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带露娜下山
肖潇雨第二天先去买了辆新的电动车，又打开手机APP，开始接单，开始送外卖。
午饭时先送了一单鸡蛋炒饭，又送了一单鸡蛋煮方便面。叫他大为吃惊是两个客户还都是居家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有点外卖等送餐的功夫，自己早把方便面，蛋炒饭做好了。
中午文心雅打来电话，说定的那几个高档电器问咱们还要不要。肖潇雨说要吧，不就是多跑几单外卖吗，喜欢就要。心雅说太贵了，不实用，买别的吧。肖潇雨知道心雅还是觉得贵，舍不得。最后心雅拍板不要了，让肖潇雨很是难过，觉得很是对不起心雅，暗自下决心还是要去想法赚钱。
下午就遇到一件奇事。抢了一单“上海小笼包”，一看地址不算远，取了货。路上又抢了一单“白斩鸡”，也是顺路，就一同取了货，一同送去。先到了“上海小笼包”客户，手机问客户在家，是个柔柔的女声。上了楼，敲开门，露出一张妩媚俏丽的脸，对肖潇雨上下打量一番，把门开大些，让肖潇雨进来。肖潇雨很客气地谢绝了。可女人娇声说要看看小笼包质量怎样，不让肖潇雨走。没办法等着吧。女人打开包装，看看小笼包，凑到鼻子前闻闻，就说小笼包味道不正。肖潇雨无奈走进去，拿起小笼包闻闻，很新鲜啊。女人不看小笼包却看着肖潇雨，眉眼轻浮，薄唇微笑，让肖潇雨很是不自在。女子一边看着一边伸手替肖潇雨掸掸衣服上的尘灰，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小哥长得这么帅，送外卖多没面子啊。肖潇雨冷冷地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女人又说，小哥不如每天来陪陪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哟。遇上花痴了，肖潇雨想，赶紧走人吧。肖潇雨告诉女人要是对货品不满意，可以找商家，我还得送下一家。说完就要走，女人却伸手要拽住他，肖潇雨害怕了，一个转身就出了门，紧跑几步下了楼，回头看看没有追来。路上，肖潇雨想起这个女人，简直是哭笑不得。心想，把我当什么了，我是王者，能轻易被这样的女色迷惑。再想就想到了露娜，是不是露娜故意考验我的，她有七十二计啊。呵呵，不管多少计，我只有一计——绝不中招。
晚上下班时，文心雅来找肖潇雨。肖潇雨对她说我发现一个吃功夫鱼的好地方，光一天我就送了好几份外卖，就要他家的鱼。说完骑上电车，带着文心雅，直奔而去，一路上骑得飞快，肖潇雨还没来得及换装，依然穿着外卖小哥的工服。还是把外卖箱拆下来，绑在前面，文心雅坐在后面伸手揽住肖潇雨。一个路口遇到红灯，肖潇雨跑得太快，刹车不及，差点撞到一个中年妇女。女人一脸怨气看着他，又看到后座上坐着的文心雅“噗”一声就乐了，说：“这世道真的是变了，送外卖还管送女人的，犯不犯法呀！”
肖潇雨听了，也给逗乐了，“大妈你真有想象力，可以做编剧了。比现在那些胡乱编剧强多了。”
“哟，那你这不是去送的呀！”妇人直盯着文心雅看。
“不送不送，放心，这个就是送也没人敢要，自己留着了。”肖潇雨扭头看一眼文心雅。文心雅呲呲笑个不停，伸了两只小手在肖潇雨后背使劲敲打。
功夫鱼终于吃上了，文心雅吃得很是开心，连汤都喝得没剩多少。吃完就瞪着大眼看肖潇雨，肖潇雨问：“你看我干嘛？还想吃我不成。”
心雅乐了，“我想问你吃完还要带我去哪？”
“送回家呗。”
“我要是不想回家呢？”
“不想回家就得睡马路呗。”
“肖潇雨你讨厌不！我俩去看电影，去网吧也行。”文心雅撒起娇来。
“不行啊，我晚上和大海约好要去见一个古董商。”
“啥时你又倒腾开这玩意了？”
“刚开始，没几天呢。”
“那里面水深着呢，你不怕淹死!”
“我不下水，先在岸边看看行吧！”
“你又受什么美梦暗示了，又琢磨发什么财啊。”
肖潇雨就笑，安抚了文心雅几句，就出来要送她回家。一路上文心雅从后面环抱着肖潇雨，脸温柔地贴在肖潇雨后背上。这让肖潇雨一下子有种内疚，他心里明白，心雅是不想叫他走，可是露娜在山上还等着自己呢。想到这里，肖潇雨就停下车，文心雅从车上蹦下来，不明白地望着他，不知他要做什么。肖潇雨把车支好，猛地一把抱住文心雅。心雅身子一下就瘫软，任由他抱紧，任由他使劲的亲吻。肖潇雨真想停在这里，不再走了。文心雅颤抖着说：“走吧，别在这里，回家去。”
肖潇雨推着车，拉着心雅的手慢慢往前走，一路上没再说话。到了楼下，肖潇雨拉过心雅，亲吻着她，喃喃地说：“心雅，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文心雅对肖潇雨总是很信任，从不怀疑他会撒谎，更不会去向大海证实。这一点肖潇雨清楚。可越是这样的发自内心的信任，这样绝对的真诚倒让肖潇雨心中有了种负罪感。他决定还是要找机会告诉她真相，不再欺骗她。
今晚练功时，露娜依然是只穿了裹胸，肖潇雨也露出了弦月印记。露娜一改往日惯例，来到肖潇雨跟前，双手在他后背运气合力。只见露娜双眼紧闭，暗自发力，嘴唇微动几下。两个时辰后，肖潇雨直觉得体内热气奔涌，左冲右突，头顶袅袅之气升起。顿觉混沌大开，身轻气足。露娜收气回力，长吐一口气出来。然后对肖潇雨说：“小雨，今晚我对你体内注入了明气，气转五脏，冲开关脉，可能会有些不适。稍后你需静卧一晚，不要走动。待明日你就会功力大增一成。”
肖潇雨一听很是高兴，见露娜为自己运气略显疲惫，很是感动，忙对露娜说：“姐姐辛苦了！你也好好歇息会。”露娜就靠在一块石头上，肖潇雨躺在她旁边，两人静静地抬头看天。肖潇雨突然想起对文心雅说的要回去的话，手使劲撑地要起身。露娜忙阻止他。“不要动，好好躺着。小心伤着内脏。”肖潇雨无奈不再动了。四下很静，肖潇雨看着露娜开口问道：“姐姐，你说做王者真的很重要吗？”
露娜看看他平静地说：“人都是为使命而生，如果你的使命就是成为王者，拯救苍生。你说这个重要吗？”
肖潇雨接着问：“要是这个使命需要很多的付出，比如爱情，甚至是生命，你觉得值吗？”
露娜惊疑地看肖潇雨一眼，“这还用问吗？小雨，你是为使命而生，你要有这个准备。”
肖潇雨迟疑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露娜伸手抚了抚肖潇雨的头。
肖潇雨找出手机想给文心雅回个电话，才发现没有信号。
天亮了，经过一晚的休息，肖潇雨精力大增，心情也兴奋异常。对露娜说要带她下山去逛街。露娜一听，高兴得欢蹦乱跳起来。转进山洞说去换衣服，等出来就叫肖潇雨看好不好。肖潇雨一看这不就是那套“紫霞仙子”吗？肖潇雨就说，这个颜色太扎眼了，就说还是喜欢“月光之女”那套，纯净，脱俗。露娜就说，好吧，你喜欢就行。转身又进洞了。等穿了那身月白色的“月光之女”出来，在肖潇雨面前转了几个圈。肖潇雨看着胸口太低，裸露出来的雪白胸脯，还有下摆开口太大，露出的细白长腿，一下子局促起来。吱呜着说你们那的衣服怎么都这样呢。露娜问怎样了，肖潇雨不好直说，就说你们那的布料很贵吧。
两人下了山，好在清早上山人不多，可还是有人直盯着露娜看。让肖潇雨好不自在。他想起露娜曾经告诫的，和她要保持距离，有意和露娜离远一点。打车时让露娜坐在后座，司机不住往后瞅，肖潇雨就不断提醒司机——小心前面。
到了市区，人流渐渐多了。远处的，近处的总有人拿眼光往露娜身上扫来扫去。露娜只对周围的高楼，街道两边的彩旗招牌感兴趣，对身边这些盯着自己看的人好像无视。跟在肖潇雨身后边走边看，一脸的兴奋，好奇。时不时追上来问肖潇雨这个大楼是干什么的，那个店铺是卖什么的。肖潇雨想让露娜隐身，可一想带人家来逛街，是叫她开心的事。让人家隐身跟在身边，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这和两个瞎子没啥区别。走了一截感觉饿了，就带露娜进了一家快餐店。在周围人们的眼光中，两人坐下，露娜依然是四处巡视。肖潇雨点了两份包子，鸡蛋汤，很快就端上来了。肖潇雨吃得很快，想吃完赶紧走。可是露娜拿着包子左看右看，还没吃呢。肖潇雨便拿起一个包子，掰开了，往露娜嘴边送去。露娜犹豫着张嘴咬了一口，慢慢地嚼了几下，一下子顿住了，突然大声说：“呀！真的很好吃呢！”话音刚落，伸手抓起包子，送到嘴里，两口就吃完一个。三个包子一眨眼功夫全没了，然后就看着肖潇雨。
“没吃饱吗？”肖潇雨问。
露娜点点头，肖潇雨起身去柜台再要了一份包子，回来正看见露娜趴在桌子上，嘴对着一碗鸡蛋汤使劲吹。飘在汤面上的蛋花被吹得来回打转，露娜看着，嘴里发出天真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们都停下来，专注地看着她。肖潇雨马上制止住她，拿起一个白瓷勺，瓢起一点汤送到露娜嘴边。露娜轻嘬一口，不住地点头，要肖潇雨再喂她。肖潇雨看见四周人们热辣辣的目光，把勺交到露娜手中，示意她自己来。第二份包子上来了，趁着露娜专心吃包子的空，肖潇雨掏出手机要给文心雅打个电话，奇怪的是还是没信号。不对呀，肖潇雨心想前几天刚交的话费，不会欠费。重新启机，还是没信号。三个包子吃完了，鸡蛋汤也喝完。肖潇雨不再问吃饱没有，结完账，领着露娜就出了早餐店。没走多远就是一家服装店，肖潇雨下定决心带着露娜进了店。进去就凑近露娜耳边对她说：“你的‘月光之女’虽然漂亮，但是太宇宙了，你还是入乡随俗，买两件我们这的衣服吧。”
露娜竟然毫不反对，兴高采烈地上前就去翻衣架上的各类服装。肖潇雨忙过去帮她选，挑出两件宽松肥大的连衣裙，说这个适合她，飘逸，仙气。露娜点点头，拿着裙子，转着圈不知怎么换衣服。肖潇雨带她进了更衣间，站在门外大声喊着，教她怎么换。女导购热情地进去要帮忙，刚进去就听见露娜惊叫一声，导购闪身退出来。对肖潇雨说，不叫我进去。肖潇雨就笑。
换了身白色的连衣裙，说是连衣裙，那宽松程度类似阿拉伯妇女宽松的大袍了。露娜拎着松松的下摆低头左看右看，肖潇雨不住地点头连称“挺好”。把“月光之女”包好，装包里，肖潇雨替她拎着。露娜连蹦带跳往前走，开心极了。四下关注的目光少了许多，肖潇雨也轻松不少。这个时间段正是送外卖的黄金时段，大街上难免会遇上同事，肖潇雨也不敢和露娜太亲近始终不即不离地跟着她。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前面人起了堆，拥挤着往马路上瞅。肖潇雨顺着人们视线看过去，马路上排着一大溜一色的豪车，中间一辆，扎着彩带，还粘着好多鲜花，车队两边还有两队摩托车护卫。据说那摩托车都是进口的，价值不菲。威风凛凛，霸气十足。长长的的车队慢慢招摇过市，很快就堵了马路，本来就是闹市区人又多，看热闹的停下来不走了，越堵越多。人行道，自行车道全是人，动弹不得。车队还在缓缓行进，有两个警察在前面维持秩序，好让车队不至于停下。露娜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就问肖潇雨：“发生什么事了？有贵宾出巡吗？”
肖潇雨没好气地回道：“什么贵宾，我们这的贵宾是种狗。是有结婚的，接新娘的车队。”
“呀，结婚可以这么豪华。比我们那的总督出游还排场。”
“是啊，因为国家号召人人平等，不分等级。有些人就要出位，利用各种机会显示自己的高贵。”
“结婚是很神圣的，所有的仪式都要表达生命的敬重，爱情的圣洁。哪能这样炫耀，弄得花里胡哨。”露娜愤愤然。
“是啊，我最讨厌这样炫富的家伙。钱能代表高贵吗，只能表现人们的低俗。”肖潇雨也是一脸的蔑视。
露娜看肖潇雨气氛难平，悄声对他说：“我去教教他们，让他们知道婚礼的庄重是啥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