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沉入梦境

一方城墙，一座谯楼，一片集市，城下人为生计忙碌，楼上人在看城下人，亦是思索。

“你看这四境之内谁人不为生计而忙碌，尽管贫穷，却不自甘堕落，放弃生活。”老者捋了捋又白又长的胡须，似乎是在叙述一个极为深刻的道理。

“这又与我何干？我如此模样还不是那些人类所致。”年轻蔑一笑，话语里充满着鄙夷。

“唉，执迷不悟，那也就只有一种好让你清醒清醒了。”老者忽然长袖一挥，点上年的睡穴，年一时没发觉，便着了老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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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里……

是梦吗？

他暗自观察四周。

那……那是他曾经他居住的深海。小珊瑚！那是他的小珊瑚！

阿珊！他想开口喊她，却发现他的声带似乎被封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他想伸手跑过去抚摸那棵珊瑚株，却发现他的手如同虚影一般从中穿过，触碰过不到，可望不可即，他苦涩地笑了。

忽然有一道红色的身影从他眼前闪过，便觉得莫名的眼熟。

一棵水藻的后面藏的是那纯洁善良的心啊。

那是他的人形，没有回忆，似乎都淡忘了曾经。

他与她初见，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珊瑚，只因他喜欢那绚丽的红色和她活泼不羁的性格。

“嘿，你盯着我看干嘛。”小珊瑚咧着嘴，爽朗一笑。

“我……我才没有呢，我只是在……”年不经意触碰她的目光，眼睛便躲躲闪闪，脸也羞红了，粉嫩嫩的，却不敢直视她。

“我知道，你在看我嘛！”

年低着头，缄默不说话，粉嫩蔓延到耳垂。

“我们一起去玩吧！”

……

曾经的活泼天真，与她的岁月静好，还有那耀眼的红太阳，只能把它锁在心里，封存在记忆中，却不敢去回忆。

“阿年，你看你看那烟火多漂亮啊！要是我能天天看到多好啊。”

“那东西，稍纵即逝，不值得看。”

“哦。”她失落了。

自那以后她便再没有提过这事了，只是一脸憧憬地看着，然后痴痴地笑了。

或许祸患就是从这里埋下的吧。

他没有想到，她竟会在他生辰之时偷偷溜出去，他急了。

“阿珊，小珊瑚，你在哪儿——”海里一次又一次的呼喊，最终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回音。

“你说好要给我庆生，今天是我的生辰啊……你忘了吗。”句句呼喊最后化为呢喃。

……

看着这一幕幕的闪过鼻子便有些发酸，原来他们的曾经是那么的美好，如今回忆起来也没有太晚。

可惜小珊瑚不在了，梦里的人儿走了，曾经美好回不来了，最终还是晚了。

曾经幻想着她只是好奇，想要自由，想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和绿草如茵，想去看那绚丽的烟火……可等了她一天又一天，最终等来的是一个又一个打击他是真相！

小珊瑚被人类带走了！只因为她美丽的植株，不菲的价值。

这就是为什么他必定在烟火最绚烂之时去报复人类！

不仅如此，人类大量捕鱼，曾经那五彩斑斓的深海，再也看不到昔有的景象，只是几条鱼半死不活地在海里游荡。

他去寻找她，结果得到的却是他被大户人家当成能变成人的妖怪而被当众烧死的惨烈消息。

珊瑚能变成人，何错之有？你看她多美，你怎么忍心？

心也便渐渐对人抱有怨念，便被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