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别怪我冷血
“嘭!”
上房,伴随着石碗破碎声,是钱氏对杜氏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毒妇,你是不是想要趁我病倒毒死我,啊,这药煎糊了也给我端来,黑心的下烂货,这是盼着我早死,好给你腾位当家做主呢!我告诉你,做梦!作死的下贱娼妇,给我滚!滚出去,没得污了老婆子的眼!”
钱氏那张嘴平日里就没有空闲着的时候,更何况杜氏这次没有及时扶住晕倒的她,让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对杜氏的不满更是上升到了极限。
“娘,我再给您煎过一碗。”
杜氏闷闷的应了一声,便从上房出来,站在上房的屋檐下其扫向张九莘屋子里传出的欢笑声,眼里的怨毒一闪。
“看来,这药还是不能断啊!”
杜氏喃喃自语了一句。
......
张家人吃过晚餐,所有人就寝后,午夜时分,右厢房杜氏窸窸窣窣摸索着起了床,其起来后,也不开灯,轻手轻脚的摸出了门。
在院子里静静的听了许久,整个院子只有上房钱氏断断续续的呼噜声,静悄悄、乌黑一片:
“应该都睡着了!”
杜氏喃喃自语了一句,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火石“咔擦”一下,燃起了杜氏手里的蜡烛。
“谁?”
杜氏突然回头,喊了一句,
门内门外,没有声音传来,杜氏放心的舒了口气,显然刚才的举动是她佯装以防万一的计谋。
“短命鬼,既然小量毒不死你,那我就加大五倍的量,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挺得过来。”
杜氏护着蜡烛,找到灶头底下矮小的小灶上的药罐,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层层打开,然后在药罐盖内侧小心翼翼的涂上什么东西,最后再把药罐盖重新合上。
一连串动作完成后,杜氏露出满意的微笑。
如出门一样,把蜡烛吹灭后,又轻手轻脚的摸回自己的房中。不一会儿,杜氏的房里便传出难听的磨牙声。
这时候。
一道猫在房顶的黑影,轻轻的往院子内一跃,把厨房的门打开,拿到被杜氏涂了药剂的药罐盖便折返了出来,向张九莘的房子走去。
“吱呀”
房门刚发出细微的声响,张九莘便从床上直起了腰,看向房内的黑影,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光芒:
“栓子哥?”
“小九,是我。”
黑影正是听了张九莘吩咐,全天监控杜氏的栓子,其晃了晃手中拿着的药罐,佩服道:“小九,果真同你猜测的一样,杜氏忍不住动作了,刚才我在屋顶看到她在专门给你煎药的药罐里涂了什么东西。”
张九莘把药罐拿过来,用鼻子里仔细一闻:“就是这歌味道,在柳大夫方子里多出的一道药材,栓子哥,你拿棉花过来,把上面的药剂细细黏上,明日一早拿到县城去找小韩大夫,看看这害人的毒物究竟是什么!”
“是!”
栓子出了屋子,拿了棉花一边蘸药剂,一边道:“小九,现在证据我们已经有了,怎么处理杜氏这个毒妇?”
张九莘眼睛微微一眯。
虽然她是重生到这具身体,可是记忆全部都继承了下来,对其余人的感情也是一分不差的转移到她的灵魂。
换句话说,其实她就是张九莘。
不管怎么说,让她卧病在床十几年,并且险些丧命,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杜氏:
“上一次被她侥幸逃脱,这一次,我们要人赃并获,一次就把她解决!”
张九莘低声嘱咐了一阵栓子,栓子忙点头,而后忙完后,栓子便把药罐清洗干净,重新放回厨房。
第二天,天还没亮,栓子就带着东西出门了。
.......
“娘,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胡闹,上次就是因为你的任性断了药,差点把你这条小命折腾没了,柳大夫嘱咐过我了,一定要看我你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张九莘眼睛余光往窗外瞟了一眼,见在院子里挑着黄豆的杜氏不时的往自己屋内张望,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依言把吴氏送到嘴边的汤药一口喝完。
那边杜氏见张九莘喝了药,便把豆子往厨房一塞,哼着小调去轧棉花去了。
......
栓子是过了午饭时分,才回到家,一进院门,就脸色铁青的进了张九莘的房间,吴氏在张九莘床前做着刺绣,见此,不高兴道:
“栓子,你一大早疯哪去了,午饭也不回来吃,真是越大越不省心,你钱奶奶若不是病着,你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打。”
张九莘知道栓子从小韩大夫那里得到了结果,便撒娇说想要吃绿豆糕,把吴氏支使去了厨房。
“栓子哥,小韩大夫怎么说?”
栓子气鼓鼓的,往窗外杜氏轧棉花的房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才开口道:
“我拿给小韩大夫看,小韩大夫一开始分辨不出是什么,其让药铺里的其余坐堂大夫也看了一遍,还是没能说出个名字,后来还是请了韩老御医,才验了出来!”
“是什么?”竟然那么多人都验不出来,张九莘猜测那东西应该不是什么俗物。
“是枯寿粉!”
栓子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韩老御医说这枯寿粉产自南疆部族,单一长久服药会让人上瘾,但是对身体并没有其余伤害。”
“和柳大夫开出的方子混用出了问题?”张九莘想到药物相生相克。
“对!”
栓子对张九莘投去赞赏的眼神:
“小韩大夫把当日看到的柳大夫的方子念了出来,韩老御医一听,便勃然大怒,说两者混合,是杀人于无形的剧毒之物。”
“就像小九你的症状一样,细心控制着两者的药量的话,便会让人常年卧病不起,但是一旦断药,便会昏迷寿命枯竭而死!”
张九莘脸色一变。
怪不得,她昏迷后,在九天玄府的墓碑上看到自己的寿命骤短了那么多,张九莘冷冷道:
“若是控制不好两者的分量呢?!”
“服下一个疗程,不出一月,便会在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栓子拳头紧握:“而今天我拿过去的量,与柳大夫方子的药量远远失衡,喝下去,不出三日便.......”
“嘭”
张九莘重重的锤向床板:
“好歹毒的心思!既然杜氏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我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