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睡地板的王者
宽子准时把车停到公司门口,等着肖潇雨了。肖潇雨刚下楼,就遇到余烟了了,脱了工装制服,上身一件宽松露腰短衫,在细腰处悬空,随风轻摆。下身是一件包身短裙,十分贴身,恰到好处。肖潇雨还是头一次见她不穿制服,不由得眼前一亮。多看了两眼。对方也看到了肖潇雨,莞尔一笑,“肖哥,下班要去哪?要不要搭便车。”说着冲肖潇雨扬扬手中的车钥匙。
肖潇雨故作镇静,“哦,谢谢了!我有个约,有车接。呵呵。”
“肖总就是肖总,想约的都排队了吧?”余烟了了走到和他并排,很自然地触触肖潇雨手臂。
“没有的事,现在除了医院看病排队,没排队的。”
“那太好了,回头我约约肖哥,不许爽约哟!”
肖潇雨有些意外,一时不知怎么回好,只得点点头,笑笑。
肖潇雨问宽子华总定的什么地方。宽子说“飞飞夜总会”。肖潇雨一听头就大了。自己没去过,只知道里面场面都很大,斗富的地方。肖潇雨就问宽子,华总的场子吧。宽子回道,不是的,老板是他一哥们。常来,混熟了。
进了门,肖潇雨被里面震耳的音乐声震住了,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宽子笑着拉他,说去雅间,里面好些。路过大厅,光线昏暗,旋转的光柱十分炫目,浓重的酒气烟味,叫肖潇雨很是不适。音乐声,人声,笑声,歌声混杂其间,叫肖潇雨神经快要崩溃。宽子领着他鱼贯穿行,有几个年轻人很快的和他招呼,也有穿的很艳丽的女孩朝他招手。
两人到了雅间,也叫包房,隔音很好,外面也看不见里面,私密性不错。华总和关子冲,秦西,周越劲早来了,正和几位女孩喝茶说话。看肖潇雨进来,大家精神一振。华士季先招呼道:“肖哥,又来晚了,一会先罚一杯啊!”
肖潇雨不住地道歉,看一个空档坐下,“咱们今天能不能少喝酒,多交流。”
“好啊!肖哥,这几位妹子都等着和你交流呢。”华士季指指身旁的几位女孩。
大家一下哄笑,肖潇雨很是不解,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了。拿眼扫了一下几位女孩,一共五位,个个俏丽鲜活。没有认识的,小月也没来,心里踏实点。
华士季就开始开场子了,“上酒吧!肖哥也来了,没酒可不行。”
侍者立马拿来几瓶洋酒,一一打开,顺序放好。两个女孩站起身一人拿一瓶,依次把各人面前的酒杯倒满。华士季端起杯,对大家举起来,“各位,今天先为肖哥庆贺,屈身来我公司,上下同心,赢得了威望。记住了,连干三杯。望月,负责倒酒。”肖潇雨心里一怔——小月没来,来一望月。
几人仰起头把一杯酒灌入喉咙,那个叫望月的立马给空杯倒满,连着三杯下去了。望月挤到肖潇雨身边,挨着坐下,一边叫着肖哥,一边给他剥了个橘子。肖潇雨吃了两片,问望月这洋酒多少度的。望月娇媚一笑,说肖哥今天不醉不能走,第一次来就要玩个痛快哟。肖潇雨听着是心有余悸。接下来就是唱歌,男女对唱,由妹子点歌,男伴要是唱不上来,两人就喝酒。肖潇雨才明白,五位女孩和五位男士已经配对好啦,望月就是和他搭伴的。这一环节肖潇雨还行,平日送外卖道上就听着耳机,对时下流行的歌都能唱上来。结果肖潇雨和望月就喝了两杯。歌唱的差不多了,就变了个花样,叫“喂樱桃”。侍者端上来一大盘洗好的樱桃,还泛着水珠,新鲜光亮。要求是搭伴男女用嘴将一颗樱桃送到对方嘴里,樱桃不能咬破,更不能掉落,而且两人只能用嘴接触,否则算输,两人对喝一杯。肖潇雨听完心里暗叫不好,自己和文心雅都没玩过这游戏,这两人肯定要嘴对嘴才行啊。心里很是忐忑。一旁的望月不住地鼓励,肖哥,怎么了,怎么像个十八岁的男孩呀。肖潇雨就笑,不住地摇头。肖潇雨拿起一颗樱桃看看,有拇指大小,还不算小。先是秦西和一个女孩,秦西个头大,嘴唇也大,抿起个樱桃,只露出一小点在外面。要送到女孩嘴里,自然就要两张嘴唇贴一起。两人本来配合挺好,刚要接触,一旁的周越劲伸手一推,秦西身子一歪,嘴跑偏了,樱桃没送到女孩嘴里,却挤在脸颊上,一下就挤破了。众人哄笑,两人只得喝酒挨罚。轮到肖潇雨,肖潇雨叫望月站着,自己坐着,从上往下对准了,一张口,把樱桃抛下来,自己张大嘴接。不料,一旁的关子冲瞅准时机就碰一下望月,三次都没接住,这一下就被罚了三杯酒。再轮到他们两人,望月含起一颗樱桃,就往肖潇雨嘴里送。肖潇雨极力躲避,众人一边就鼓劲,起哄。几个妹子喊着望月,望月,宽子他们就喊肖哥,肖哥。望月含着樱桃大气不敢出,找肖潇雨的嘴。肖潇雨左右闪躲,没注意宽子凑近来,在后面将肖潇雨头一按,肖潇雨没提防,望月的红唇一下就贴在肖潇雨嘴上。软软的感觉叫肖潇雨心里一震,一颗樱桃就被送到嘴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接下来,肖潇雨不再躲了,看望月把樱桃向自己推送的瞬间,快速的凑近。可宽子几个还是捣乱,不是推一把望月,就是碰一下肖潇雨,两人又喝了几杯。肖潇雨也看明白了,只有两人先抱在一起才能把外界的干扰降到最低。这一环节两人是喝酒最多的,肖潇雨感觉有点发飘了。
最后一个游戏是“找女伴”。规则是男士先用黑纱遮眼,几位女孩坐一排,男士靠手摸,确定自己的女伴。肖潇雨一听,心想这要是心雅就好了,一模头发就能确定。赶紧细细打量几位女孩,一看却傻眼了。五位女孩身材胖瘦几乎一样,再看发型,都是长发披散。再看脸型,都是长圆脸。肖潇雨就说你们怎么找来的这五个妹子,是五胞胎吧。众人就笑。游戏开始,肖潇雨发现其他几位对自己女伴都十分的熟悉,基本没出错,轮到自己,肖潇雨除了摸摸脸,其他部位不敢摸,结果第一回就错了。尽管肖潇雨努力辨别望月脸上的特征,要在短时间内和其他几位区别开来还是很难。结果是肖潇雨和望月又是喝得最多的。
肖潇雨又喝多了。站立不稳,满眼都是人,已经分不清谁谁。华士季叫望月扶肖潇雨躺在沙发上,上了杯浓茶让他醒酒。望月也喝得说话含糊不清,浑身瘫软,就趴在肖潇雨身上。华士季几个人在屋里说笑,喝茶。望月凑近肖潇雨耳边吃吃笑着对肖潇雨说,华哥在我们这有个外号,大家都知道。肖潇雨就问叫什么啊,望月说“花四季”呀——花开四季。肖潇雨笑笑说真够花的了。
一晃时间就半夜一点了。肖潇雨的手机响起,肖潇雨伸手摸手机,望月拿起来,随手就接了,接通就对着话筒喂喂两声。那头的文心雅一听是个软绵绵的女声就一皱眉,问你是谁。望月就笑,说你找谁呀。肖潇雨一下酒就醒了一半,抢过手机,推开望月。肖潇雨告诉文心雅自己的所在,叫心雅放心,一会就回去。文心雅不住问那个女人是谁,肖潇雨说是酒店服务员。
华士季劝肖潇雨不要回了,找个房间休息下。肖潇雨坚持要回,于是大家协商开一个大车一起送肖潇雨。出了夜总会,和几个女孩告别,望月两眼迷离,搂着肖潇雨不舍的样子。宽子叫人把望月拉走,几人上了一辆七座商务车。司机问旁边的华士季,怎么走。华士季转头问宽子,宽子说了肖潇雨的住址,司机启动车,向灯火闪烁的街道驶去。
远离繁华商业区,街灯越来越暗,到了护城河路,车灯照着两边成排的柳树,微风摇动枝叶,没有一点声响,四周静的可怕。猛然间,从前面的树后跳出几个人,挥动双手站到道路中央,车灯将他们的脸映得煞白。司机一个急刹,车轮尖叫一声,猛地顿住。车里所有人都睁开眼了。肖潇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张皇失措,问前面的华士季。华士季示意宽子几个下去看看。车门拉开,几人跳下去,走近前面那几个人。双方指指点点大声呼喝,对方很是张狂,毫不示弱。有人互相拉扯起来,旁边的人就围上去,冲撞撕扯,大声谩骂。肖潇雨一看,急忙说了句,我去看看。抬腿下了车,紧几步赶过去,叫住宽子。宽子正和一个脸上有道刀疤的人争吵,肖潇雨询问他事情原委,却听见对方中有人喊他名字。肖潇雨先是一惊,抬头细看,一下就认出这不是费小米吗,两人叫着对方名字就奔过。肖潇雨拉住费小米,“你小子怎么回事?打劫到哥们头上来了。”
费小米今天没打领带,整个就是一个混混装扮,他上下打量下肖潇雨,一身笔挺的西装,精致的领带,很是绅士,“可以啊,小雨,混得不错了。早听说你小子飞黄了,有钱有势啊。”
肖潇雨笑笑,“没法跟你比呀,开发商啊。”说完把他拉到一边,“你这是怎么回事?”
费小米低声对肖潇雨说:“你现在跟着华士季呐?”
肖潇雨点点头。费小米接着说:“我不瞒你,我和华士季有些生意上的过节,说了几次,说不成,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肖潇雨眉头紧皱,“这样啊!不过今天遇着我了,给我个脸面,带你的人回去,过两天我给你回话。和气生财嘛,冤家宜解不宜结。”
费小米嘿嘿一笑,“小雨你的好意我领,今天这面也给。因为我看你现在也是有头面的人物了。不过,这事怕是不好办,我等你两天,可以了吧!”
肖潇雨使劲握握对方的手。临了,费小米又说:“小雨咱俩是一个村出来的,都不容易,我敬重你。不过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好了!今天见了你高兴,有空我请你喝酒。”
肖潇雨不住称谢,然后叫回宽子几人,和费小米几个道别。
回到车上,华士季一脸阴沉,看见宽子瞬间就爆发了,“这费土包子,吃了豹子胆了,敢劫我的车,宽子,找几个人把他废了。”
肖潇雨赶紧劝,“华总,也没什么大事,说了两句都撤了。”
“他今天摆明了是冲我来的,宽子,记着这笔账,回头找他算。”转头对着肖潇雨一笑,“还是肖哥有面子,多亏了你啊。几句话就摆平了。”
“我和他小时候在一个村,他很早就跟他爹出来混了。也是很少联系。”肖潇雨说得很平淡。
“我知道这小子是为城西那个沙场的事,他和原来的业主吵翻了,一气之下,业主把沙场包给我。我答应给他点违约金,可这小子就是不干。”华士季忿忿难平。
肖潇雨听完,呵呵一笑,“那就是这小子不懂事了。华总,别和他一般见识,回头我劝劝他。”
“好,如果这小子向我道个歉,我可以把违约金再加点。”华士季对肖潇雨说。
肖潇雨在楼下和几人告别,然后自己晃晃着上楼。太晚了,怕打扰心雅,轻轻拿钥匙开了门,没敢开灯,就着月光,蹑手蹑脚往床边摸去。黑暗中却听见心雅不紧不慢地说:“下回还是别回的好,你也踏实我也踏实。”
肖潇雨一惊,停下来,一动不动。“哦,我以为你睡着了。”
“是,我睡着了,可你身上的香水味把我叫醒了。”文心雅说得轻轻巧巧,肖潇雨听完却是心惊肉跳。他走两步坐到床沿,拿手抚抚文心雅的脸,却不料心雅一把将他摆开,“别碰我!”心雅大声喊道。
“怎么了?心雅,我没闻到什么味啊。”
“是,你是闻不到了,你五脏六腑都被这味熏透了,自然是闻不到了。”
“哪有那么严重。”肖潇雨笑着说,一边就往床上躺。文心雅伸出右腿,一下就踹到他腰上。肖潇雨没提防,一下就被踹到床下。坐起来还要往床上爬,文心雅大声说:“我说过了,你要有香水味,就别回来。”
肖潇雨看心雅这么决绝,不想再惹她生气,便微笑着站起来,晃着身子到外屋去了。文心雅追出来,扔给他一条薄毛毯,然后反身关上了卧室门。肖潇雨就在外屋的地板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