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阳春三月春光好
“陆姑娘，你院儿里伺候的林公公不甚落水死了。湖边儿上的冰面薄，他落了水去这会儿都结冰人了，怪吓人的。”
陆拂瑶瞪大眼睛，心里还挺纳闷的，怎的那林公公就死了？
昨夜他为何要去湖边？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真是不甚落水还是有人推了？
林公公不是一个善茬，得罪的估摸不止她一个。
陆拂瑶定了定神便是了伤心与关切道:“怎的会如此？昨儿晚些时候我还见他好好的，怎么去了湖边又落了水去？”
“可不是说嘛，也不知是怎的呢。昨夜天黑，他或许是不小心摔进了湖里去了。姑娘莫惊着，内务房的大太监派人将他的遗体打捞上来送出去了。内务府的人说，这事儿福晋那边也不通气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免得惹了主子们心烦。”
陆拂瑶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小华子离开，陆拂瑶巾帕放在鼻尖看着他走远，眼珠子转了一下，这林公公就这么悄儿么声的死了，不知道后头有没有猫腻。但怎么着一个碍眼的人不在了，倒也挺爽快。往后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就自在了。她嘴角一抽抬了抬眉，提着食盒前往膳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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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说快不快，说慢嗖的一声。
梅林中见到的事儿，林公公的死，陆拂瑶很快就忘记了。她操心的都是自己每天如何平安的度过。
四爷年前的一个月很忙。就大年三十那日见了四爷一次。就再也没见过他。
直到春三月，也没谁来传着侍寝，罢了罢了，她也不在意了。怎么着熬过了一个碳火不足的冬天，就是陆拂瑶的胜利了。
脸上的伤口已经全好了，她身边没了林公公，独居在这院儿里，孤家寡人的倒是落得自在。
偶尔去院子里逗闷子，和小太监小华子熟络了，托着他要了些菜种子和花草种子备着待春月种在院子里，这院儿里还有一个空置的小厨房的，柴米油盐锅她都托了小华子弄来了。还好手头还有点物件儿。因为长身体，肚子饿的快，实在不行就给自己加餐。
小华子出府的时候，陆拂瑶还会让他稍带着书籍册子解闷，小华子不识字，只当是碰到街市有书卖就撸过来几本来给她瞧，有时候还会中彩带了春景儿黄来的，让陆拂瑶看着烧乎乎的，不过挺有意思。
这些日子，除了没有四爷，陆拂瑶还过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糟糕。
阳春三月，阳光好，这会儿陆拂瑶趴在床上看小画册，腿摇啊摇着，心情不错。
***
今儿下了早朝，四爷跟着康熙爷一前一后进了乾清宫御书房。康熙爷一甩龙袍坐在龙椅之上，威严之貌。
虽已经接近暮年，却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康熙爷，不愧是赫赫有名马背上的战皇，一代明君。
四爷耍袖官服福身再次行了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起来吧。”康熙爷不仅面色威严，就连语气亦是严肃的。他并不会与皇子太过亲近，对阿哥们治律甚严。
“谢皇阿玛。”四爷坐下。
太监总管魏珠请了两杯茶盏放在桌上，便候在了一旁去了。
四爷将折子呈给康熙爷:“皇阿玛，这是您交代的漠北策略案头。请您过目。”
皇阿玛有意向修订《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从而稳固西北，指定让他督办关于漠北安定策略的案头。
康熙爷一向对漠北重视。当年他亲自出征平定准噶尔，噶尔丹兵败自杀，多年动乱的北疆，由此趋于宁静。但他也料定准噶尔贼心不死，防他部卷土重来扰境，故要加强西北防范，修改策北略。
康熙爷打开折子细细的看了随后放下折子神情舒展:“胤禛，这案头你写的不错。”
康熙爷的肯定很难得，他一向不随意夸奖谁。
四爷回道:“实则大多数都是张延玉张大人所写，我只是照搬罢了。”
康熙爷看向他转动手中的檀香木珠子:“你倒是不邀功。”
四爷浅浅笑了:“儿臣举荐张大人来修订平定攻略，您看可合心意？”
“张延玉的思路颇得朕心。朕就让他入了南书房，主理修订攻略之职。”
“皇阿玛圣明。”
四爷举荐了张延玉，不仅是知人善用，张延玉虽一路仕途坦荡，但他在朝廷之中还未受之重用，若是因此他得了重用，自然会记得他的举荐之恩。
四爷虽还未对皇位太过期待，但朝廷之中树几个知他恩的能人之才，还是有必要的。
康熙爷又转而道:“胤禛，胤礽在咸安宫可还安分？”
康熙爷果然还记挂着胤礽，毕竟是嫡长子，多了很多的期望。
他知道四爷与胤礽关系不错，刻意从他处打听他的消息，实则他想知道胤礽的消息很容易，胤礽是大阿哥胤褆看守的，问他也尚可。
但他却偏偏问和胤礽关系不错的四爷，必然有他的意思。四爷心知肚明，并且已经有了思量。
四爷回道:“儿臣前儿去看了他，这几个月他每日研读诗书，抄写佛经，习文练武从不停歇，看着倒是比过去还精神些，他在为之前行事鲁莽后悔不已。常在儿臣面前提到辜负了您的期望。”
康熙爷的神色好看了些，低头捏了捏眉间:“得了，回去歇着吧，朕也有些乏了。”
四爷起身拱手道:“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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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乾清宫出来。胤祥在门口侯着呢，天冷，他也没进了殿里。见到四爷，老十三笑的分外明媚。
“四哥，你做的案头该是让皇阿玛很满意。”
四爷唇角微勾:“为何不与我一同进去听听皇阿玛的教训？”
“不用进去的当然躲远一点，看到皇阿玛我都不知道手搁哪里。”
虽说康熙爷一向喜悦胤祥，多次带着他出巡，但严父总让儿子不敢太过亲近。
胤祥的这种心思四爷也懂，他看着胤祥，轻轻的拍了拍他了肩膀。
“四哥可是要去永和宫给德妃额娘请安？若是你去，我也跟着去。”
提到德妃，四爷的脸上重新挂上清冷之色。
“不去了，昨儿才请了安，坐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
胤祥自是知道四爷与德妃之间的关系疏离，胤祥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往宫外去，他边走边道:“二哥废立以后，各方势力都在较劲呢，皇阿玛身边的魏珠，最近和八哥走的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