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虚无缥缈的关联
夏聆咬着嘴唇，盯着三尾，不敢打扰他。
苍陨变为人形后，就一直站在死者头部的位置，九十度垂直目光紧紧的用他那独有狭长的眸子，仿佛透过瞳孔能看穿什么。
这姿势保持快半个小时了，夏聆也受他的影响大气不敢出，像两个雕像一般，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晃了晃自己发酸的脖子。
“你近期有没有去过修罗场？”苍陨姿势依旧没动。
“没有。”夏聆条件反射似的，脱口而出，生怕苍陨不相信，还特意补了一句“真的没有。”
苍陨终于不再盯着尸体了，转身找寻座位，他需要休息一下。
调整好了紊乱的气息，他开口道。
“不是很强烈，但我隐约嗅到了微微的煞气，你若是没去过修罗场，那便不是你身上的。”
“煞气？你确定？”夏聆惊讶的问。
“不敢确定，味道太淡了，也或许来自冥界。”苍陨说道，这个‘凶手’很小心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连带有猫类基因，可以说对气味很敏感的苍陨都只嗅到丝丝，可见，‘它’并不属于低级的残次品。
“如果来自冥界，一旦吸食灵魂，它可就变成厉鬼了，将永生不能进入轮回道，唯一的惩罚就是魂飞魄散。”夏聆接着他的话说。
“我并不十分确定它来自哪里，可他确实没有灵魂，空躯体一个。”
“铃铃铃———”
“喂？”夏聆按下接听键，是宋荣浅的电话。
“夏聆，现在有时间么，想让你来一趟乾蒲大学的第三教学楼。”宋荣浅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平静的响起来。
“现在？发生什么事了么？”这么急，夏聆奇怪的问。
“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好。”
“嗯，那我派徐思庆去接你。”
挂掉电话，夏聆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江可幸第一起案件，现在这名身份不详是第二起案件，现在时隔不过一周，出现了第三起案件。”
“你怀疑这中间有关联？”
“我听过宋荣浅的简易描述，有些蹊跷，无论是证据还是线索全部都连不上，而且现场除了死者本人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的任何踪迹，仿佛刻意隐藏，第二个案发现场我也看过，死者有被掩盖死因，人类既然察觉不到真正的死因，那他为什么还要刻意隐瞒呢？模仿人类的做法对他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他有一定要这么做的必要。”三尾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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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
宋荣浅给他个手势，示意他等下在说。
由于副队被宋荣浅调去接人，所以他是临时被抓包过来顶替的，跟宋荣浅作报告他内心当然忐忑不安，无形的压迫感至上而下。
还好宋荣浅没直接要他讲话，他还有准备的空间。
“怎么样？”
季纹姝几乎有些绝望，但职业操守撑着她的颜面“现在是下午两点零四分，预估死亡时间十二点到一点左右。”
“午休时间。”报案时间是一点四十分。
“我只能说，她的死法跟上一起案件完全一致，死者是在死后才人为制造勒痕。”季纹姝又检查了她的双眼，瞳孔正常性的死亡放大，没有充血迹象，无表面挣扎痕迹，但她的死亡地点，却是人类赋予它意义的有着神圣之称名义的教室讲台前。
“队长，人带来了。”
徐思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侧身让夏聆走进去，这教室的门口依旧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怎么还有只猫？”
“额．．．我弟的。”
宋荣浅没在问下去，也不想问，因为他说过他不喜欢宠物。
他抬手招来刚才那个人，告诉他可以开始说了。
“死者姓名周妍，年龄二十一岁，就读于乾蒲大学大四学生，目前还居住在学校的宿舍，今天本来在两点到三点半之间是有替课的，所以提前来到了这间教室，接着随后到达的学生就发现了她死在这间教室里。”
“目击证人呢？”
“奥，还在做笔录，我马上去叫过来。”
“嗯。”宋荣浅心想道，现在的年轻人的办事效率还算是满意。
“队长，她叫何瑛，就是她最先发现尸体的。”
宋荣浅摆手示意他可以先去忙别的事了，然后回身问道有些抽泣的女孩。
“你除了尸体，还看到了什么？”
“没有．．．．我只看见了她．．．．．警察先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何瑛说着说着情绪又失控了起来，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夏聆看着她哭，一副习以为常，习惯就好了，这种话她虽然说不出口，但是心里的情绪旁观大于同情。
“你认识死者么？”
“认识．．．不．．”何瑛突然改口“其实是通过小幸认识的，小幸和她是朋友，而我和小幸是高中同学．．．．”
“你们平常有交流么？”宋荣浅问道。
“原本也是有的，但是自从小幸．．．．”何瑛实在说不出口“那之后就没在联系了。”
看不出什么。
“她在学校里人缘怎么样？”
“这．．．．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尔和小幸出去的时候，才见过几次面而已。”何瑛说道。
“你认为她性格怎么样？”
“挺好接触的吧。”
“她对江可幸怎么样？”
何瑛想了想，似乎在回忆“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她都对小幸表现的很关心，无论是吃饭还是逛街的时候，小幸说累的时候，她就马上说要回去了。”何瑛擦干眼角的泪，表情稍缓和，似乎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夏聆无聊似的，都是些琐事，她也没兴趣听，但话虽如此，她对尸体也同样没兴趣，目光开始到处乱看。
宋荣浅瞟了一眼夏聆，老是有些小动作，看样子是开始不耐烦了。
“她在学校里有没有跟谁发生过争执？”
何瑛摇摇头，一方面表示自己也没见过，一方面表示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这些细节，毕竟和死者也没有很深的交集。
宋荣浅点点头，叫来徐思庆“把人带下去吧，然后找个女警给她再录一份口供，你在旁边盯着，主要围绕死者和江可幸的关系，还有．．．”宋荣浅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江可幸以前的性格之类的。”
“好。”
待徐思庆走后，宋荣浅又吩咐几个人将尸体抬回局里去，虽然说两次手法相同，但必要的法医报告还是要写得。
季纹姝也多不留了，跟这大队伍回去了，临走前还给宋荣浅使了个眼神，她冲夏聆的方向怒了努嘴，然后就一脸憋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