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宫阙:盛世长公主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1章 巫女楚服

陈娇长叹道:“陛下喜欢,我又有什么办法。该用的法子都用过了,本宫也是有苦难言。”

“若是皇后陛下只为了区区一个夫人而发愁,臣倒是有个办法。”刘陵自信的说。

陈娇想了想道:“你有办法?本宫愿闻其详。”

“臣认识一个巫女,听说做法很灵验。不如,让臣将这巫女引见给馆陶姑姑认识,让馆陶姑姑帮着皇后陛下看看这巫女究竟能不能帮上皇后陛下。”刘陵向陈娇举荐道。

陈娇点了点头道:“暂且不论这巫女能不能起作用,你先带去堂邑侯府让我母亲见见。”

“这巫女会用巫蛊之术,可以使人死于无形,也可以迷惑人心。”刘陵着重说起,听得陈娇心里暗潮涌动。

陈娇笑言:“那此事,便有劳郡主了。”

刘陵和陈娇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妍正在昭阳殿和阳石公主刘嫱一起逗弄小公主,小公主出生至今,还没有名字与封号。而卫子夫,因为生的是女儿,也不好主动去向刘彻提及此事,也就一直拖到现在。

刘妍见卫子夫不好向刘彻明说,也只好什么也不说。恰巧刘彻到昭阳殿看小公主,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父皇,你都好几天没来看女弟了,我们都想父皇了。”刘妍跑去拉着刘彻撒娇道。

刘彻大笑道:“是吗?你怎么知道小公主也想父皇了?”

刘妍拉着刘彻,清澈的眼眸看着刘彻说:“儿臣与小女弟是一母所生,心连心,儿臣当然能感觉到小女弟也是想父皇的。”

“那父皇可要去抱抱小公主,以解小公主想念父皇之心。”刘彻牵着刘妍走向卫子夫的床榻边。

刘彻向内走去,看见卫子夫正抱着小公主在逗弄,卫子夫的笑容很是淡如幽兰。刘彻坐到卫子夫身边,向卫子夫示意,接过卫子夫怀中的小公主。

“陛下怎么来了?”卫子夫轻声问道。

刘彻温暖的笑道:“子夫,你和小公主都还好吗?”

“妾身和小公主都很好,有劳陛下挂心了。只是,小公主直到现在还没有起名,还请陛下赐名。”卫子夫看向刘彻笑言。

刘彻笑言:“近日比较繁忙,倒是疏忽了。”思索之后,刘彻向卫子夫问道:“小公主取名为嫫,就叫刘嫫,封号为诸邑,你以为如何。”

卫子夫笑道:“妾身谢陛下为诸邑公主赐名。”

“子夫,把嫫儿交给乳母照顾吧!跟我一同去长秋殿参加家宴。”刘彻明显心情大好,将怀里的刘嫫交到乳母怀里,继而吩咐了一旁的宫女:“来人,给卫夫的沐浴更衣。”

“诺。”几个宫女开始忙活起来。

待卫子夫更衣梳妆后,简直是让人眼前一亮,刘妍看着卫子夫两眼发直,可以知道卫子夫当年的绝代风华。

刘彻牵着刘妍的手向长秋殿走去,卫子夫和刘嫱紧随其后。一走进长秋殿,所有在长安的皇室宗亲早已纷纷坐定,就连王太后也早已坐要自己的位置上。

刘妍相熟的,也只有平阳公主和平阳侯曹襄母子。众人纷纷向刘彻行礼:“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刘彻挥了挥衣袖:“免礼。”又向王太后行一礼便和卫子夫一起分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刘妍乖巧的向王太后行礼:“卫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长生无极。拜见母后,母后长征无极。”

王太后一脸笑容对刘妍招手:“卫长,快起来吧!到皇祖母身边来坐。”

陈娇看到王太后这般喜欢刘妍,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为什么命运这样残忍,卫子夫可以接二连三的生育,而反观自己,即使是生个女儿也好,也不至于到如此窘迫的境地。

刘妍走到王太后身边跪坐下来,刘彻向淮南王刘安和淮南郡主刘陵介绍刘妍:“皇叔,这是朕的长女,卫长公主。”

刘妍立即起身向刘安问好:“卫长见过皇祖叔父,皇祖叔父安好。”

“臣怎能受公主如此大礼,公主殿下长乐未央。”刘安立即起身抱拳向刘妍回礼。

“长幼有序,皇祖叔父是卫长的祖辈,且又是长秋殿中的家宴,并无外臣。卫长恭敬长辈,有何不可?”刘妍的小嘴甜得很,让王太后很是喜欢。

刘妍看见案几上的食物中,有一样陌生的食物映入眼帘,白白嫩嫩的样子,好像轻易一触碰就会随时破碎似的。

刘妍拉了拉王太后的衣袖问道:“皇祖母,那是什么,怎么我从未见过?”

刘安主动回答道:“回公主,这叫豆腐,是臣自己做的。”

刘妍抱着好奇心去尝了一口,口感很好,入口即化的爽滑,一股豆香唇齿留香。

进来一队接一队的舞姬,乐声响起,舞姬们便跳起优美典雅的舞蹈,仪态万千。淮南郡主刘陵向陈娇使了个眼色,刘妍当时并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只是将刘陵视作了陈娇的人。

曲终,舞落。所有的舞姬都纷纷退下,唯有领舞领舞的舞姬还站在那儿没有退下,恭敬的低着头。

众人都感到非常好奇,一个区区的舞姬,怎么会有如斯胆量。正在这时,馆陶大长公主站出来对刘彻禀报:“陛下,这不是一般的舞姬,而是淮南郡主特带来献给皇后陛下的侍女,还请陛下与皇后陛下笑纳。”

刘彻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就让她去椒房殿里侍候皇后左右吧!”刘彻明明知道这其中一定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还是任由她们去。

刘彻如今想要的,就是陈娇能自己犯下大罪,如此自己日后才不用处心积虑地想办法给陈娇制造一些罪名来废后。

“妾身谢陛下恩典。”陈娇向刘彻谢道,却不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宴会结束后,刘陵带着方才的舞姬随着陈娇去了椒房殿。

“你叫什么名字?”陈娇向跪在地上的女子问道。

“民女楚服,参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楚服对陈娇行礼道。

刘陵上前说道:“皇后陛下,楚服可不是一般的巫女,她就是臣早前向皇后陛下提起的那个巫女,能以蛊毒迷人心智,杀人于无形。”

陈娇看向刘陵,浅浅笑了笑道:“原来她就是那个你早前提起的巫女?我说怎么今日宴席之上,郡主突然要送个侍女给本宫,原来都是郡主与母亲的安排。一个巫女,能让郡主这般用心,看来本宫真是要对她另眼相看了。”

陈娇正细细看着楚服,馆陶大长公主轻轻拉了刘陵的衣袖示意,刘陵立即会意向陈娇告退:“皇后陛下,臣与馆陶姑姑去走走,先行告退。”

陈娇点了点头,又屏退了屋里的宫人:“你们都退下。”

陈娇走到楚服身边问道:“本宫要让一个人死于无形,神不知鬼不觉,你有什么办法?”

“行巫蛊术,扎小人进行诅咒,用银针施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下药迷乱其心智,使其迷乱心智而自杀。”楚服说得神乎其神。

“那姑且一试,你去作法。”陈娇满怀希望。

楚服妩媚的笑道:“还请皇后陛下将作法诅咒人的名讳写给民女。”

陈娇在绢帛上写了两个名字交给楚服,楚服正要打开看时,陈娇按住了楚服的手阻止道:“先别打开,回去再看。”

楚服拿着绢帛走出椒房殿后便立即打开来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卫子夫和刘彻的名字。楚服怎么也没想到,陈娇居然连刘彻也要诅咒。

心慌的楚服到堂邑侯府,将事情始末告知了馆陶大长公主,馆陶大长公主只说:“皇后要你做什么,你便去做,不必过问太多。”

刘妍和霍去病正在池边喂鱼,刘妍顿时有了一个念头:“去病兄,我累了,你背我回长亭殿休息好不好?”

霍去病从小便没有玩伴,府里也只有自己一个孩子,或许只有刘妍,与霍去病年纪相仿,是霍去病童年唯一的玩伴。

霍去病向点了点头,丝毫不作犹豫将刘妍背起,向长亭殿的方向走去。刘妍趴在霍去病的肩上,在霍去病的耳边问道:“去病兄,你会骑马吗?”

“当然会了,我将来可是要随舅舅一起出征去打匈奴人的。”霍去病得意的说。

“那下次去病兄教我骑马可好?我会去请父皇恩准,不去上林苑,只是去御马监。”刘妍搂着霍去病的脖子说。

霍去病答应了刘妍:“好啊。”

刘妍不经意间看到一个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儿:“去病兄,快放我下来。”

霍去病一脸的不明所以,将刘妍放下后问道:“公主,怎么了,不要我背你了?”

刘妍指向那个方才看到的陌生身影,她正不知所措的走着:“去病兄,你看看,那个人,好像不是宫里的人。”

“走,我们过去看看。”霍去病拉着刘妍的手向那个陌生女孩走去。

刘妍看向那陌生的面孔颇有气势的问道:“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看你不像是宫里的人,为何会在宫里?”

“我叫楚如,方才与阿姊同去椒房殿的路上,转身阿姊便不见了,我正在找我阿姊。”楚如怯生生的说。

霍去病向楚如问道:“你阿姊是谁,我们带你去找她。”

“我阿姊叫楚服,是个巫女,近日给皇后陛下作法的。”楚如抬头看向霍去病回答道。

这一眼,让楚如记住了这个五官刚毅的霍去病。也许,这样的相遇,注定了刘妍与霍去病、楚如这一生纠葛不清的感情。

刘妍和霍去病带着楚如去了椒房殿,才走进椒房殿便看到陈娇又在训斥宫女,刘妍和霍去病向陈娇行礼:“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拜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

陈娇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妍和霍去病,便让那被训斥的宫女退下了。坐在案几前对刘妍说:“原来是卫长公主,到椒房殿来做什么?”

“敢问母后,可知楚服是何人?”刘妍明知故问。其实刘妍早就知道楚服就是那日家宴上刘陵送给陈娇的那个舞姬。

只是楚服是个巫女,还真是刘妍方才听了楚如说了才知道的,这倒是出乎刘妍的意料。

“你问这个做什么?”陈娇向刘妍问道。

刘妍拉来楚如说:“她说她是楚服的女弟,与楚服走失了,正在找她的阿姊,还请母后帮她找到阿姊楚服。”

“就将她留在椒房殿,本宫自会替她找到阿姊的。”陈娇冷冷的对刘妍说。

看人脸色,向来是刘妍最为拿手的,看陈娇的样子就知道这会儿心情不佳,刘妍也不敢去触那个霉头。

谁让陈娇偏偏又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换作任何人也能知道陈娇此时是惹不得的。

“儿臣先行告退。”刘妍准备走时,却不料陈娇叫住刘妍说。

“你就这般讨厌本宫吗?本宫一心想讨好于你,你却完全不领情。”

刘妍看到了陈娇眼眸中的一丝心痛,然而刘妍到底是卫子夫的女儿,到底一家人还是血浓于水:“母后对儿臣的讨好,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想来母后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母后敢说,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自己位置吗?”

刘妍的话让陈娇震惊,没想到刘妍一个不大的孩子,也能这般心思缜密。

刘妍转身径直走出了椒房殿,从此立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卫子夫入主椒房殿,成为这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

霍去病牵着刘妍的手,想以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刘妍的心:“公主此前住在椒房殿里,一定忍受许多心酸。等我长大了,建功立业,一定要带公主离开后宫,让公主快乐。”

“这宫里处处都是危险,尤其是我阿母这样的众矢之的,最是危险。而我是阿母的女儿,又怎么能够逃脱的了呢?”刘妍笑着说。

“那你若是有什么对别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可以来对我说。”霍去病的笑容淡化了刘妍的伤怀。

楚如找到楚服后,很快熟悉了宫里的几条路,尤其是从椒房殿到长亭殿的路。楚如每次入宫后都会被楚服扔在椒房殿外,但时常到长亭殿去找刘妍,也渐渐知道了宫中的礼仪,每次楚如都会向刘妍行礼,刘妍和楚如之间的友谊也日渐加深。

刘妍从楚如口中知道的事,也越来越多。陈娇不仅用木偶和迷药迷惑人心,还在长安城外建了一座神庙用来行巫蛊之术。

卫子夫的心智越来越模糊,时常会脾气暴躁,发过脾气就晕倒了。而刘彻到昭阳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刘彻在椒房殿喝过茶后便沐浴更衣要就寝了。

宫人进来禀报陈娇:“皇后陛下,昭阳殿来人说卫夫人又发病了,请陛下过去。”

刘彻恰巧走出来问道:“卫夫人怎么了?”

“昭阳殿的宫人说,卫夫人头疼得厉害,已经让人请御医去了。”宫人回答道。

陈娇为刘彻披上披风:“陛下,还是去昭阳殿看看卫夫人吧!”

刘彻看得见陈娇的这些改变,若是放在从前,陈娇这个时候一定会耍小性子不让刘彻走:“皇后真是越来越识大体了,我看过卫夫人便回来。”

刘彻走出椒房殿冷笑,允自喃喃道:“即使你是真的变了,我也不会如同对子夫那般对你。你的出身,就注定了你的结局。更何况,一切都是假的。”

刘彻走进昭阳殿,卫子夫躲在床榻上神智不清,直捂着头:“陛下,妾身头好疼,就像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里面爬一样。陛下,你救救我,救救我。”

刘彻抱着卫子夫说:“别怕,御医不多时便会来了,我会在身边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卫子夫靠在刘彻怀里,眼眸里泪水涌动:“陛下为何许久都不来看妾身,陛下可知子夫有多思念陛下吗?”

“我都是为了你,将来你会知道的。你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所以你一定会好好的。”刘彻对卫子夫说,去椒房殿只是为了知道是不是陈娇对卫子夫下的手。

只是,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刘彻现在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自己去查。

“我这样好痛苦,陛下,与其这样活着,不如让子夫死了痛快。”卫子夫痛苦的样子让刘彻甚是心疼。

刘彻紧抱卫子夫说:“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能死,我要你好好活着,看着我们的孩子一个一个长大。”

御医为卫子夫诊过脉后对刘彻说:“卫夫人的脉象凌乱,似是中了蛊毒的症状。”

刘彻若有所思的样子,长叹道:“莫愁,跟御医去拿卫夫人的药。”

“诺。”

刘彻抱着卫子夫在床榻边靠了一夜,才醒来就叫来莫愁:“去召卫青到昭阳殿。”

卫青匆匆赶到昭阳殿,向刘彻行礼:“臣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免礼,子夫中了蛊毒,想必是皇后从子夫的食物中做了手脚,你去暗中调查。”刘彻吩咐道。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