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次与曼联过招

客场连平两阵，《波利斯时报》针对国际队的表现评论道：“国际队从来打不好客场。客场对南特队的欧冠小组赛他们也肯定赢不了，上次能够击败曼联队只不过是完全彻底的意外。当然，下一次他们再与曼联队相遇，主场不败的记录也会被终结。”

奥托卡教练回击道：“上赛季终结决心队主场不败记录的正是我们，而且我们把决心队打败了两次。”

十月二十日国际队飞赴法国南特，进行欧冠小组赛第三轮的比赛。南特是加蒂奥和塞洛等人留下非常美好回忆的地方，而这一回，他们在诸多记者中又遇见了来自中国的穆辉。

“我是常驻欧洲的记者。”他笑着向加蒂奥解释道。两人坐在街边的咖啡馆里，惬意地聊着天。

“我知道，我还知道您是一位摄影家，我见过您给公爵城堡拍的风光摄影，美极了。”加蒂奥笑道，他想了想，“路先生呢？”

“路宏杰？他现在已经回国了。他很羡慕我可以留在法国。不过我想，假如我跟他换个位置，他又会羡慕我身在国内了。”穆辉的笑容萧索起来，“有时半夜醒来，不知道自己是身在何处。”

加蒂奥了然地点点头：“有句话说，梦里不知身是客。”

穆辉感叹：“这是李后主的词，加蒂奥先生对中国文化，了解甚深。”

“我是半个中国人，学的又是这个。我一直觉得中国古代诗歌在形式上的美，是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达到的。当然，那些美好的诗歌，内容上的深度也是令人回味无穷。”

“是的，不过身在巴黎的好处是，可以最直接地感受到现代艺术的美妙。”

两人亲切交谈，十分愉快。道别的时候，加蒂奥对穆辉说道：“请代我向路先生问好。”“一定。”穆辉十分满意，加蒂奥全无大明星的那种架子，为人谦和，真是难得。他真诚地祝愿道：“我相信明天的比赛你的球队一定会赢的。”加蒂奥微微一笑：“谢谢，我也相信。”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球队的准备工作很充分，南特队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南特队本赛季失去了联赛最佳射手皮诺，实力颇受影响，他们在比茹尔球场抵挡不住国际队的攻势，格兰蒂先下一城，随后加蒂奥的定位球将比分改写成二比零。下半场，主队的罗梅扳回一球。之前并不被人们看好的国际队竟然三战三胜，暂居小组第一。

十月二十五日，回到卡雷达的国际队在蓝宝石球场迎战水晶城风暴队。上届联赛冠军对上届联赛亚军。两支球队的状况都不是很好，风暴队三胜二平二负积十一分排名第七，而国际队七仗二胜三平二负积九分仅仅排在第十名。

秋天的阳光柔美地洒在碧绿的草场上，高爽的天空蔚蓝得没有一丝瑕疵，在蓝宝石球场，国际队通过毫不停顿的传球制造出复杂变幻的线路，就在球迷们看得眼花缭乱之际，加蒂奥突然向对方球员身后送出一记直塞球，塞洛斜刺里杀出带球疾进甩开后卫面对球门十四米外右脚劲射，一比零。此时开场仅九分钟。

二十分钟后，加蒂奥开出角球，五号图勒高高跃起头槌重炮，国际队再次攻破布奇把守的大门。首次为国际队进球的图勒激动地亲吻自己的球衣，挥拳大吼一声，队友们开心地摸着他的光头。看起来国际队已经完全恢复到上赛季下半段无往不利的状态中。

“图勒非常出色，国际队有了他变得更加强大。”

但是风暴队在上半场的后十五分钟里显示出自己的实力，十六号米亚维尔在禁区前接连晃过了布鲁查德与科克伦，单骑叩关为风暴队扳回一球，紧接着，斯莱特传球给高中锋巴尔弗，后者扛住萨格尔再进一球，上半场双方二比二战平。

“精彩的上半场！”

“漂亮的进攻，这样的比赛看起来才舒服呢！”

下半场交换场地后，国际队依然控制着局面，奥托卡用拉茨换下布鲁查德盯死克拉克茨，八号哈格德从右路传球给加蒂奥，后者在禁区线上面对两名后卫将球搓起，挑球射门！布奇猝不及防，皮球擦着门楣入网。解说员甘特赞叹道：“无与伦比的进攻想象力，看加蒂奥踢球真是一种享受。”

“…神来之笔。”

“匪夷所思！”

风暴队的士气被这个进球摧垮了，第七十八分钟，加蒂奥又一次忘记了教练的警告上演长距离带球突破，他从中场启动加速连过了米亚维尔和德克森突入禁区右脚抽射远门柱，布奇不得不第四次从网窝里将球捞出。

在观众们炸雷一般的欢呼声中，比加蒂奥小两岁的米亚维尔脸色铁青。一年以前他还被认为是前途无量的新生代攻击手，结果加蒂奥一夜之间骤然以超级巨星的姿态屹立足坛，生生把他压成了国家队替补，世界杯上仅有的四十五分钟演出也搞砸了遭到媒体一致批评。既生瑜何生亮，但事实如铁，他与加蒂奥之间还有着巨大的差距。

一场漂亮的胜利。《灯塔报》欢呼道：“我们的球队在正确的道路上已经提速至第五档。”

风暴队主教练比勒尔感叹道：“加蒂奥无所不能，他是一个无法盯防的球员。”队长克拉克茨也向记者说道：“加蒂奥已经超越了我和沃尼特，而且他还在继续前进。虽然我们输了这场球，但我仍然要向他表示祝贺。”

随后国际队赶往帕卡德，迎接联赛第九轮的比赛。五胜二平一负的巡逻兵队目前排名联赛第二，前锋维伦特已经踢进了六个球，与卡尔德蒂、加蒂奥并列射手榜第一。

蔷薇球场爆满，穿着黄黑间条衫黑裤黑袜的的主队一开场就取得领先。他们在国际队禁区右侧做了一个二过一配合由十号帕西奥小角度射门得手。看球的人们不禁又想起了波利斯时报的揶揄。

但是主场球迷的喧闹很快沉寂下去，国际队完全控制了球权。加蒂奥回撤得很深，从后腰的位置上组织进攻，让巡逻兵队的防守者无所适从。他总是快速地将球一脚传出，时而左路，时而右路，时而又向前，整场比赛几乎就成了他一个人的传球表演。

第二十一分钟，塞洛接加蒂奥的传球禁区内摆脱射门，一比一。

“塞洛就是小一号的帕拉多！”

“加蒂奥—塞洛，国际队最常见的进攻手段。”

“我就看到加蒂奥一直在传球，说不出的漂亮。”

第四十分钟，帕特里克接加蒂奥的传球，在禁区内被巡逻兵队队长梅塞尔放倒，加蒂奥主罚命中，国际队在上半场就将比数反超。

下半场，国际队依然牢牢掌控着局面，只是塞洛两次玩花活射门都没能得手，第七十一分钟，八号哈格德接阿弗莱的传球助攻从右路打进了国际队的第三球。三比一，国际队在客场将巡逻兵队拿下。这也是国际队本赛季的首个联赛客场获胜。赛后巡逻兵队主教练纳尔迪承认：“位置后撤的加蒂奥对我们威胁更大。他就像一个魔术师，让人无所适从。”《灯塔报》在为塞洛的状态回勇欢呼之后也赞美道：“加蒂奥总是如此地谦虚而低调，他不愿被人们太多关注，但我们却无法不关注他，他的技术实在是太美妙了。”

国际队从帕卡德直接飞往美丽而古老的比利时小城布鲁日，参加欧冠小组赛第四轮的比赛。结果他们在这里以四比零横扫对手。刚开场加蒂奥在中场的左脚打门就撞在右立柱上弹入网内，接着图勒抓住角球机会头球再下一城。下半场，六号拉茨和九号塞洛各进一球，国际队完胜。

十一月八日，查尼亚队在欧洲杯预选赛中客场二比零轻取威尔士队。莱维依然以国内联赛的球员出战，加蒂奥和图勒搭档双后腰，塞洛在维伦特身后充当影子杀手，两名进攻前卫是帕西奥与韦尔什。中卫组合则是梅塞尔与西莱拉。韦尔什始终恢复不到上赛季的状态，后来又被国际队的八号哈格德和风暴队的费杰尔取代。在法国世界杯上，莱维的球队只有门将萨默斯、队长纳尔雷多、后卫约翰斯托克以及中场的加蒂奥四人以首发打满了全部七场比赛。但在欧洲杯预选赛里，他的阵容却相对固定，很少轮换。莱维和奥托卡的思路一样：在战术中强化科米加蒂奥的作用，让进攻围绕着他进行。

十一月十五日，国际队回到主场对阵联赛垫底的贝斯达尔候鸟队。天气阴凉，候鸟队球员心中也是凉飕飕的，他们脆弱的防线在国际队强大的冲击力前一次次被打爆，完全形同虚设。上半场，在格兰蒂连续浪费了两次绝好的进球机会之后，国际队终于由塞洛从左路切入禁区打进第一球，这也是塞洛连续第五轮的联赛进球。

下半场，国际队踢得更为华丽，队员们接二连三地在场上玩花活，加蒂奥从左路快速带球狂奔三十米至禁区边然后回磕中路，塞洛接球轻挑，加蒂奥球到人到，在对方后卫身后顺势右脚一捅，二比零。绚丽的配合赢得球迷们雷鸣般的喝彩。

十分钟后，国际队再次兵临城下，塞洛在禁区左侧的底线前接到传球左脚横传远门柱，格兰蒂连球带人一块撞进球门！

三比零，候鸟队被彻底打得没了脾气。候鸟队主席布伦洛赛后哀叹道：“我们与国际队之间的差距得用光年来衡量。”但是奥托卡对球队的表现并不满意：“我们本可以打个五比零或六比零，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机会。”

联赛前十轮战罢，波利斯决心队以七胜二平一负积二十三分排名第一。克洛恩天雷队和阿德兰斯竞技队同积二十一分分列二、三位。巡逻兵队排名第四，国际队积十八分追到了第六名。而在射手榜上，阿德兰斯队的卡尔德蒂打进八球，位列第一。

两天后，红魔曼联队来到了卡雷达，他们确实像电影明星那样在机场就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直到他们下榻酒店，仍有许多球迷守候在外面不舍离去。来自波利斯的球星克雷布斯对记者笑道：“我很希望能终结国际队在蓝宝石球场的不败记录。以前我在决心队没有做到，这一次我希望曼联可以。”艾伦比对他的发言深表赞同：“我们一定可以，上一次的输球只是意外，我们不会被意外影响。”

奥托卡则很低调：“曼联是伟大的球队，但在比赛中我们不会畏惧他们。”克洛恩和波利斯两地的媒体都酸溜溜地表示，国际队只是欧冠联赛中的菜鸟球队，这场比赛他们凶多吉少。《灯塔报》则骄傲地写道：“我们的球队在欧冠联赛中目前保持全胜！不管波利斯和克洛恩的媒体怎样酸我们，这就是事实。曼联很伟大，可是我们就未必不能战胜他们。”

翌日，蓝宝石球场爆满。与两队的首场比赛一样，曼联队一开场就掀起了红色风暴席卷赛场，已经恢复状态的九号克雷格率先单骑突破射门，格拉契尼飞身挡出。

曼联队从两翼大举猛攻，克鲁斯与克雷布斯从右路，梅萨诺维奇和哈维兰从左路，频频向国际队禁区发起冲击，但是国际队的后防线再一次经受住了考验。他们在中场稳步推进，慢条斯理地来回传递，生生将比赛的节奏拖慢，拉茨将对方的法比尼奥盯死，而加蒂奥则在中场游刃有余。双方都还未进球，但是艾伦比已经面色严峻地从教练席上站了起来。

第三十八分钟，加蒂奥甩开麦克吉尔斜传球入禁区，诡异的传球！九号塞洛飞身赶到右脚轻轻一点，捅破了格拉尔夫的十指关！全场爆发出炸雷般的欢呼。塞洛跑到角球点，一口气连翻了三个空翻，然后跑到场外那一大堆长枪短炮前趾高气扬地问道：“谁是最好的前锋？！”

“你！”记者们开心地喊道。

下半场，曼联队的攻势渐渐低迷下去，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国际队已经控制住局面，第六十六分钟，图勒的直传球，加蒂奥在禁区线外接球毫不停顿直接左脚打门！球划出美妙的弧线擦着门楣直入网窝，二比零！国际队五战五胜，以小组第一出线几成定局。

赛后艾伦比对国际队的表现感到惊讶：“他们进步很快，我想国际队会在冠军联赛里走得很远。本奥托卡是非常有才华的教练，我对他的工作深感敬佩。”而卡佩尔则简洁地说道：“现在的国际队非常可怕。”

欧足联官网报道说：“上届欧洲冠军曼联队在小组赛中两次被同一个对手击败，这是十三年来的首次。”

十一月二十一日，天气已经渐渐地冷了下来，国际队赶到了首都克洛恩。

天雷队目前战绩不错，但是主教练塞拉达出言谨慎：“国际队是令人生畏的对手，我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对付。”队员们也对上次的惨败心有余悸，乌拉圭前锋奥特罗对记者说道：“虽然决心队是我们努力追赶的目标，但是国际队才是最强的球队。”他也向记者谈起了加蒂奥，“其实他在天雷队的时候也是一名有能力的球员，但远没有现在这么神奇。而现在，他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好的球员之一。”

翌日的比赛印证了他的说法。开场仅四分钟，帕特里克的远射就打破了场上的平衡，七分钟后，格兰蒂在右翼禁区外将球回敲，加蒂奥砰地一脚斜传左路，塞洛在禁区线上拿球强突巴特利特右脚打门，格莱特利扑球脱手，二比零。梅利批评道：“低级失误。”

天雷队踢得畏手畏脚，六分钟后图勒的突破又获得了一个点球，加蒂奥罚中，三比零。挂冠体育场鸦雀无声。

厄运还未结束，国际队十六号，二十六岁的拉特利夫在中路接到阿弗莱的横传球一个低平球射门，再次洞穿防线，擦着右立柱入网，四比零。国际队在上半场就锁定了胜局。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强强对话，结果是一边倒的虐杀。”

“…简直看不下去了。”

卡佩尔评论道：“这完全不像一场重量级的比赛，天雷队踢得太糟了。”下半场的比赛沉闷不堪，摄影师于是将镜头对准了看台上两队球员的太太和女友们，都是漂亮得能滴出水的美人儿，只是一方在开开心心地指指点点闲聊着，而另一方则大多闷坐不语。

比赛结束的时候观众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随后天雷队的球员们也乘车匆匆离去，他们只想忘掉这场难堪的比赛。当国际队的球员们离开时，球场外只剩下了一群兴高采烈的客队球迷。《克洛恩画报》的女记者艾丽沃格特孤零零地站在他们旁边，看着可怜兮兮的。

塞洛举起双拳微笑着向球迷们走去迎接他们的欢呼，图勒却走到艾丽身边：“您怎么还在这里呢，沃格特小姐？克洛恩人不会喜欢看关于我们的图片的。”艾丽举起手中的相机给他来了个头部特写：“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六胜三平二负，国际队、巡逻兵队与天雷队三队积分相同。本轮联赛领头羊波利斯决心队在客场二比二被西罗斯飓风队逼和。为决心队打进一球的老球星沃尼特接受记者采访时却只提到国际队：“国际队现在与我们只有三分的差距，我们必须打好后面的每一场比赛，否则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黄蜂报》哀叹道：“四比零，这个比分会令所有的其他球队感到不寒而栗。国际队目前已经成为查尼亚足坛的霸主，他们比两年前的决心队更为强大——最好的中场，最好的前锋以及最好的后卫。最不可思议的是，他们并没有花太多投资就赢得了这样的优势地位，这都是因为他们用白菜价买回了加蒂奥这样一位巨星！我们不禁再次诅咒当初天雷队甩卖加蒂奥的愚蠢行为，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加蒂奥竟然愿意留在卡雷达而不是去欧洲踢球！有了他这样的无价之宝，看起来在往后的好几个赛季当中国际队都会保持这种优势地位，我们的球队必须做出改变了，因为一家独大的局面对于联赛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亨利桑德森主席并不差钱，他只缺个脑子。”

月末，以全替补阵容应战足协杯的国际队被米拉斯堡鹰队淘汰。

二十九号，国际队在主场三比零轻取特斯雷特彗星队，塞洛没有出场，小将科洛夫斯基打进了自己首个联赛入球。加蒂奥则罚进一个任意球。

十二月六日，国际队在客场被阿堪那猎人队一比一逼和，他们直到比赛快结束时才由三号萨格尔打进扳平比分的一球。莱克叹息道：“我们在弱队身上失分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十二月九号，国际队在主场对阵南特队，加蒂奥首开记录，格兰蒂头球破门，下半场图勒远射打进本队第三球。三比零，国际队以六战全胜小组第一的傲人战绩挺进欧冠十六强。这是一个开赛之前谁都没有料想到的成绩，副主席科斯米奇得意洋洋地拉仇恨：“是的，我们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欧冠的赛场上了，但是这一次，我们将会被全欧洲关注。”

周末的时候塞洛驱车去接米兰妮，他瞅见米兰妮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粗花呢大衣黑色长靴，一条围巾将脸遮住，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女孩儿跺着脚说道：“这会来找我干嘛？我还有必修课考试呢。”

“你会过关的。”塞洛愉快地说着，将她塞进跑车里。

“我说，以后你要是想和我约会就请换辆车来。”

“我也有这个想法，光子公司说他们即将推出F420型。”塞洛笑得呲牙咧嘴。米兰妮抚额叹息：“您的口味还能不能再高尚点？”

“乌鸦何苦骂猪黑呢，你的口味也高尚不到哪去，F380，还是火红色的！还不够招风吗？”塞洛说着将她的手捉住，“怎么这么凉？”

米兰妮任凭他握住自己的手：“你打算带我去哪？”塞洛没有回答她，径直将车开出了校园。

大门在他们面前自动打开，沿着长长的车道一直开到一幢仿古式的三层楼房前停下，两名侍者上前将车门打开，其中一人微笑道：“欢迎光临，安迪塞洛先生。”

塞洛点点头：“谢谢。”走到另一边揽住了米兰妮的腰，领着她走了进去。米兰妮忍不住问道：“今天你把这里订下来啦？”

“不是我，是科米，他有朋友从美国回来。”两人上楼沿着走廊拐入一个装饰奢华的大房间。靠窗的沙发上，加蒂奥正与两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高大青年相谈甚欢，三人都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见到他俩进来，加蒂奥起身笑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

那两人也站了起来，其中一人笑道：“安迪塞洛，我认识他的脸，在这个国家，我想很少有人不认识他。”塞洛咧嘴一笑：“不甚荣幸。”他介绍身边的女孩：“米兰妮考雷。我的女朋友。”米兰妮立即说道：“暂时还不是。”

塞洛表情夸张地叹口气：“亲爱的你就不能配合下吗？”他接过米兰妮脱下的大衣，立即有侍者过来谦恭地接了过去。

加蒂奥向米兰妮笑道：“迈克沃森，政治学院的前辈，刚从美国回来。而这位，是雅克安德森，也是政治学院的前辈，虽然他是克洛恩人，但是必须承认，他是一位极有风度的绅士。”

“你的意思是克洛恩人都算不得绅士咯？”安德森率先坐下来，“我承认首都人都有些骨子的自卑而衍生出的傲慢，再加上车间工人式的粗鲁劲。但总的来说，我们性情直爽，非常适于做朋友。”

大家都坐了下来，安德森端起咖啡补充道；“再说，其实你也是一个克洛恩人。”米兰妮笑了笑：“照您的描述来看，加蒂奥完全不像一个克洛恩人。他可是非常的含蓄。”她又转头对沃森说道：“您记得吗，咱们学校有座沃森图书馆。”沃森苦笑道：“这是我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加蒂奥解释道：“沃森图书馆正是他父亲出资修建的。”沃森摇摇头：“考雷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它很有暴发户的味道。”

米兰妮微微一笑：“我觉得它很漂亮。”塞洛在一旁补充道：“这是因为她整天被我这个超级暴发户纠缠，所以对任何低俗趣味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安德森苦忍着才没有把咖啡喷出来：“塞洛，你的嘴就和你的脚一样厉害。”

“是刻毒。”米兰妮修正道。塞洛再次修正道：“是锋利。”安德森再也忍不住，放声笑起来。

大家愉快地聊着天，轻声细语。米兰妮起身走到露台上，对面是一个漂亮的人工湖，在寒冷的冬夜里，愈发显得静谧，湖的对岸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原来这座房子的背面竟是别有洞天。

塞洛过来将大衣给她披上：“当心受凉。”

“谢谢，”米兰妮用大衣裹住身体，转头注视着她：“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塞洛靠在栏杆上，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他们跟你都是校友，而且我想科米的朋友都是很有趣的人，所以把你拖出来散散心，免得你每天读十几个小时的书，都把自己读成傻子了。”

米兰妮笑了笑：“他们是很有趣，”她转头望着湖面，“这里我来过，我父亲曾在这里举办过一次酒会。”

“难怪你从前厅走过时一点也不吃惊，我可是被那座雕像给吓了一跳。我忘了你是一个金光闪闪的才女了——这里是不错，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打算在这里给你办一个聚会。”

“不是说生日应该给人惊喜吗，为什么你现在就说了出来？”

“哦，那是因为米兰妮小姐声明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很害怕到那天有的别的男生把你约走了。所以只好发挥我暴发户的优势，提前预定好用钱来砸你。虽然我除了有钱再没啥优点了。当然，我会弹吉他，歌还唱得不错，那天我一定会弹给你听听。”

米兰妮笑得直不起腰，等笑够了，她注视着塞洛，轻声说道：“安迪。”

“嗯？”

“我从没觉得你是暴发户，”她柔声说道。“也没觉得你有很多缺点。”

“我没什么缺点，就是嘴巴太碎。我也没什么优点，就是有几个小钱。”

“当然，在你的所谓优点中，又帅又有钱其实是最不重要的一条。”米兰妮笑道。

塞洛不再说笑，他注视着女孩：“圣诞节去我家吃晚饭吧。”

米兰妮想了想：“好啊，但是会不会太快了点？”

“什么？”

“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

塞洛想了想：“没有答应吗，那么现在呢？”他说着搂住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嘴唇。

到二十二点的时候，塞洛带着女友先离开了。加蒂奥与两位朋友又聊了一会，然后对他们微笑说道：“我已经在这里订好了房间，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加蒂奥下楼穿过前厅，会所的女主管卡洛琳莱纳小跑过来笑问道：“加蒂奥先生，您这是要回去了吗？”

加蒂奥停下脚步：“是的，谢谢你们的周到安排，我和我的朋友们过得很愉快。他们今晚将在这里住下，我相信他们会感到很满意的。”

“请您一定放心，我们已经了解了安德森先生和沃森先生的不同喜好，寝具、早餐，饮品，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做了最细致的安排。”

“那一点我相信。”他瞅着眼前的女孩，穿着职业制服，面容精致姣好，她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光景，于是忍不住又问道，“您在这儿，每天的工作时间一定很长吧。”

“我每天九点半过来，接收邮件，打电话。然后准备客人需要的东西。总是要到晚上零点才会离开，”她微微低头，显出羞涩的摸样，“我至今还未和男人出去约会过呢。”

加蒂奥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欠身致意道：“确实是非常辛苦，那么我不打搅您的工作了，莱纳小姐。”卡洛琳瞬间错愕，她慌忙笑道：“好的，欢迎您常来玩。”

加蒂奥转身向大门走去，侍者为他开了门，于是一阵寒冷的风向他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