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全班第一
打架事件发生的三天后，致名中学初三年级迎来了中考摸底测试。
考场里，林然看着手中的英语卷，不由得松了口气。
前世他的英语水平可以说是奇差无比，中考28分、高考才12分。
但上了大学之后，为了拿下四六级英语证书，他在英语方面下了不少辛苦，现在的水准，应付初中的英语卷还是没问题的。
“哎，这些题你会做吗？写的这么认真。”
后面一个女同学撞了撞林然的背，一脸的不相信。
在她的印象中，林然的英语成绩一直是全班垫底。平时不论大小考试，轮到英语的时候就趴在桌上睡觉，教导主任来都没办法，根本啥都不会啊。
林然随口说道：“瞎写的，能蒙三十分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女同学轻笑道：“我看三十分都不一定吧，平时不都是二十多分嘛。”
林然：“......”
“铃铃铃！”
开考的铃声响起。
监考老师关上门，林然也在试卷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然。
......
“说，你到底有没有抄？”
安大鼻子站在教学楼门口拦住了林然。
今天是摸底测试的第二天，成绩已经被迫不及待的老师们批阅完毕。
安大鼻子手里攥着班级的成绩单，脸色铁青。
林然瞥了一眼安大鼻子手中的成绩单，心里估摸着自己排在多少名。
英语和数学对于考过了四六级和高数的他简直小意思，物理和化学忘掉很多，但这两门卷子的总分值并不高，应该不会给他拖太多后腿。所以......他应该有前十名的把握吧。
“别以为你不出声就没事，这种事是诚信问题，现在只是个摸底测试你能抄，中考你能抄的上？”
安大鼻子唾沫星子差点淹死林然，林然背着书包也不说话，跟着安大鼻子走进了教室。
他也想过有什么法子能解释自己成绩如此迅猛的变化...
后来发现，只有鬼上身能解释。
算了...
“砰！”
安大鼻子把厚厚的一摞数学卷摔在讲台上，目光扫了一眼教室，当看到偷偷溜到座位上的林然时，眼里闪过几分怒火，语气不满道：“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大家看看自己的成绩，啊？考成什么了？难的难的不会，简单的简单的做不对。还有的同学摸底考试都要抄，平时学成什么样谁还不知道？用得着自欺欺人吗？”
“现在，我从最后一名开始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学上来领试卷。”
安大鼻子掸了掸成绩单：“王宏新、18分。”
靠后的座位上，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站起来，一脸沮丧地领走了自己试卷。
班级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安大鼻子眼睛一瞪：“笑什么笑？你以为你们考的很高吗？宋兵杰、21分，你还有脸笑？他倒数第一、你倒数第二。”
带着黑框眼镜的宋兵杰顿时不笑了...
“王志超、30分。”
“刘学建、48分。”
“贺敬龙、54分。”
安大鼻子念过去二十多人，有的人渐渐发现了不对。
似乎......排名垫底的那几个人里落下了谁...
梁凯胳膊上缠着绷带，举手道：“安老师，林然的试卷还没发呢。”
对...是林然！
很多人都想起了这个倒数第一专业户，他的数学成绩...从来没上过二十分。
林然对梁凯这种幼稚的行为有些无语，摸摸鼻子没说话。
安大鼻子冷笑道：“梁凯，你自己也就考了38分，数学倒数第七，不反省自己反而关注其他同学的成绩？难怪你学习越来越差。”
梁凯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不敢再接话。
“林小艺、98分。”
安大鼻子继续念着...
“第三名卢苑、102分。”
“第二名蒋海涛、106分。”
“什么？蒋海涛才是第二名？卢苑第三？”
有的同学在窃窃私语，口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
三年来，数学第一名第二名的宝座都是由蒋海涛和卢苑摘取，不论大考小考，从没出现过变化。
今天，这是要有意外发生了吗？
可是很多同学想了个遍，学习成绩前几名的同学，都已经领走了试卷了。
那...剩下的那一张试卷是谁的？
林小艺撞了撞林然的胳膊，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喂，你还没领数学试卷，剩下的那张第一名不会是你的吧...”
“什么？林然的？”
考英语时坐在林然后面的那姑娘耳朵尖，听到了林小艺的话。
这下，全班都听见了...
安大鼻子咳嗽一声，不情不愿道：“这次数学考试第一名，林然、120满分。”
哗....
班里有椅子倒地的声音。
正在喝水的刘学建险些喷出来，死党数学竟然考了满分？鬼上身了吧...
林然从讲台上取下试卷，回到座位，林小艺立马探头过来：“说，从哪儿弄到的数学卷答案，居然考了满分。”
林然苦笑道：“摸底测试去哪里弄答案啊，卷子是我自己写的。”
“自己写的？”
林小艺满脸狐疑，但是见到林然十分肯定的点头，这才半信半疑道：“你之前数学不是经常考十多分吗？这才多久啊、居然能考满分了？是不是鬼上身了...”
“十多分？鬼...鬼上身？”
林然瞪大眼睛，险些没被林小艺的话雷到。
“我、我什么时候考过十多分，最差那次也是二十分好吧。”
“哼，十分和二十分都差不多啦。”
林小艺撇撇嘴，拿着自己的试卷和林然的试卷开始核对错题。
林然只好默默地揉着额头，一脸无奈。
鬼上身？
分明是重生好吧。
......
接下来一天的课程，每个老师都拿着试卷来公布成绩。当天没有课的老师，专门抽课外时间来发试卷。
直到物理和化学的成绩出来后，人们才从麻木中恢复过来。
“林然总分多少了？”
卢苑算完自己的八门课成绩，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后座位的林然，小声地问一旁的女孩儿。
“我去问问安梦。”
女孩儿离开座位，走到了林然的左前桌，考英语时坐在林然后面的那姑娘的桌子前。
姑娘叫做安梦。
不安稳的安、白日梦的梦。
“安梦、你问问林然他总分多少啦。”
姑娘小声道。
安梦睁着大眼睛道：“你自己问他嘛。”
姑娘犹豫道：“可是、我们不熟，连话都没说过。”
安梦哦了一声，带着一抹逞笑道：“怎么，春心萌动了啦？”
姑娘脸蛋瞬间通红，有些着急，结巴道：“不、不是我问，是我帮卢苑问呢。”
“哦...卢苑呀。”
安梦故意拉长音节，眼睛眯成月牙弯。
姑娘着急地跺脚：“安梦，你、你再这样我不理你啦。”
安梦扑哧一笑：“不逗你啦，我帮你问问。”
说着，安梦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林然身后。
“喂、大懒虫，阳光明媚、一个大美女站在你身边，你睡得着吗？”
安梦将林然摇了起来。
林然把掉在桌子上的纱布贴在头上，迷迷糊糊问：“干啥？我英语这次可没考二十分。”
安梦看着林然现在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你说你，头上破了一点儿皮贴了两天纱布，人家梁凯都成大花猫了也没你这么矫情。”
不远处，拿着计算器一道题一道题算分的梁凯嘴角一抽，原本找出两分错判题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林然指着头上的纱布耸肩道：“不懂了吧，这可是我挨揍的证据。”
梁凯：“......”
安梦背着手绕着林然转了一圈，啧啧称奇道：“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这么阴险啊。”
“哈哈、这怎么能叫阴险呢。”
林然干笑一声，这才问：“你找我什么事？”
“问问你总分多少了，本姑娘瞻仰一下下...”
“安同学，我感觉语文老师要是知道你的实际用词水平，绝对会吐血三升。”
“快说嘛，不然我把瞻仰改成悼念了。”
“考了三百分多一点吧。”
林然思考了一下才说。
“那具体多少分呢？”
安梦追问。
林然咳嗽了一声才快速道：“六百零七”
“多少分？六百零七？这就是你说的三百多一点？”
安梦脱口而出，语气中又是惊讶，又是被捉弄后的小羞愤。
然后...
这一嗓子...
全班又沸腾了。
六百零七吗？很高了...卢苑抿嘴想着。
晚饭时，林然照例去食堂买了两个馒头，又到校园超市买了一袋咸菜，拎着自己的防爆水杯坐到班里开吃。
他已经连续这样吃了三天，兜里的饭费和生活费几乎没动过...
2010年是风云际会的一年。电子商务与社交网络平台蓬勃发展，日后叱咤外卖领域的MEI团网正式诞生、互联网大佬间各种PK......前去纽股、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不胜枚举。
这是很多创业者坐在“风口”上起飞的一年。
重生之后的林然，仅仅依靠细枝末节的记忆、旁征博引的理论，根本无法实现财富的快速积累。
他需要启动这一切的资本。
而手中的这一千多元，成了他手中唯一可以运作的筹码。
......
“喂，林然、赵燕的饭买多了，这份给你吧。”
林然从遐想中回神，却见是班长卢苑俏生生地站在他桌子前，递给他一份盖浇饭。
“那个，班长不用。我吃过了，谢谢你的好意啦。”
林然笑着婉拒，心里却稍有温暖。
前世和他卢苑的交集虽然不多，甚至三年里都没说过几句话。但她的好心肠是所有人公认的，多年之后的班级聚会，也是卢苑才能把众人联系在一起。只是那时的他穷困潦倒，根本没脸去参加老同学的聚会。
“盖浇饭我们也退不了，你们男生胃口好，就帮忙吃了吧。”
卢苑难得露出俏皮的表情，不等林然说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小苑我好饿...”
赵燕故意喊道。
卢苑红着脸推了她一下：“刚吃完就饿，讨打是不？”
赵燕咯咯地笑了起来。
“谢谢。”
林然在心底默默地道了句谢，然后打开饭盒。
是鱼香肉丝...他最喜欢的菜。
前排的座位，卢苑借着整理课桌的间隙偷偷看了一眼林然。
然后、嘴角勾勒起一抹迷人的弧度。