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受无疆
“老仙真厉害!一手画传送阵的本领,天下人,没有一个企及!”
“还有他的影遁技法,天下无双!”
听到了这些声音的樊舜鑫,他弹了弹眼前的草籽,自己听到了萧鸢殇离去的脚步声,但没有说话。
“老兄还抛弃我?”
他觉得那木门就在眼前,自己已经稳操胜券,那些人还真是腐败,居然依了一个名曰“老仙”的人。
他本是看到了这些传单才来的,而萧鸢殇结识了他--他身出豪门,萧鸢殇也一样,志趣相投,他们直接在一起前行青城了。
半途是蛰伏在林中是,这下萧鸢殇叫苦不迭。
樊舜鑫固然是一个闭关锁国的,他没有朋友,萧鸢殇成为了他无话不谈的投机。
挚友。
萧鸢殇认识的几个兄弟,他都不深交,他觉得这些人纸醉金迷,还是不喜欢的。
萧家很奇怪。
他们成为了精锐之师,萧何沛成为了魔疆的军师,很是有风头,不过是镇压边防贼寇骚扰罢了,几十年都是安安心心的,萧家的地位是皇帝的侧重,但是玄家是……是无法超越的山峰。
因为皇帝宠爱的妃子来自于玄家。
玄家成为最吃香的一家,香火鼎盛,络绎不绝,财源滚滚。
倒是好,玄家如今招收五十个御用的御医,自然是百年一遇的盛会,作为萧家的精锐,萧鸢殇是务必要给萧家增光添彩的。
至少魔疆幅员辽阔,若一百个人,他还有松懈的余地。
但是五十个……
秘密而来,这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
所以这儿风平浪静,青城内估计就只有枢纽机关内的人,有传单--但是不看这个,看灵赋。
“天知道灵赋是什么东西!”
樊舜鑫暗叹着,他想的,是攀上玄家这根橄榄枝,和萧鸢殇其人在一起,他也少些压抑。
游走于眼前道路上的人物。
个个簇拥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者一身锦衣,银白色的外袍,显得格外的长,拖曳在脚下,风度翩翩无数。
他刚刚瞥见一群人在林地里作法,一个影子在念咒--但是他为了樊舜鑫,已经走来了。
他如今再去看,他自是因为容颜和气质的千变万化,心底还勉勉强强地产生了淡淡的胆气。
“怕什么怕?”
他再度想着,眼前的人,殊不知还要干什么?
“啊!太好啦!老仙终于爆发了他的水平?颠倒众生的影遁,我想,这应该是我们三生有幸,修得正果后,看到的……”
什么啊?
樊舜鑫难以言喻地挑了挑眉,他轻飘飘地呼出一口气来,觉得这些事情,因大家已经上路,他们离自己是不远了,纨绔子弟的性子,他知道。
清清楚楚地知道。
“那个老仙,若是修为真正高超,是无法被干扰的,也不可能枉死。”
但是这些人的心,樊舜鑫又岂能全部了解?
当属他挖空心思都想不到的事情吗?
当属一个仙吗?还是他自诩无比。
“对啊,我们一队百余人,也是他用寒鸦戏水簪子,寻觅到的。”
寒鸦戏水簪子?
还是錾子?
“他已经很厉害了,我们走吧,是不是?让他休息。”
樊舜鑫饶有兴致地再度抬起头,他歪着头,但是神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全然不顾萧鸢殇了。
“不,我来。”
是的,一个老者的声音,他全身上下,似乎被阴森森的气盘绕,一个面具在他的脸上覆盖,扭曲的感觉,只露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平静无波的眸子。
樊舜鑫思索着,他们看到的,他们所仰慕的“老仙”,都是让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为什么,也觉得四肢在抖……
“五十个人呢,我一个,绰绰有余。”
他冷静了,也是继续听下去,觉得心情有点乱了。
“万寿无疆啊……”
“福禄双全啊……”
“这些无知小辈!”
鹰隼的眼眸,血月如钩。
他衣衫猎猎,一路蜿蜒着的,是一枚缠心的玉佩--月牙般的勾玉,外表粗糙而不显得华丽,但是圆润的感觉,还是出现了的。
它被穿了一个洞,一根红绳直接牵着它,打了一个活结,扣在他的腰际,一路向下蜿蜒。
玉佩摇摇欲坠地点缀在他的腰侧,甩来甩去,跳脱灵动。
白与红的搭配,他的面具是青色的,审美观颇为怪异,但是他整个人都出现了微乎其微的矛盾。
他是白衣天使吗?
他人眼底是这样,他但笑不语的时候,也只能看清楚,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发,发型微微正常点儿,凌虚向天飞的发际。
不是黑发,是白发。
他的身体,没有佝偻的感觉,他的真实年龄,没有一个人知道。
但是,他的眼神,是奸诈的,似乎夹杂了贪得无厌的感觉,他阴狠的视线对准眼前的水榭,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
“不错。”
“老仙何言于此?”
“传送阵,天行健,地势坤,老朽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他的人设是完美的,一如他瞬间变得甜润的喉咙。
他的语言是玄妙的,一时间,樊舜鑫伏在地上,静悄悄地听着,只记得萧鸢殇的脚步声在院中,压抑地敲打着,余外全是静谧。
到达了极致。
夹杂了语重心长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好似刺客在发声亮剑。
他的声音内,是讽他们一堆花花肠子,无知愚昧?
“嗯嗯嗯,嗯嗯。”
他们一个个好似洗耳恭听天书。
一个个披金戴银,绰约多姿。
眼前的路,不再是重岩叠嶂,是因为偶遇的一个“老仙”。
他们个个千姿百态,有的托腮子地上打坐听着,和深邃声音的他“平起平坐”,但是气势会低得多。
有的洁癖不敢坐,他们个个蹀躞着,恨不得自己成为微尘,即使伸长身体,还是可以瞻仰眼前,云淡风轻打量世界的他。
他们个个作出了苦思冥想的意思,整个人产生了好学的感觉。
讽刺吗?
一时间,鸦雀无声,个个木雕泥塑,只不过是风在抨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