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最后的一位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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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身冷汗

柳爷的房间里水壶还在炉子上烧,柳爷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正在等茶泡好。

“啪……”门外响声一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谁啊?”柳爷懒懒地问道。

“爷,夜深了,您该洗洗睡了!”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轻柔的声音。

“进来吧!”

“吱……”柳爷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妙龄少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柳爷缓缓睁开眼,看着对面站着的少女,那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忙把水盆放好,转过身对柳爷说道:“爷,奴婢伺候您洗漱!”

柳爷好像没有听见少女的话,只是看着那少女也不说话,柳爷没说话,那少女自然也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柳爷突然唤道:“玲玲……”

少女疑惑地“啊”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这间房里此刻除了柳爷只有她一个人啊!少女笑道:“柳爷,奴婢叫小兰是新招入府里来伺候您的!”

柳爷叹了叹气摇着头,嘴里轻声道:“像……真像……”说着他冲小兰招了招手:“来,到爷的面前来让爷好好看看你!”

小兰娇羞地一笑,挪动着小碎步走到了柳爷面前,低垂着头蹲在柳爷面前,柳爷拿起手里的折扇顶在小兰的下巴上,轻轻地托起少女下巴,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自顾自言自语地说道:“还真是挺像的,这帮小子办事还真不赖!”

小兰仰着头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敢问直得冲着柳爷一直笑,柳爷收起折扇说道:“起来吧!”

小兰刚站起身,柳爷问道:“家里可有什么兄弟姐妹啊?”

小兰摇了摇头说道:“听我娘说我爹在我出生不久就死了,前不久我娘也病死了,家里只有奴婢一个人!”

柳爷“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要叫小兰了,爷给你改个名字叫——玲玲!”

“玲玲”欠了欠身子忙应声道:“是爷,玲玲记下了!”

柳爷冲着玲玲微微一笑,正要伸手去端桌子上的茶盏,“啪……”门外又响起一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一个低沉的男人说道:“爷……那小院的灯亮了!”

柳爷皱了下眉头,说道:“知道了!”说完他对玲玲说道:“下去吧,有事自会唤你!”

柳爷一边快步往小院的方向走去,一边心头暗自盘算,回房前他特意去小院看过没人,小院里的人这么晚才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心头想着事,步子迈得快,眨眼间柳爷已经来到了小院的门口,他定下步子,深吸了一口气,喘匀了气,方才迈步走了进去。

透过窗户上的翦影,那屋子里的男人正坐端坐在窗子旁的桌子前,似乎正在等着柳爷。

柳爷走到窗子前还未开口,只听那屋子里的男人浑厚的嗓音说道:“你来了!”

柳爷躬着身子站在窗子旁,恭敬地说道:“来了……爷,您有什么吩咐?”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离下个月初五举行的武林大会已经不足十天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柳爷笑道:“爷,您放心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风四娘和小书生都已经换了身份,还有已经收归至尊的几个门派世家也会参加,杭州那头我已经派人提前去做了安排,等到武林大会开始后,风四娘他们先把武林大会搞得鸡飞狗跳,接着我会派出手下精英与其里应外合,一定会将这帮所谓的江湖正道杀个一干二净,到时候爷您再去统领江湖,便指日可待了!”

屋子里的男人冷静地说道:“此话言之尚早,武林各大门派世家多有数十年甚至百年基业,若想一举铲除绝非易事!”

柳爷忙应声道:“爷,您说的是,属下谨记!”

屋子里的男人接着问道:“八大派动向如何?”

柳爷笑道:“八大派暗中联结查访至尊一事,不过他们现在查到的事情全都是我们故意放出去迷惑他们的假消息!温决仁这段时间还在不停地四处游走联系各路豪强参加武林大会,其他放在各大世家豪门的暗桩还有一些游走的探子回报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屋子里的男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来他对柳爷做的事很满意,并没有什么想多说的!

柳爷犹豫了片刻,最终开口说道:“爷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屋子里的男人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柳爷笑道:“眨眼间已经快二十年了!”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这二十年来,至尊从一个小小的扬州城遍布整个江湖,你自是功不可没,既然你有话想说自然是一件大事!”

柳爷忙应声道:“爷,您抬举属下了,都是爷您安排得当,属下不过是照着您的吩咐做事罢了!”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说吧!”

柳爷说道:“属下觉得那个温决仁还是尽早除掉为好,以他今日声威如果再任由他做大,只怕到最后养虎为患!”

屋子里的男人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的温决仁何足为惧,他们正道武林虽然势大,但却是一盘散沙,皆有各自的打算,难以统一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温决仁虽然江湖声望颇高但是江南的慕容世家也不容小觑,这两家分据南北,却又相互牵制。眼下真正最有威胁的不是这些名门大派,江湖世门,而是南海的郑家,如果一旦他们入驻内陆江湖,只怕会对至尊一统江湖造成很大的影响。郑家的近况如何?”

柳爷说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郑家已经拜访了江湖上近一半的世家名门,不过正如爷您所料的一样,这些世家名门都有着自己的算盘,真正有意和郑家联手的不及一二。”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继续监视郑家的一举一动,如果能在郑家人里插进咱们的暗桩最好不过了!”

柳爷应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想尽办法完成此事!”

柳爷本以为所有的事都已经谈完了,他正准备走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屋子里的男人突然说道:“你可知道在这至尊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柳爷脸色一变,忙说道:“属下对爷您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我知道你很忠心,在至尊里你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高,你实际上能动有的力量比我还要大,但是你从来没有过异心!”

这些话明明都是夸奖柳爷的话,但是柳爷听完已是满头大汗,只听得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这二十年来,来了很多为至尊做事的人,他们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活命,当然他们其中还有很多都是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若是想让这些人为至尊拼命,那您做事一定要公平,不然用不着与武林正道开战,至尊就会自己灭亡!我说的这些话,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爷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谨记爷的教诲!”

紧接着屋子里的男人问了一个柳爷,直冒冷汗的问题:“这二十年来,你有没有想过看一看我到底是谁啊?”

豆大的汗珠从柳爷的头上掉到了地上,他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想!但是又不敢想!”

“噢……”屋子里的男人好奇地问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知道这个屋子里的男人到底是谁,你明明想知道为何又不敢想呢?”

柳爷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他缓缓地说道:“因为属下知道一旦知道了爷是谁,属下就没命了!”

屋子里的男人沉默了,过了很久,他说道:“下去吧,等到大业可成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是,属下告通!”说完柳爷欠了欠身子,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等,而是说完话便退出了小院,刚出小完,柳爷脚下一软,差一点瘫坐在了地上。

柳爷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里,他刚一进屋,便将房门反锁了,他坐在椅子上,他的额头上还是满头的大汗,他顺手端过桌子上的茶盏,茶盏里的茶都已经凉了,而且泡得太久又苦又涩,但是柳爷还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柳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书柜,他是有些贪钱,但是这二十年来他从来不敢贪至尊的钱,每一次收入开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笔花出去的银子都是有理有据,这些年来柳爷只会收下办差人孝敬他的银子。

柳爷喃喃自语道:“难道有人向他告我的状,不对啊,至尊里除了我还能有谁能见到他……”

突然柳爷打了一个冷颤,嘴里念叨了一声:“不对……”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屋子里的男子在他的身边埋了暗桩。

是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玲玲,也许是新来的玲玲,也许是从每一天就在他的身边了,也许只是近几年的事……

这两个问题在柳爷的脑子时转了很久,最后他不想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柳爷突然笑了,他暗自庆幸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不然自己的命可能早就没有了!

柳爷又想明白一件事,屋子里的男人为什么敢将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交给他打理,就是因为自己的忠心,找一条忠心的狗,再找一个人看住这条狗,主人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嘛!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柳爷擦了擦脸上的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拿过那只茶盏,倒掉茶盏里的茶叶,又为自己新泡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