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去的玄
当安全点上的蓝色提示灯瞬间变红时，秦玄紧张的神经终于舒缓下来，离开了不知名合金做成的大门口，坐在一旁的床垫上，开始休息起来。
红色表示太虚七代开始区域性激活，在这个区域内所有异兽都会死亡，妖邪则是战力十不存一，就连诡魔都会被削弱大半实力。
除非你能动用地契来隔绝区域，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但是地契这么珍贵的东西这么可能在这群深入城内搞破坏的诡魔手中呢？
一旦有地契在另一个地契所归属的区域出现，那便代表着开启地契战争。这就是所谓的客场打主场，客场作为进攻方十有八九会死的很惨。
更不用说神都内每年都有不少秀才因为没能得到地契不得不委身于命运空间，如果神都真的出现一份敌对地契，保证所有闲置的秀才倾巢出动，直接给你不讲武德。
秦玄刚坐下休息，意识忽然被抽离，身体自然地倒下去睡起觉来。
……
奇异空间之中，玄不像平常一样在树下插着树根，感知周身蓝色小人和黑色小人对打来提高自己，而是就这么盘坐在秦玄对面，两人之间第一次出现了一个棋盘和茶杯。
秦玄坐下来，喝了一口桌角的茶，感知着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在棋盘中央落下了自己的黑子。玄并未着急落子，而是将秦玄最近的所作所为一一复现在水面之上。
秦玄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玄缓缓落下自己的白子道：“你有没有觉得，当我出现以后，你越来越怠惰，并且一到战斗环节就立马退缩。”
秦玄在自己黑子旁边落下第二颗黑子，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按你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来看，既然如此，战斗的时候不应该就用最大的把握去取得胜利吗？又何必让我去葬送胜局呢？你比我强，那么战斗的时候不就应该你做主位吗？”
玄古井不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异样表情，那是一种不屑和怜悯。
玄落下了自己的第二颗白子，轻屑的嘲讽道：“那你为什么不会将日常托管给我，我明明会有更高的学习能力，更强大的自我管控。你只是自我堕落罢了！”
秦玄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玄，手上的黑子重新丢回棋盒之中，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拉我进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嘲讽我？”
“不是嘲讽你，是在跟你陈述事实罢了。我觉得，你没有了一种压力，催使你不断前进的一种压力。在上一辈子，即使是ZUN完全把你的一切安排了，但是因为14句暗语的追求，你还不断地被那些怪物的强大所压迫，你一直在成长，一直在变强。但是这一生，当你得知了我的存在的时候，你却选择将一切交给了我，你自己变成了一个懦夫！”
秦玄长久默然不语，将一枚黑子从棋盒中拿出来把玩了一会，在棋盘上下了第三颗属于自己的黑子。脸上完全没了往日的嬉笑，就这么盯着玄，问道：“是的，我是一个懦夫，那么你又算什么？一个懦夫的自我幻想？”
玄不语，仿佛没看到秦玄脸上的迷茫与纠结，淡定的喝着自己茶杯中的茶。
当秦玄想把没有几个棋子的棋盘甩到玄脸上前，玄则淡淡地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话。
“不，我是你的自我救赎。”
“救赎？”
“你不信？”
“我不信！”
“我也不信。”
秦玄懵了，看不懂玄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玄没有给秦玄思考的时间，而是将自己第三枚棋子落入棋盘，然后敲着棋盘的边说道：“你想成为我，所以说，我就有了你最终想成为的模样。但是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能成为我！”
“那我该成为谁？”
“你。”
“我？”
玄点了点黑子，再点了点白子说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大家不一样。”
“那之前的你说的那些……”
“不冲突，完全不冲突。经典力学和量子力学冲突吗？完全不冲突，只是看的方向不同罢了。我在山上看你，你在山下看我。你想成为我，但你早就不能成为我了。”
秦玄看不明白今天的玄，总感觉对方在对自己隐瞒着什么。
但是自己还能依靠谁呢？
依靠谁……果然，自己已经到了要依靠别人才能生存的地步了吗。
秦玄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整个人浑身懒散怠惰的气质一扫而空。
秦玄在棋盘上落下了自己第四颗棋子道：“明白了，我会超越你，成为真正的自己！”
玄点了点头，然后落下了自己的棋子说道：“那之后，我再也不会出现了。”
秦玄被这句话之中的含义震惊道，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消失了吗？”
玄摇摇头，点了点两人盘坐的水面，无穷的黑暗在水面下显现出来，仿佛要将两人吞噬。
【深渊】！
当看到这黑暗时，秦玄立马感觉到眼前的黑暗就是深渊的具现化存在。玄之前说深渊在虚数之树的树根和无穷量子之海之间，难以观察，不可预知。
但现在，深渊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从深渊之中弥散的无穷恶意使得秦玄浑身鸡皮疙瘩立起，一时间无法言语。
玄敲了敲棋盘，将秦玄的注意力吸引回来说：“当你给出我的真名的时候，我就完成了自我的完美。现在的我是一条衔尾之蛇，我是独立的存在。所以说你不能成为我，因为我已经存在。既然我已经存在，那么我便应该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秦玄点了点头，听明白了玄的含义。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你走了，这个空间是不是就会跟着你走？”
“不，这个空间是属于你的，并且我在这里面将我的一切已经刻印下来，你将会沿着我走过的路来在你原有基础上再度完善自己。至于你究竟会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秦玄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我感觉，我一直没有了解过这片空间的存在。现在想想，身在宝山不识宝贝啊！这些天我真的是完全荒废了。”
玄十分认可地点点头，然后回答道：“不用担心，你会一点一点地了解的。希望你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能够尽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实力吧。”
“那一天？”
“嗯，那一天，你命中注定的一天。如果你实力不够，那么你将十死无生。”
“那一天”三个字仿佛有什么魔力，三个字的含义让秦玄忽然感到心悸。
秦玄直接站起来问道：“那一天究竟是指什么？”
“决定你生死的一天。”
生死。
秦玄坐了回去，端起茶杯喝下茶水压住了心中的悸动，冷笑道：“我想活，我想活下去，我想活得完美。”
“没有完美的存在，你以前认为的完美自我，当你成为祂时，你将会看到更完美的自我。这条路，是一条无穷的道路，是一条通向永恒的道路。我现在已经踏上这条路了，要么我死，要么，我永远地‘完美’下去！你呢？”
秦玄瞪着玄的眼睛，在慑人的视线之中说出：“我也会踏上这条路！”
“纵使一去不返？”
“至少无憾。”
玄忽然笑了起来，一挥手，将秦玄推离这个空间。
当秦玄离开之后，玄看了眼桌上的棋盘。
牛头不对马嘴。自己下的围棋，这货想要五子连珠玩五子棋，还已经成了四颗子。
棋盘桌子茶杯化为水流回量子之海当中，玄缓缓走回虚数之树下，摸着那无垠的大树，对着身后一位不知何时出现，身着绚丽长袍，傲慢不已的埃及法老说道：“我已经完成了你说的一切，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奈亚拉托提普……不，我的挚友ZUN！”
法老身形一阵变换，一个金头发的阳光青年出现在这个空间里，欢快的大笑着。
奈亚笑完后，也不掩饰，直接说：“我想要的是，这个文明的一切！”
这不是自己了解到的知识所能理解的。
玄知道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谎，或者说，祂从来不屑于说谎言。但是我说的东西，你能理解吗？
就像一个量子物理学家和考古学家说自己最近的研究成果，说了你也听不懂。
奈亚知道玄不明白自己的含义，伸出一根手指道：“我想你一定想要听听，我那博学的弟弟是怎么成为【无尽虚空之主】的，这可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但是不着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讲述这一切！哈哈哈哈哈！”
疯狂地笑声从奈亚口中传来，这使得量子之海中小克做的手办浮现出来，那双紧闭的门扉松动，仿佛有什么存在想要从另一边来到这个世界。
空间承受不住那位存在直接过来，整个空间开始崩溃，一切开始混乱起来。
“哦！哦~没想到我可爱的小侄孙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小礼物……但是，这个空间可承受不住啊。既然如此，我们该走了，一路上我会跟你讲述许多的故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了不了解【深渊】诸位外神之中唯一能侍奉【原初】的含金量啊！”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这个世界，克苏鲁做的手办也归于平静，继续沉入海底，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天。
或许需要在一旁立上“合影收费”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