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所有相遇,都恰逢其时
感情就像一家旅店,我们只是途经的住客。不管住一天,还是住一年,大多数的结局,都是告别在明天。没有分别的,也要一起搬去另一家店。朝夕相对,等待相厌。当然,也有人,干脆自己买一个铺面。再找一个做伴的人,挣点钱。而所有热烈的回忆,都只能留在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旧房间。
李宗盛给莫文蔚写了一首《阴天》。歌里说:“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感情这回事,就是如此,李宗盛最懂。他笔下的歌,犹如家常,却总诛心。我忽然想到,他和林忆莲分开那么多年,是否也曾有过某个深夜,会怀念彼此还在的从前。
世间人,大多相似,难敌一个“情”字。感情又是世上最难做好的事。能得周全,已然不易。大多时候,爱就是痛。痛如掌心剜肉。能狠心下手的人,极少。纵是剜去了那一块肉,也是会终身留疤的。并且,低眉俯首之间,那伤疤便会悚然入目,时时刻刻提醒你昔日蚀骨的痛。
岁月与人心,总是两相嫉恨。
也许是我有些危言耸听。在感情世界当中,我素来不是乐观的人。每一段感情的开始,我总是会把期望降到最低。更是从来不敢轻言一生一世一辈子。以为这样,便可避去两两散场时尸骨无存的绝望。然而,那一颗心又时刻提醒自己这样是不对的。爱,理应是一件令人充满希望的事情,不该遭此惶遽。
然而,大多数时候,我们所遇见、历经、旁观的,总是两个相爱的人把彼此折磨到精疲力尽。我不相信会有人在爱情当中无一点私心,因为它原本就是一件私心好重的事。恨不能时时刻刻占有,恨不能生生世世占有,恨不能下一辈子也不放过。只是,世间人与世间事从来就不是凡胎肉身的你我可以掌控的。
有时,连自己的心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掌控别人的?可人总要持有一颗明媚的心。你待情分温柔,情分才能够回馈给你温柔。这是某年遇到的某个人教会我的道理。总会有那样一个人教给你一些正面的东西。且不说刚好遇到对的人,我绝不相信,会有人终其一生也遇不到一个好人。
在感情里,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好好活在当下,用一颗坦诚并宽仁的心,去与别人相爱。真心,并宽心。失去,总被误以为是突如其来的,其实是缓慢的。如此,我们不是理应让这缓慢变得更缓更慢一些吗?最好是缓慢到连你我老去的时候,它也依然尚未来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斯蒂芬•茨威格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写道:“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像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绷紧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耐心地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世间情爱之痛楚与佳妙,尽在其中。说一万遍我爱你,不如好好在一起。多年之后,关于曾经的甘苦爱恨,最温存的追忆大概也就是问一句“我想念你的时候你是否也在想念我”。愿各位闲时读到此书,能有所拾获,也愿所有人,还能继续乐观地相信,这世上仍有天长地久。
假如,这本书让你有瞬间触动。
那么,请给我一点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