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第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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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你还好吗?

张超

一转眼的时间,大学毕业已经步入第十个年头了。新一届的2字班都要毕业了,我们也从当年的男生女生变成了奔四的“老腊肉”,很多同学都已经为人父母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曾想起当年的大学生活?

你是否曾想起,我们入学时,王大中校长那斯文儒雅的风范、浑厚磁性的声音,深邃得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哈利·波特》里的邓布利多。校党委原书记方惠坚老师给我们作成才报告,说“明年我就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了”,底下掌声雷动。现在,年过八旬的方老师还是精神矍铄地给同学作报告,依旧声如洪钟,依旧掌声雷动。

你是否曾想起,我们入学时,紫荆1、2、3号楼刚刚竣工,旁边还是一个满是吊车的大工地。那年冬天的紫荆楼群间,我们曾打过一场痛快的雪仗。我住在紫荆1号楼,每天一出阳台就能看到东南方向很远处的一个高楼上写着六个大字。到我搬走的那一天,终于看清楚是“北京林业大学”。

你是否曾想起,我们大一时,经历过一次空前绝后的“非典”,停课的时候每天在荒岛、小树林打牌,脖子上戴着“狗牌”,在南门口和亲人、朋友隔着栅栏相见。当时有一个笑话,讲温家宝总理“非典”时期来学校看望大家,就有同学跑来说“总理都来学校了,你们的牌快别打了”。

你是否曾想起,我们大一时,多数院系还不允许自带电脑,新生常常在主楼计算机开放实验室前排起长队,无聊的人一边排队还一边数下机出来的男女比。这样的管理在大二时形成了“井喷”,我还记得室友通宵打一个叫“拼刺刀”的小游戏,我早起看他打游戏还很好奇地问:“你起这么早打游戏?”他说,“哪有,我就没睡。”

你是否曾想起,吕冀蜀老师给我们上过激情洋溢的军事理论课,吴文虎老师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谭泽光老师的微积分,俞正光老师的线性代数,华成英老师的数电、模电,彭林老师的文物精品鉴赏……他们中的多数,都已经退休了。

你是否曾想起,大礼堂前的草坪、工字厅前的银杏、荒岛的溜冰场、主干道杨树上掉不完的毛毛虫。荷塘月色、情人坡,又留下过多少你和她或他的记忆。不知道离开学校之后,你是否还有机会过男生节、女生节,估计你更想象不到,现在的横幅是有多“三俗”。

你是否曾想起,当年跑过的3000米、拉过的引体向上。那一天我从东操场旁边路过,体育部门口挂的“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的牌子不小心掉了个“十”,吓了我一跳,心想,难道是因为北京雾霾太大,连这个也缩水了?

你是否曾想起,我们曾经在老馆上过的自习、在一教睡过去的课、在水木上跟人吵过的架。那时六教刚刚拔地而起,还没有出现像现在这样的自行车交通拥堵,但我也如同现在一般,每次在C区上课去A区打水都要迷路。

你是否曾想起,那十五食堂的麻辣烫、七食堂的包子、陶园的小炒,留下多少我们对于清华美食的回忆。现在,所有的食堂番号都没了,我却依旧记不住那些食堂都叫啥,更记不住那些路都叫啥,你问我中午去哪儿吃饭,我还是会说,万人或者陶园。

十多年前,我入学的时候,听人说他是7字班的,觉得这人好老;听人说我是上一个2字班的,感觉真是“古董”!十多年后,我自己也在慢慢向着“古董”方向转型了,却仍然觉得自己远远没有读懂清华。

十年前,我们怀着光荣与梦想从清华毕业,心里想着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十年后,我们都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各自徘徊在人生的盆地抑或高原,不知白云苍狗中能否还记得当年的誓言?

一转眼,毕业就十年了。你还好吗?

今天是小雪节气,北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银装素裹中的清华园格外宁静、祥和。期待着你明年校庆时回到母校,和我们一起欢庆毕业十周年;也期待着你和我们一起回忆大学里的生活、讲讲毕业后的故事。或许你的生活里充满了挫折和不如意,但这也让我们更加懂得生命的意义。这些温暖的过往、平凡的力量,激励着我们纵使备受打击、遍体鳞伤也依旧怀抱理想、风雨兼程。

谨以此文,预祝2字班毕业十周年快乐!

本文为秩年活动微信公众号THU2002发刊词,刊发于2015年11月22日。

张超,自动化系2002级本科生,2006级硕士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