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我不能！死在这！”
少年紧握住万变之剑挣扎着，浸没着混沌之力的剑刃迅速破坏周围帷幕的稳定性。
当空气变得香甜芬芳，又在心跳的间隙间变得腐臭溃烂。
在那眨眼间，五彩斑斓光芒闪耀的剑身被血与黄铜的烟尘所笼罩。
万变之刃正如它的主人阿蒙-查凯一样，贯彻了混沌的本质。
“放开他！”
卡莫斯现身了，一位最伟大的魔法师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开阿蒙-查凯。他们的身形如此巨大，轻易就将总督府的大理石墙所倒塌。
力量在涌动着，这是毁灭的歌谣。
“我不能死！”
少年拔出了刺入身体的万变之剑，痛苦的喘息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发生了变异，被剑所贯穿的肺部长出带有尖牙与眼睛的触须扑向了他自己。
一刀下去，少年斩断的变异组织在地上扭动挣扎，变成如同蛆虫般的怪物渗入土壤。
现实屏障正在被阿蒙-查凯迅速削弱，源自亚空间的恶意幻影随之浮现。本能地扑向最近的凡人，留下一道冰霜并吞噬他们的灵魂。
“你的对手不是我。”
阿蒙-查凯爪子一握，将卡莫斯掐住用力猛砸，凿穿地面摔落下层。
“这才是你的对手。”
阿蒙-查凯单爪一挥，落于地面的万变之剑悬空而起直径飞来。
那混沌圣器散发着无法想象的力量，即便是最虔诚的圣战者也在魔剑的低语中丧失理智，成为吟唱毁灭符咒的载体。
一道虚影浮现，握住了万变之剑。
那是……
奸奇传谕使——命运编织者卡洛斯！
他没有使用他的明日之杖，而是用那把阿蒙-查凯的万变之剑作为他的武器以及法器。
“我看见你的死亡！”
“而我，看见你的磨难！”
卡莫斯挣扎着艰难爬上深坑，还没站稳就被卡洛斯一剑刺穿，颤抖着身体拼尽全力想用鸟喙去猛啄那双头恶魔。
然而他太脆弱了，竟然被卡洛斯这样的存在一瞬间啄瞎翠绿的眼睛而哀嚎。
“你很清楚这一点，恶魔不过是黑暗诸神身上一小撮的本质。而混沌神祗可以轻易回收他们。”
“你能反抗只是因为祂准许，自你诞生之前阿蒙-查凯就在观察这个世界。”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叫喊着，双爪刺入血肉中将卡莫斯一边的翅膀强硬扯断。
力量在散发，卡莫斯不断摄取周围的亚空间力量妄图修复自身。然而，却被那命运编织者戏谑地握住剑柄猛然一划。
变化的血液染色地面，那卡莫斯从未如此狼狈地被折磨。
“你明明能看到命运！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与另一位毁灭之神达成了怎样的交易呢……”
咳嗽着的卡莫斯嘲笑道。
少年望见了费米狄拉克的尸体，他挣扎着爬去翻转尸体，扯出费米狄拉克的医疗触须依靠自己的知识试图辨认——然而，他根本看不明白，毕竟他没真正受过系统化教育。
“掩护我！”
在少年因为失血而视野朦胧时，他看见冒着火焰穿越阵线跑来的赫利奥萨将激光枪塞入他手中，而后赫利奥萨抽出匕首快速拆卸贤者的治疗仪器并观察伤口。
要知道赫利奥萨59号毕竟是月神教的克隆造物，那些知识也与生俱来被编入她的记忆。
必要时，她也可以是医生或是护士，熟练的用那些治疗器械处理少年的伤口并止血。
对抗恶魔的时候，原始的火与利刃反而会比各种更加科幻的能量武器有用。
圣战者们很快发现他们手中的激光武器远没有军刀更加有用。
在两位万变魔君交战的间隙，赫利奥萨艰难地拖着包扎好的少年往外撤退，同时望着那战斗的怪鸟们。
卡莫斯败落而下，架在魔杖顶部的命运之书碎页散落地面。
上面的知识，上面的文字。
哪怕看上一眼都会让凡人陷入疯狂，产生严重血肉畸变扭曲成一只没有理智的混沌卵。
“我！看到过去！”
卡莫斯用他被刺穿的，散发绿光的眼睛死盯着阿蒙-查凯的方向喊道，高亢的嗓音喊出由纯粹亚空间音节组成的歌谣。
名字，卡莫斯在高唱着一段名字，然而阿蒙-查凯却丝毫不在意。
因为他很清楚，这不会成功。
不出所料，还没等卡莫斯能多念上几句。真名念诵带来的反噬瞬间烧毁了他的喉咙，破坏他的鸟喙。
用于伪装的外表被破坏，无头的颈部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摔在地上的卡莫斯捂着脑袋哀嚎，充满恨意地看阿蒙-查凯的脚爪踩到自己脸上用力一踏。
陷入地面之中。
“如果我现在毁掉你的身体，你会需要花上多长时间来重塑呢？伟大的传谕使，你似乎不像我一样拥有王座。”
阿蒙-查凯说着，就像一位在玩弄蚁窝的孩童一样滋滋有味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每一步，他们俩行动的每一步都在不断牵扯与改变命运的丝线。
微小的颤动，一毫米物体的差距，都能因蝴蝶效应而引发未来的变革。
两位万变魔君之间战斗每一步都必须考虑未来，然而卡莫斯极度不习惯对未来的碎片化预言。
他已经过度依赖犹如白昼般明亮的未来之视，这让卡莫斯一度陷入下风。
但即便如此，他的攻击也成功使得阿蒙-查凯原本计划好的一切在不断变化。
闪耀的灵能力量在少年手中汇聚，凝聚成一枚巫术之箭。
阿蒙-查凯看见了，看见那能量箭从开始凝聚到未来射出的轨迹。
远比这个更远，这位强大的万变魔君能看穿过去。
少年射出的巫术箭不出意外被他轻易侧身躲过，反而是没能反应过来的卡洛斯虚影被一箭刺穿震开，撞到穹顶边缘上爆炸而驱逐，裸露出外面的天空。
高耸入云的塔尖，稀薄的大气让那天空更加清晰。
“原来如此。”
阿蒙-查凯轻蔑地笑起来，就这么看着少年拼劲全力汇聚第二发。
但这一次，他不打算躲避。
他预见倘若他再次躲开，未来命运的长河中少年就会被因预言而赶来的天鹰盾卫带走，将其一路无阻地被带去泰拉。
这就太无趣了，不是吗？
作为万变魔君，作为一位变化的恶魔。阿蒙-查凯更希望看见在变化洪流之后的毁灭，更希望看见整个人类帝国乃至银河系陷入混乱之中。
“再会，编织者。”阿蒙-查凯抬起脚爪，微笑着看着卡莫斯而后被少年第二发灵能箭一发爆头。
大恶魔就这样倒下，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的身体会随着他的死去而迅速瓦解消散，不断缩小，最终停留在彩色血泊之中的只有冯-贝尔-瑞克里斯九世严重变异的尸体。
而在失去他的锚定之后，那些惧妖也会随之被放逐。
赢了？
这可真是凡人能达到的伟业，居然在一天之内放逐命运编织者卡洛斯与阿蒙-查凯！
对吗？
卡莫斯咬牙切齿地望着尸体，用魔杖撑起自己后一挥，消失并连带抹去除少年外所有人的相关记忆。
他们能记住的，只有心中的圣人英勇无畏地与堕入异端的总督抗争并取得胜利。
“基因窃取者，他们还没被消灭......必须，尽快......”重伤的克洛诺斯捂着伤口哀嚎着警告道，话音未落就因剧痛与透支而倒下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