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可是，脏

她轻轻拍了拍他稚嫩肩膀，柔声道，“看姐姐怎么替你讨回公道。”

墨墨茫然眨眼。

“太嚣张了。凤明曦，必须揍她。”

脑里忽然传来烈炎义愤填膺兼有怂恿之嫌的声音。

凤明曦暗翻白眼，“闭嘴！”

它一只鸟在这瞎起什么哄。

烈炎弱弱抗议：“我在帮你抱不平哎，凤明曦，你到底哪边的呀？”

凤明曦懒理它。

她已走到凤映容面前，平平淡淡道，“哪只手打翻的，哪只手把地上所有的食物捡回来。”

“我凭……”凤映容还趾高气扬想反讽，被她一眼扫过，不由自主的畏缩得立刻噤了声。

凤映容甚至觉得自己身子有些不受控的颤抖。

这女人的眼神。

太、太可怕了。

冷冷清清的目光，却带给她一种睥睨众生，似乎瞬间能定人生死的神祇一样的感受。

这哪里还是个挣扎在底层的蝼蚁式村姑？

这分明是骇人的女魔王。

一记眼刀就能把人凌迟。

凤明曦见她发呆般犯傻，不由得皱了皱眉，语气凌厉两分，“捡不捡？”

无上压迫气息铺天盖地朝凤映容袭来，她低下头，不敢再与凤明曦对视。

不过，即使如此，在凤明曦的威压下，她心里也生不起太多反抗的念头。

就是潜意识觉得这么做太屈辱，不甘心就这样听从而已。

“凭什么要我捡？”没有与凤明曦视线对触，没有直接承受强大的精神压迫，凤映容终于小声将心里话说出来。

“凭什么？”凤明曦冷笑一声，心里冒火已经到了一定程度。

她懒得与凤映容口头纠缠，直接错过身形，一手拽住凤映容。

用力往下一坠一扯，凤映容被拽得几乎跌坐在地。

“现在，用你的脏手，把地上所有食物都捡回碗里。”

“记住，是所有食物。就算是一根面条，半片香菇，也不能遗漏。”

“不然……。”她冷笑着，哼哼两声。

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明白她后面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意思。

凤映容跄踉撑地，手掌都磨破了，才勉强稳住身形没让自己跌坐下去。

但被逼拽着蹲下去的样子，也够难堪狼狈的了。

“这么脏……怎么可以……”她失声低语，掌心的疼痛与心灵的屈辱感，让她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凤映容的婢女终于反应过来，她冲到凤明曦跟前，便是一阵软语哀求。

“姑娘，姑娘，你行行好；让我替我家小姐把地上的食物捡起来吧？”

凤明曦微微眯了眯眼眸，“替？”

“她的身份，你能替得了？”

“这……”婢女脸色一白，瞄了眼凤映容，呐呐说不出话来。

凤明曦气势凛冽，凤映容都被辗压得兴不起丝毫反抗之心；对一个婢女，更是分分钟碾压成渣渣。

“能不能给我一双筷子？”凤映容妥协了，只想尽快结束屈辱离开这里。

凤明曦听着她怯怯哀求的声音，语气越发冷硬，“打翻的时候用手用得那么爽快，现在要筷子干嘛？”

“不给。”

凤映容咬着唇，怯怯出声，“可是……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