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春秋:兄弟聊世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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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978年阿根廷世界杯

没想到足球的背后竟有这么多的历史与政治

七月份马上就要高考了可这诱人的世界杯竟在那年六月底跑来了且多是半夜里转播

 

聊起来,兄弟的足球知识一大半是从我们16号公寓一门洞徐大哥那里得来的。

除了进球是兄弟自己不用教就能看明白外,足球场上的角球、点球、定位球、任意球与球门球之类的知识,基本上都是经坐在电视机前的徐大哥解释之后获得的。

徐大哥家里很有钱,他老爸是清华大学的二级教授,关键是徐大哥老是吹,当年他爸在上海圣约翰校队踢主力边锋时,每当离开球场之际,总有很多师妹紧追慢赶地将他老人家那双又臭又酸的钉子鞋用玉手提着,一路陪笑地走回宿舍。

听到这里,我们这些小崇拜者们,无不舔着嘴唇,想象着当年大哥老爸周围那些姐妹一个个长得有多美。

“你就吹吧!”每当看着爱子一边把脚跷在椅子上,一边冲着我们几个小崇拜者满屋子喷唾沫星子时,一头白发永远梳得连苍蝇都不好意思下脚的徐伯伯,就会上前一把将儿子的脚从椅子上打下来,随手从书桌上拿起一支只剩半截的雪茄烟,一边用一根长长的火柴点燃,一边眯着眼问:“几比几了?”

徐伯伯的学术成就了得,用今天的话讲,在我们清华校园里绝对是个学术带头人之类的。他和伯母生了俩孩子,老大嫁到了香港,据说夫君是当年他在圣约翰的室友的公子,于是整个清华校园里难得一见的那些比拇指还粗的黑雪茄,竟一支支地叼在了他的嘴上,那可都是从香港来的抢手货。要知道,当年工字厅里的校长、书记们,食指、中指之间夹着的,也多是些比小指还细的白色烟卷。

徐伯伯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比我们这拨孩子大出许多的徐大哥。徐大哥学习成绩不好,考不上清华附中,就在城里一所我们谁也不清楚的学校里混着,周末回到清华校园里快活。

徐大哥一回来,基本上就是我们这帮小屁孩儿的节日,这不光是因为他总会带我们几个跑到照澜院合作社的糖果柜台前买些零食,更重要的是,晚饭之后,他总是把我们几个孩子叫到他家的客厅里,将钢琴旁边的那台盖着白布的电视机打开,然后一边回头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我们,一边轻轻地将电视的开关按下。

那一刻,我们都在难以言表的兴奋中期待着。

与用遥控器控制的彩色电视不同,那时的黑白电视按下开关后,从部件的预热到荧光屏上的画面完全清晰,你去趟卫生间,都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