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亲属关系的法律基础

在传统上，血缘和土地这两个基础是并存的。最近，成文法又成为亲属关系的基础之一。有关家族主义关系的血缘和地缘的家族主义习惯（familist custom）沉淀成为法律，却没有提高血缘和地缘的效率。习惯法（customary law）在凤凰村的施行之所以令人相当满意并且很有成效，是因为它是由地方当局强制执行的。地方官员通过原先与村民之间的接触对其情况了如指掌。

当满清王朝的立法者寄希望于通过编纂法律来控制家庭生活的时候，他们接受了汉民族中普遍流行的家族主义习俗，为了维护统治权威只是对其做了必要的修改。鉴于贾米森（Jamieson）已经翻译并注释了《大清律例》（Ta Ching Lu Li）中有关家庭的所有重要部分，在此便毋庸赘述那些家庭主义组织（familist organization）方面的法律问题了（Jamieson, 1921）。

习惯法在社会舆论的支持下已被演化为成文法，其部分原因是社会舆论（community opinion）对个体行为的控制减弱，进而导致新的规范和准则被引入现代中国人的生活中。家族主义所奉行的成文规定，理论上由省级的警察权力予以支持，在实践中只有几点能被察觉到，如土地转让、继承、赋税和婚姻等。一般来讲，人们坚持习惯就是习惯，习惯不是法律。然而我们必须承认，法律作为家庭主义组织和行为的依据，是社会生活迈向现代化的一个重要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