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韶华
魔疆，是六界之一，颌天所在的地方。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眼前，草木因为血色和天光，而染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一片微微泛棕红色的草叶，果断地铺开，成为一片晦暗又流畅的赭红色，蒙蒙然的，却又似乎终日不见旭阳。
那纤薄的草叶上，多出了异常的露珠和血渍。
暗影蔽日。
伟岸，又成为不可逾越的松林。
和青城，接壤。
她在奔走，迸溅了一地泥浆。
是火一般的热意，在一圈圈的扩散和荡漾？
直接甩到身后的衣摆处，让少女的身上，血流如注，更加湍急！
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唯独没有考虑到，四面楚歌的少女。
叮咬在她身后的疼痛。
充斥着，对于生命来说，是最渴望，最原始的精髓。
凝滞的彪悍，持久的奔袭。
还有那恐怖的速度，和惊为天人的敏捷。
它尾随自己，就宛如一个游荡的幽灵。
连贯的，是一气呵成的追逐和希冀。
体力化为漫无边际的亡命。
她心猿意马，让身后，是低低摇曳横渡的魅影，几乎是龙腾虎跃！
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进行微薄体力的抽取。
充斥着炽热的心脏，呼出、呼入一团冰凉？
她的嗓子干涩，而水分，因为燃烧，而江河日下。
她开始挂彩。
而柔软的肩膀，颠沛流离，根根纤毫毕现的银针纷飞，飘去，为缩短前方的路漫漫，她，几乎已经不顾一切。
她的心，在跳动加速！
几乎超出负荷。
错综复杂的划破、撕裂。
身上凌乱不堪，只不过是虚弱。
颌天自然而然地闭上眼。
而那树木层层叠叠而产生的，凛然的电击感，逐渐开始让颌天，说不透的不是故意？
她的脚步很快。
重新巡游于这儿，一路泥浆，是火一般的挚爱。
只为了生存。
而如今，紧张兮兮的感觉，在一圈圈的扩大和荡漾。
这是一片的林地，那荆棘丛生的丛。
她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而光是那一只的影豹，就足以让颌天无法对付。
是颌天，她已经熟悉的地方，她采药的地方，她粗糙“打扮”的脸上，也是多出一丝慌乱的感觉。
而如今，显而易见，吓到了颌天的元素--被重叠的迷乱，而分割出了无数稀稀落落的危机。
太快了？
一切的动向和发展。
根本无法预测！
颌天可以感觉到，她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那些嗥鸣……
是影豹，它那玩命的变异。
是一只冥顽不化的影豹，在追逐颌天。
她的步伐，开始变得拖沓。
而拖泥带水的，也是颌天心底窜出的，一个直接让她可以垮的惰性。
她在挣扎，她也明白，自己是极致的难受，是同甘共苦的煎熬，是一触即发的记忆，跃跃欲试。
都怪它！
那只亡命的，变异的豹。
已经和颌天一起，齐刷刷地，放缓了速度。
觉得，眼前是遥远的路径。
而这皮毛，独特的颜色，也是让颌天明白，它的品种，是让整座城池，青城，都闻风丧胆的--
影豹。
她如今处在青城外，也是清晨。
这是一座城池，如今，它是一个即荒凉又落后的小城。
但是和魔界首都，隔了一片森林，以及一座山。
那山，就在眼前。
刀砍斧劈的一座山了。
简洁的线条，因为长年累月的洗濯，风刀霜剑的磨砺，而更加利落和硬朗。
镌刻字纹的摩崖石壁上，也不知记载了多少历史和奥秘。
高傲的，它也是沉默的一座山。
浅浅的地衣，它们，自然而然地生长。
一簇永恒，似有灵智的血色火烧云，在它巍峨壮丽的山癫上，却是永远都不见天日般，遮蔽着。
粗犷，又横生枝节的怪石林立。
山的挺拔，刺破了天。
它，屹立不倒，也气冲斗牛！
几乎，可以鸟瞰整片的树林。
这，正为青城的独特。
最有威慑力的地方。
一座山而已，何以至于这样？因为影豹。
影豹的威慑力正是如此。
人迹罕至的区域，有它在，大家都不敢顶风作案。
万物之界，魔界的血泪史，也是，少女跑着跑着，斧声烛影，几乎让她走神。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史实。
几年前？亦或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这是颌天，偶然间听到的传闻。
那时候，由魔界发起的一次战乱，剑指之地，是人界。
成为了，让魔族实力削弱，又步入强盛的契机。
最后的人间炼狱，最沉重的血腥，最戏剧性的大战。
骄纵跋扈的魔军，自以为了不起，为天下无敌的所向披靡。
这倒不是颌天熟知的史实，是在她出生时，发生了的颠沛流离。
如此内乱，她是一个弃婴，不关她之事。
自食其果，战火硝烟，在人界打响，在魔界当兵后，“抛家弃子”，战死异国他乡之人无数。
骄兵必败。
一开始时，魔军依仗兵力，狂轰滥炸。
根本没有遏制的可能性。
人界节节败退，倒也被难住。
战报加急，鸿雁传书，望穿秋水，岌岌可危。
最终两军在人界东海的决战。
战至三更，人困马乏的只有人界。
人界残兵败将几乎倾覆时刻，突然，海上明月共潮生，引发海市蜃楼幻象。
一对清心宝玉徐徐降下，传送阵莫名唤起，大破人界的魔军，居然在祥瑞之气中，化为乌有--去了何地！
却是回到故乡。
他们的性情大变，只存在了人吃人的场面。
噩噩浑浑，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而沦为那血成为饮品，肉成为食物的疯狂。
时来运转，最后损失惨重的，居然是始作俑者--作死魔族。
那一对宝玉，据说是程碧荷和月清的魂魄所化，运走魔军后，不知所踪。
程碧荷和月清，喜穿白衣，飘然若仙容颜，俊男靓女之姿，谁知歪门邪道？
心底酸楚。
这段恋情最终被何人毁去，两人如何化作宝玉，又助人界一臂之力？都是玄奇！
而魔界现在，天知道还在不在囤积兵力，准备好下一次的征战？
颌天若有所思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