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机械降神
你确定你的奴仆不在这里，因而你才得以毫无顾虑收割蚕食着灵魂。
因而你才对这些凡人放松了警惕直到那修女的身影出现在你身后，抬手从从以太位面凝聚出猎杀的长矛。
『玩弄以太力量的愚者』
你嘲笑着向那刺眼的光芒释放出超越维度的次元闪电，想要将她从整个时间线上抹杀。
然而被击穿的却是正在紧急规避的泰拉虫群舰队，来不及躲闪的泰伦生物舰就这样被抹去。
甚至，扭曲周围的光和时间。
你拨动篡改宇宙的常量，只是轻微将强相互作用力向上调节出一个微小的单位变化。
便彻底将它们毁灭，无法稳定的原子核构造使得舰队从层面开始崩解塌缩，覆灭。
『在哪？』
当你回过神来时。无数死灵不朽者与武士的武器对准了你，
你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那刺眼的绿光就已向你射来。
『谁？』
你咆哮着，拆碎构成他们活体金属外壳材料内部的强相互作用力。顶着能量射击警惕四顾，却发现这是悬浮在超越幻梦之上空旷无垠的城市——艾达灵族帝国网道枢纽，卡斯特塔。
你忘记了，你忘记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忘记了你曾经拥有的知识与技能，因为你不完整。
铺天盖地的冥工圣甲虫群向你扑来，紧接着是被驱逐者病毒腐化的死灵单位。
很快，在荒蝎领主号召之下，更多荒蝎驱逐者正随着他们的冥工机械一同步入战场参战。
这彻底沉沦在杀戮中的死灵，向你宣泄他们的力量，挥舞着相位刃徒劳劈砍到你银白色的活体金属皮肤，然后又在下一刻被你残忍撕杀。
你愤怒了，在银灰色金属浪潮中杀出“血”路。那些射向你的轻子光束与高斯射线汇聚于一点，能量如此恐怖以至于融化了所有注视你的死灵单位目镜。
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保持开火。直到被毁灭前最后一刻，仍被杀戮的疯狂所奴役，直到你将那头颅踩下碾碎。
你失去了太多的记忆，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有多么强大，不然你也不可能在对抗这些奴隶被压制。
你忘记了以太，忘记在天堂之战中一切关于它的记忆使得现在的你对此一无所知。
于是，现在你出现在的……便是过去。
艾达灵族帝国的黑石堡垒铺天盖地涌来，你看见古圣的指挥，看见那些，被称为灵族神的存在。
『凯恩？』
高大嗜血的灵族谋杀之神，从盔甲缝隙中向外溢出炽热的烈焰并挥舞着他印着符文的燃烧长剑。
你躲开了那一击，仅是余波便瞬间撕裂大地。
但最重要的是，你不完整。
你只是一个碎片，不完整的碎片又如何对抗全盛的敌人呢？
【玛格-拉德罗斯，你变弱了】
凯恩嘲笑着你，祂的炽热烈焰甚至将祂脚下的土地全部烧成泥浆状的焦黑色玻璃。
【一个分身？强大到被称之为龙的卡'坦也不敢直面我吗？】
这是真实，还是幻象？
你混乱的记忆与思维中，让你想起曾被灵族笑神欺骗的外侧者。
但片刻，你又记得拥夜者阿扎戈罗德被凯恩击碎后碎片刺入祂的体内。
恶魔？
你注意到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在你的记忆中不该出现。
你看见了恶魔，粉紫色的出现让那些灵族错愕但却不会退缩——凯恩在这里，祂的利剑能轻易湮灭那些恶魔。
祂追上你，迫使你被迫用自己的长矛与之抗衡。但在如此悬殊的实力之下，你在节节败退。
攻击到你身上的不再是涟漪，而是切切实实地砍穿你活体金属外壳。
你只能听见凯恩的怒吼，以及祂的匕首就这样刺破你的颈脖。
【玛格-拉德罗斯的小碎片，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嘲笑我吗！嘲笑你只需要一块小碎片就能击败他？】
拥夜者阿扎戈罗德？
你回想起来了，看着那些手握奇异宝剑的灵族战士，你意识到这便是拥夜者与凯恩对决的那一天。
但你也知道，他们那百把宝剑中只有九十九把是真实。
『他是你的！』
你挣扎着挣脱凯恩的利剑，侧身让拥夜者带领太空死灵大军突破而去并趁着混乱的战局一步步后撤。
你被以太力量损坏的缺口难以复原，那卑鄙的家伙……
你昂起头颅，却发现自己仍在卡莫斯星上。那散发出令人厌恶光芒的修女身上环绕着无法被看穿的力量，来自至高天，来自以太。
『我们见过吗？』
你看见了一位骑着犹如夜一般深邃黑色战马的骑士，那是以太造成的现实扭曲。
不是幻象，那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东西，是以那个女孩作为载体而投射现实所显化的东西！
你闪耀着吞噬群星的光芒，然而那骑士却似乎早有防备。
仿佛你们曾经交手，透过猩红羽盔的视孔，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落你左翼下最脆弱之处。
在过去，当灵族帝国的黑石要塞向你集火……那便是你因而遗留至今的阿喀琉斯之踝。
你不知道为什么骑士知道，但是你很确信绝对不能让他……
那是凯恩的长剑，又是弑神巨炮的火光。
他根本就没打算正面与你对决！
他……他！他在折叠时间线来让你……
『不！』
你吃痛的哀嚎，回过神来时已经被愤怒的凯恩斩下右翼翅膀。而后，正中太空死灵那弑神武器的一击爆裂的能量甚至吞没掉银河悬臂上一侧的空间。
那里，再也不会存在任何空间结构了。
过去，你能轻易屠杀全盛的灵族。但在现在，在你如此不完整的情况下？
不能再继续缠下斗去。
维度被压缩，你试图转移坐标的行为破坏宇宙原有的秩序让一切以皆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去运动。
这般不合理的存在本应能轻易超载任何人类的感官，但那无言修女身上的光辉宛若一颗新生的太阳。
卡莫斯星的环境迅速消退，而在农业世界田野的上空，修女抛出的长矛正中你的弱点。
哀嚎着，你跌落天空重摔地面，损伤处表面鳞片像液态水银一样猛烈泛波纹。
燃烧的火焰瞬间吞没并在田野中蔓延，你挣扎着再度起来。
“那是，那什么？”
好不容易杀出总督府的赫利奥萨指着你向你的仆人费米狄拉克喊道。
你想要创造一个超空间逃离，但凝聚的以太力量彻底阻止你的妄图。
“欧姆弥赛亚……”
费米狄拉克震惊地听着你的呼唤，他不顾一切向你奔去。
你悲鸣着，想要拔出刺入弱点的以太长矛。
尖叫声让周围的机械超载瘫痪，让建筑垮塌。
你听见了马蹄声，那骑士又一次出现。
+吾与汝，于四万年之前所战+
『你是谁？』
+汝裂其吾甲，伤及吾身+
又一枚长矛，那骑士驾马再次猛冲。
他死死盯着你的薄弱之处，在雷霆与闪电的光影间，一击击穿本不应该能被破坏的外壳。
他杀不死你，毫无疑问，他不可能杀死你。但，你会怎么样？被他束缚到锁到黑暗的深处？
你从眼中射出闪电，挥舞的爪子撕开的维度裂隙造成横向切片将那黑马斩杀。
一声长鸣，骑士不慎落马。
附着在她身上的存在因她身体的虚弱而暂时脱离，当无言的修女撑起自己的身体，周围一切来自以太的癫狂已然消失。
她无言，她目盲，她的肌肤已在火焰中燃烧焦黑。
你赢了！你拔出伤口的长矛，捂住从裂痕中涌出的创世之炉火。
那个修女身上的存在不过是在愚弄欺骗时间，他根本就不是神！
你，超越了时间。你，就是时间和空间本身，也是联系它们概念的系带。
一个伪神又怎么可能击败你？
『盲信，愚昧，伪神』
你缓步走去，想要彻底终结那修女的命运。
+我不是神+
火焰之中，周围一切时间凝固。那存在再一次在修女的请求下附着于她的身体。
+我只是人类，只是王座上苦难者+
『你已经失败了，放弃吧。你还要附身在这渺小的蝼蚁上多久？』
+你让我看见了希望+
『希望？』
你一惊，不知何时拥夜者的镰刀从后面刺入你的腹腔。
你想起来了，在欺诈者与灵族笑神的欺骗下，你们曾经爆发过相互吞噬彼此的内战。
『你，你这个蠢货……』
你颤抖着转过头去，看着因为吞噬太多碎片而已经陷入癫狂的拥夜者阿扎戈罗德咒骂道。
随着镰刀一划，你被倾斜斩断身体。
上斜半身随之落地，而被交织的时间互相解离，恢复正常。
星云状的非物质与非能量聚合体从切面中涌出，那是你的本体。
迫不得已你需要载体，或是就此逃离。
那些机械惧亡者肯定已经知道你的位置，没有寄宿的身体，他们将能再一次捕获你。
关入超维拱顶监牢，永世折磨，将你当做活体电池。
“全能的欧姆弥赛亚，我……”
星云缓缓升起带着活体金属残片冲向毫无防备的费米狄拉克。
他的尖叫之刺耳，就连赫利奥萨都无法抵抗住而五官涌血。
你涌入那机械贤者体内，夺取他的身体并吸收剩下的活体金属重构身体。
而那修女，她却彻底的倒下。
羸弱的躯体无法承担强大力量带来的苦难，她将被火焰永远吞没。
从未见过的光芒，以及从未听过的声音。
她的灵魂，那存在永远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