能够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数字。但这毕竟只是辅助性的帮助，这个东西不会让他一夜之间就成为教练，亨森必须得用自己聪明的头脑一点一点慢慢学。
比赛的大多数时候，亨森就只是坐在哪儿，拿着个笔记本装模作样的写写画画，凛然一副助理教练的嘴脸。
直到比赛打到第三节，波士顿凯尔特人队仅仅只落后步行者3分。虽然步行者领先，但如此微弱的优势却并不如沃格尔的预期。
毕竟作为一支总冠军级别的球队，凯尔特人在今年的选秀大会上，只用一个第58顺位的选秀权选中了莱斯特.哈德森这个身体强壮的后卫。除此之外组成夏季联赛队伍的其他球员，都是一堆落选秀。按理说，凯尔特人的配置是比不上步行者的，但沃格尔却一直没有办法将比分拉开。
不得不承认，沃格尔是一个出色的防守专家，他信奉用防守赢得比赛的那一套。但他在进攻布置上的无力，连亨森这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
“跑起来......咳咳咳咳......注意回防......”沃格尔站在场边大吼，但压根没人能听见他的声音。因为从夏季联赛训练营开始到现在，沃格尔几乎每天都在大喊大叫。此时，他的喉咙已经完全沙哑，根本没法大声说话。
沃格尔摇了摇头，冲自己的老搭档波西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来替自己喊话。
波西哆哆嗦嗦地站到场边，虽然干了十几年助理教练，但波西在奥布莱恩身边从未干过喊话这种工作。毕竟现在在场上奔跑的可不是高中生小屁孩儿，而是一个个有可能成为百万富翁的职业球员啊！要冲他们喊话？这种魄力可不谁都有的。
“那个......大家跑起来啊，积极回防。”只喊了这么一句，波西就停下了，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沃格尔。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做主教练的料，他的喊声还不如沙哑了嗓子的沃格尔呢。在仅仅只有一千多人的球馆里都听不见他的声音，更别说在NBA的正式赛场上了。
沃格尔无语地看着波西，当教练这么多年，他从未觉得空气这么尴尬过。随后，他把目光移到了正在拿着本子写写画画的亨森身上。他突然间觉得无比庆幸，如果不是伯德今天把亨森派来，沃格尔就只有硬着头皮喊破喉咙了。
“乔，告诉他们，积极回防，跑起来，他们的积极性还不够！”
亨森听见沃格尔的大喊，愣了一秒，然后很快站了起来，走到场边。而喊完亨森之后，沃格尔的喉咙已经完全吃不消了。
此时，霍乐迪刚刚的急停跳投磕框而出，凯尔特人队拿下篮板球，哈德森已经朝前场开始狂奔了。对于这种二轮末端的新秀而言，他们的工作并未完全稳固，所以必须打得更卖力才能保证留队。
不得不承认，凯尔特人今天在积极性上的优势，的确是步行者无法比拟的。
波西不屑地看着亨森，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个蹩脚的球探又怎么可能做到？
下一秒，亨森则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大得连看台最后一排的人都能听见。
“跑起来，伙计们！跑起来！赶快回防，不要给他们轻松得分的机会！”
球员们终于听见了场边有教练的喊声，对年轻球员来说，他们其实更需要教练的引导。只不过刚刚很长一段时间，沃格尔都没法把自己的引导传达给球员。
听见教练的喊声后，球员们就好像打了一针强心剂，瞬间踏实了不少，起码不再慌慌乱乱了。步行者队防守的突然稳固了下来，让凯尔特人一时没法适应。
最终，哈德森的投篮在霍乐迪的干扰之下磕框而出。两人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球员，霍乐迪只要沉住气，防哈德森根本不是问题。
“好了，稳住，稳住，慢慢打，该着急的是他们！”
亨森继续大喊，霍乐迪也在场上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稳稳节奏。
沃格尔惊讶地看着亨森，刚刚那句话，可不是他交代给亨森的，而是亨森自然而然就自己喊出口的。
在稳健的节奏之下，霍乐迪不再着急出手，而是借过掩护突破之后冷静分球给丹尼.格林。后者空位远程发炮，篮球穿网而过。看来，格林对NBA的三分线适应得还是非常快的。分差瞬间变成了6分，霍乐迪往场边看了看，轻轻给了亨森一个点头。
“就这样，干得不错小子！”亨森在场边用力鼓掌，看得出霍乐迪也因此洋溢起了微笑。
有那么一瞬间，沃格尔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助理教练。而亨森，他就像一个真正的主教练那样，在场边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