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念无涯
颌天自顾自地，她的步子优雅娴静，她也没有顾及身后的翩翩少年，他的反噬。
被削弱了感知的萧鸢殇，心中怒火中烧！
“为什么？”
少女和他，早已相去甚远香气四溢的她，成为了萧鸢殇无法追忆的事情。
路不长，但是也让颌天，走得小心翼翼。
嗯，心的乱，让颌天不敢回首。
归去。
掩映在了叠嶂的群树内的幽静小筑，是和颌天这个孤寂魂魄，都遥相呼应的。
颌天自然热泪盈眶。
“这儿，真好。”
没有防御，如水的淡淡微光在眼前微乎其微地荡漾着。
而颌天自然很喜欢这儿的氛围，她以为她在做梦，但是摸摸索索地走过去的时候，她发现的，是那马头墙，是那黛瓦的质感，迷离恍惚。
但是门窗是这样悠远，在眼前，是青花瓷的感觉，那些颜色，错综复杂。
颌天发现了门。
水榭，似乎还有一个圆形的拱门，让她觉得有点恍惚，那圆圆的门，衬托这儿的环境是清远的。
天地之气十足，这儿有水帘屏风。
她自是更喜欢，走过去。
那石板和地面融为一体。
淡淡的白色，风淡云轻。
她还以为陷入梦魇。
而自己眼前的木门，随时随地地可以推开，时明时暗星子，闪烁着，不间断地让她觉得，那眼前的水榭越发好似仙境！
这是传说罢了，但是她依旧发现，夜深了，但是这儿还点着一盏灯。
小楼内的灯火阑珊，但是殊不知是不是在将她拖拽到一个梦内去。
少年的事情，程碧荷依旧不会管的。
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她靠在门口，自然地伸出手，乳白色的玉骨冰肌，让她觉得自己很美，但是她的错愕依旧。
为了什么？
她的手的莹白。
她恭恭敬敬地，去敲门。
“笃笃”的敲门声，但是颌天已经发呆了，自己站在门前，用手轻飘飘地划过门上龇出来的木屑，还有皲裂的豁口，一道道，是极细微的感觉，但是更让颌天觉得心都平静了。
也是，她恨不得在这儿，安家立业。
她顾及到了这儿的人，会睡去的，敲门声很小，迎面而来的，是她的忐忑。
惴惴不安。
咬住下唇，她的面部表情，是惶恐的--为什么会这样，她想敲门的时候，心中发急的感觉，她既想走，又想留下，这儿是她的归宿？
“呼哧呼哧……”
“你？老兄，我以为你还没到呢，但是你看看我……”
是的，一个看起来，颇为实诚的人，在萧鸢殇的眼前。
他来了，他的容颜很模糊，但是隐约可见。
轮廓。
他的眉细细的，是柳叶眉，一弯痞气的发，他的发型很怪异，是平头，但是，他的双鬓垂落下来的，是几绺长得没边的发，直接捧住他的下颌地方，有点儿奇葩和不多见。
“樊弟，你的刘海，还没有搞掉？”
“为什么要剃掉啊。”
他的眼神很精明，但是左眉梢的一枚朱砂痣，血红色的，芝麻大小。
可以说，散乱的几绺发，最终可以合并为左右两股。
“樊弟”笑了起来，眉毛弯弯，一口晶亮牙齿，他的面色犹如土豆一般的，身材不高不矮，他的打扮是很随性的，长衣长裤，裤脚卷起，但是上半身的扣子，敷衍了事地扣了一颗。
脖子上有的，是一条金链子，看起来粗犷而越发特别，他的鞋是奔放的颜色。
亮色。
“你……你最好换一换你的打扮，马上，我们可是要去检测灵赋的，你还真的想穿成这样？”
玛瑙手钏，金丝盘绕了他的耳垂。
是的，他简直是奇装异服，他的绿色鞋子是干什么的？
他没有纹身，但是看起来却何等的不同寻常？
“我嘛……顺心意。”
他满不在乎地撸一把金链子，他的豪气冲天。
“樊顺心！”
“是对啊，咋啦？”
泼皮无赖本性，他白衫依旧，但是那发达的胸肌，如此让萧鸢殇欲哭无泪。
“你觉得呢？你这样，学哥这样做，仪表堂堂一点，儒雅一点，风流倜傥你是有的，但是太过了。”
“我没有啊……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反正你给我换个样子！我数数了！十，九，八……”
“哦哦哦，萧哥，不带这样的……”
那“樊顺心”的声音，是此等慌乱。
但是，他的动作飞速，几乎让萧鸢殇，他都习惯了。
“我是樊舜鑫！为什么要改我名字。”
他无语凝噎地抽噎一声。
他的扣子，以樊舜鑫光速的手直接扣上了，但是，萧鸢殇已经故意玩弄他，他的数数的速度加快，他的声音夹杂了居高临下。
“四，三……”
“嗷嗷嗷，受不了你，我好啦！”
他是智障吗？还是一个真正精明的人。
萧鸢殇白了樊舜鑫一眼。
“你别吹了，我看……”
“比上次还慢了一秒钟！”
“亏得你是我弟！”
萧鸢殇的痞气，如今真的显露出来了，他赤裸裸地打量樊舜鑫一眼。
樊舜鑫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模样。
煞有介事地将超长的刘海，拨到脑后去。
他的衬衫是这样的规规矩矩，全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了半点褶皱。
鞋子提上了跟。
手钏和金链子被他搁到何地，萧鸢殇都没有看到。
他的面部表情，认认真真，似乎随时随地地聆听萧鸢殇的声音，平平淡淡的样子，他的裤腿不知何时也放下来了，最终向内卷着，干练的样子，没有拖泥带水。
“拿你没办法。”
他怎么会这样？
萧鸢殇自叹不如，奈何他有点伤了，他的声音苍白无力。
“老兄，你怎么了？”
“她干的。”
“谁？”
“她。”
“她是谁……”
“那个。”
“你……哦，那么说，我们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嗯。”
“她伤了你？”
“嗯。”
“我杀了她！”
“嗯……哦，别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她？”
最终，一望无际的视野内，樊舜鑫一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纳闷地瞅瞅萧鸢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