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爷的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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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相逢,祸起,驰援(下)

柯珀尼斯爆发的那一刹那,树梢上悬挂的一块玉圭同样也亮了起来

一种迥异于魔法世界的神秘波动荡漾,飞入了明堂石殿,再由其通过非物质界面的通道传递讯号,最终传递给百里之外的某人。

“重山出事情了!”

李维心惊。

杰尔曼第一个反应过来,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他相信自己的副手莫里斯的能力。

“情况怎么样?”

“不大好,有魔兽骑兵,有裂地战士。潜入者暴起,这是蓄谋已久的。”

李维肩膀一抖,一尊巴掌大暗黄色的小人儿一跃而下,落地成长到丈许高下,黄脸黄甲,赳赳昂藏。

“我和杰尔曼指挥先赶回去,你们随后赶来,不要打猎浪费时间了!”

其他人轰然应诺。

修冷静地出声道:“可是五天的路程,我们……加速装备都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这是个问题。

李维伸手,从法域道图中取出一面暗红色的军旗,迎风猎猎,其上光影流转,有烽火连天,有尸山血海,有金戈铁马,也有折戟沉沙。

军旗招摇,统摄诸军之力,落在焰光骖的身上,其后诸多战士首尾一列,组成箭矢阵。众人脚下有血光绵延,筑成轨道,化作地上长虹。

军旗上符文一闪,焰光骖不爽地打了个响鼻,驮着将旗,带领族群一样,带着将士们驰行山野,速度飞快惊人。

沿途,军旗血色弥漫,煞气冲霄,就是共鸣级的兽王也是忌惮地远眺,不敢妄动。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威势,但是这样大摇大摆奔行莽山之间,焰光骖还是绝对有点舒坦,被强行降伏的郁气消散了不少。

“唏律律!”

马蹄落地,火光四溅,气机相连,带着众人消失在远方。

“我们走吧!”

黄光一闪,杰尔曼和搬山力士已经不见,天空中水光一闪,一道剑光向着重山飞驰。

……

重山镇,镇外的防线岌岌可危,双方在混战,斗气纵横,刀光剑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法斯宾!”

“明白!”

刀光一闪,砍断了半边车架,奄奄一息的焰光骖倒地,剩下一匹浑身是伤,继续拉着大车碾压冲阵,躲在车厢中的小孙子咬牙,各种机关不断发作。

因为为了适应职业者的战场,机关的设计更加凶残,来自火山的地心毒焰,来自冥漠中的污秽砂石,还有凶厉的兽魂血箭,成本更高的附魔破甲箭。

硬木大车几乎成了一座移动的火力堡垒,不断输出,所过之处轰杀致残了大量敌人。

这么显眼的目标,魔兽骑兵们不可能看不到。

骑在五级魔兽摧石角犀身上的队长一挥手,一哨的人马就围了上来。

“小心!”

法斯宾刀光如幕,护住自己和普利文。无臂的老人身形如电光弛影,飞快游走,双腿冷不丁踢踹,势大力沉,将四周的敌人打退。

骑兵队长和副队长对视一眼,座下摧石角犀,巨力爆熊冲出,一左一右,撞向大车。

普利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然向着焰光骖一侧抽打,虚空诞雷,焰光骖长啸一声,势头猛然一偏。

场上,硬木大车猛地偏移,左肩右尾,遍裂碎木,两头企图夹击的魔兽抵死不退,成功钳制了大车,但同样也被撞了个血肉模糊。

“就是现在!”

副队长浑身青光萦绕,长剑如毒蛇袭向普利文。

法斯宾脚步一转,方寸间挪位,抽刀截击。

普利文奋力抽打,企图让陷入困滞中的大车再度开动起来,敌人围上来了。

失去了移动能力,大车就是个靶子,固定的火力堡垒是挡不住这些执掌超凡之力的职业者们的,有众多魔兽骑兵围杀过来。

小孙子有点惊慌,咬牙不断拨弄着各个开关,大车的箭孔中不断飞出箭矢,一个个弹弓发出的爆炸果实、丁火雷珠阻碍敌人的攻势,有时候一个陶罐飞出,落地爆炸,地心毒焰就会熊燃,跗骨蚀髓。

慌乱中,小孙子透过观察口,猛然看到有一个衣甲鲜亮的骑士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猛然跃起,凌空就是一剑。

汹涌的青色斗气掀起了狂澜,好像风暴一样,磅礴的风压让附近所有人一窒,有的甚至被压趴下了。

“不好!”

普利文和法斯宾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要有所动作。副队长一声轻笑,斩断了长鞭,拖住了后者。

惊变太快,蓄力致命。

两老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绝望,来不及了!

凌冽的杀机森然,让小孙子遍体生寒,呼吸都凝滞了,眼中只有那剑,那生与死的分割线。

这是要像父亲一样,死在战场上吗?

小孙子神情有些恍惚了,似乎在眷恋暖和的春日。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影遮挡了光亮,观察口被堵住了,随后一点剑尖突破了遮蔽物,一蓬热血撒了满车厢。

“斯考特!”

普利文大吼,原来,无臂的斯考特踢飞对手,带起幻影扑了上来,堵住了缺口,代价是被骑兵队长的长剑刺入胸膛。

“呵~呵~”

斯考特口吐血沫,右肺被刺穿,说不出话来,只能弯起嘴角,给了敌人一个轻蔑的弧度。

骑兵队长看着眼前这个残疾老兵,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敬意,随即化作冷漠,斗气一吐。

斯考特的右胸被炸开,硬木大车同样轰开小半边。

斯考特的舍身,让普利文的小孙子有了一点时间反应,他伸手打开一个盒子,激发了守护卷轴,繁复的黄色魔纹组成结界,还有符篆的灵光,共同抵挡了骑兵队长的这次爆发。

虽受伤,但还活着。

“你,马上得死!”

骑兵队长面无表情,挥剑就要砍下。

“啊!”

普利文掷出断鞭,其中灌输了全部的斗气,自己更是冲了上去,无视副队长在他身上劈砍出鱼鳞一样的伤口,飞身挡住骑兵队长。

意外的阻拦让骑兵队长动作一滞,趁着这个时候,有独眼老兵蹿上大车,抱起小孙子就走。

离开车厢时,小孙子脸上又沾染了几滴飞溅的血液,双眸中倒映那充满慈爱和欣慰眼神的双瞳。

瞳孔,黯淡。

这一刻,小孙子才知道,战争,不是坐在车厢里动动手,跟游戏似的,而是真的要见血,不是自己的血,就是亲人的血,战友的血,还有敌人的血!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处,有的人职责所在,也是为了守护,身后就是亲人,敢不挺起胸膛迎接战马的铁蹄,敢不挥刀发出临死的一击?

斗气纵横,血洒疆土,同先辈们的枯血残骨融为一体。

滴滴鲜血,滴落在斑驳的暗红驰道上,血光隐现,有沉睡的战魂复苏,嘶吼着,与生者一起御敌。

远处,驰道绵延至深山,有尘烟扬起,飞鸟惊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